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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大婚

翌日黄昏。

红绸铺满十里长街,满城人家都收到了来自朝廷发放的同心结,百姓不约而同的将其挂到窗边,祈祷其能为一家人带来庇佑。

各街各处都撒着铜钱喜糖,百姓都聚集在此处讨彩头,有人抢到之后高喊一声:草民叩贺帝后大婚——

只是刚说完便被四周的人群反驳,“嘿!怎么能说是帝后大婚,街边的告示你没瞧见?国师尊号是「帝娲」!”

“什么,陶国师都这么厉害了,竟还不能作皇后?”

“帝娲是什么意思?”

“今日是封官职么,我还以为是成婚呢。”“你有病啊谁家封官职发喜糖?”

旁边的老头见势头正好,着一身白衣、白须、白发,高深莫测的捋捋胡子,开口自言自语道,“帝娲,竟会是帝娲...”

四周见他气度不凡,便有人开口请教,“敢问老夫子,以「帝」字为名有何寓意?”

他目露追忆,“老夫年轻时曾听过这样一个故事。相传,「皇」为人间皇,「帝」为天上帝。”

“天上「帝」?”两个挽着手的小姑娘交头接耳,“这很适合国师大人,老夫子,那「娲」字呢?”

“「娲」,最不同。”老者眼露精芒,“古书记载,此乃创世之神,高于凡尘种种!”

群众中一片哗然。

......

暖风吹着桃枝飘摇,灯影将整条长街染成琥珀色。

禁军金甲和鉴查院玄衣分列两侧,伴着鼓点相交而过,直到首尾相接,银靴踏着青砖而立,身姿挺拔,相对而视。

这桩姻缘的主人公,手中各牵一端红,立于长街遥遥相望。

李承泽握着红绸的手指结紧的发白,又将红绸往自己手腕上缠了两圈。

勒的发红。

陶镜杨亦是一身红妆明艳,学着他的样子,将红绸绕在手腕,悄悄收紧。

一步,两步。

好远,好长。

一开始还顾及着体面慢慢走,但这体面维持不了十步,李承泽牵着红绸等不及,扔了身后的官员们向她的方向跑去。

“陛下!您慢些!”

李承泽还有未平的轻喘,脸上有压抑不住的笑意,“人臣多走几步,帝娲娘娘就少走几步。”

明着眸低头看人,明明话里不那么正经,眼眶不知道为何有些发红。

“少揶揄我。”她欲抬手去抚,却被身旁的一声:「吉时已至」给叫顿住。

她还不等反应,停滞的手便被李承泽反握住,他眨眨眼,与人十指相扣。

另一手牵红,李承泽做出请的姿态,朝着宫门的台阶走去。

两道身影踏着月光拾级而上,金丝的游龙戏凤在夜风中招摇浮动。

“两心一线,永不分离——”阶梯之上,范闲一声鹊起,接而众人化为声声祝贺:

“两心一线,永不分离————”

天地应尊,高堂可敬。成婚图的就是一个喜庆,跪天跪地跪父母天经地义,陶镜杨觉得这没什么。

当她要跪叩之时,李承泽却撑着她的胳膊不允,他说,

“朕跪即可。”

在他看来,天地神庙,她不需拜;父母高堂,只是他一人的,也不需拜。

一拜,二拜。每拜之间,李承泽需起身转换方向,直到三拜,他将额头紧紧贴在手背,在抬起头时,看到了对面同样一个毛茸茸的头顶。

陶镜杨将额心抵在指关节,察觉到了他的眼神,也抬起头探眼瞧人。

四目相对,满心欢喜。

伴随着李承儒的那声「礼成」,李承泽从袖中摸出一个木盒。

这是这个时代不曾有过的环节,李承泽眼尖,一早就发现范闲在婚后手上多个戒指。

几番打听之下,才晓得这是他们那里的习俗。

也许众人还在愣神并猜测这木盒里的东西,但一旁伫立的范闲已经两眼一眯,自言自语道,

“我说呢,天天问我戒指戒指的,感情是剽窃我的创意。”

李承儒耳朵尖,听到这句悄悄凑过去问,“什么创意?”

“成婚当日交换的戒指,戴上了这辈子都不会摘。”他还自己的左手示意,“男左女右,戴无名指上。”

李承儒瞧着范闲的无名指点点头,心想自己回去了也给翩翩弄一个。

正中央,陶镜杨瞧着两枚对戒发愣。

接而从自己的袖中也掏出一个木盒,一翻开,里头也躺着对戒两枚。

范闲同众人一起站在旁边看着,见到这个场景还闷出一乐。

见四周没有cue这个流程的,还自觉地担当起司仪众人,

“请两位新人交换戒指——”

不多时,庆国又流行起一个新风尚——

叠戴戒指。

..........

按理说应该没人会灌皇帝酒。

除非他们是亲兄弟。

李承儒和范闲一个赛一个的狠,一杯一杯的劝酒,眨眼的功夫李承泽就换了三个新杯。

陶镜杨蹑手蹑脚的提着裙子要跑,还没等跑到后殿,便被姗姗来迟的海棠朵朵给找了回来。

她带了一大坛子酒来,风口上还站着黄泥,一看就知道,

这绝对陈年老酒了。

“诶,这新娘子呢?”海棠四处寻找着,找到人后把她往前厅一拉,“大喜的日子,我们皇帝来不了,我代她来。各位快尝尝,这是我们北齐特酿小烧,这一坛在地底下埋了有三十年,今儿叫我给带过来了。”

她拉着陶镜杨,叫人必须要尝一杯试试看。

盛情难却,陶镜杨浅饮一杯,无事。

开开心心又来一杯,而后在三分钟之内缓缓倒下,昏迷不醒。

李承泽趁着众人惊讶之时,上接过陶镜杨的身子,打横抱起。

“我娘子喝多了,就先进屋照顾了,你们慢慢喝,定要尽兴。”

「啪嗒」,门一关,锁一落,陶镜杨立马睁开眼,声音压低带着笑意说道,“你倒聪明,还知道我是装的。”

李承泽替人褪下外袍和簪钗,动作一丝不苟,细致轻柔而又条理。

他哼哼一声,揉揉陶镜杨的头发,“瞧你一眼就知道有什么坏心思。”

她不乐意了,心道这还算是坏心思?

又伸手观赏起指间环戒,“这戒指也是你亲手做的?真好看。”

李承泽去倒了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她,环臂而饮,“别人的酒不喝,合欢酒总要喝的。”

喝了交杯酒,便是真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