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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克神父神色探究:“是吗?”

他不确定道:“抱歉,不是长相的事,是气质,您的气质很特殊。”

爱丽丝不耐烦地打断他:“这是我见过最烂的开场白,无聊的就像出版小说末尾附送的感谢名单。”

刚才拉克利切与洛琳修女挡爆炸的举动,让杜克神父一下子失去了两个挡箭牌。

他观察到爱丽丝不快的心情,聪明的停止纠缠,转而道:“看来老头子有点讨人嫌了,这可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杜克神父可怜兮兮道:“弗洛里安,亲爱的‘奇迹’,如果这位小姐有误会我的地方,你一定得帮我说点好话啊。”

“不用他说,没有误会。”

爱丽丝忍着气,插话,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无非是想跟我们拉近点关系,好让我们尽心保护你的安全,让你顺顺利利的从这里出去,对不对?”

被一下子戳穿心事,杜克神父收起脸上的可怜表情,脊背却更弯了。

他连连咳了好几声,说:“实话实说,我已经很老了。”

“我的腿脚不如往年利索,一遇到事,心也跳得格外快。”

“我并不畏惧死亡…是的,我不害怕它们。但作为主的忠实仆人,我更希望我能够躺在家里的床上,而不是在这里,在魔鬼的地盘上丢了命。”

杜克神父尽其所能,将口才发挥到极致。

扮可怜,谈理想,用年龄说事,最后是真金白银的利益——

“这一辈子,我也算是认识不少贵人,自身也小有积蓄。如果我能在家里合上眼,我愿意用我能拿出的全部……”

杜克神父在喋喋不休,弗洛里安却已经没有听下去的兴趣。他侧过头,看着爱丽丝。

弗洛里安还是第一次看到爱丽丝如此有攻击性的一面,难免升起几分好奇。

爱丽丝回望了弗洛里安一眼,然后,她转过视线,对乞求保护的杜克神父道:“我需要收取定金。”

“注意,这并不能保证你会安全离开,定金是用来交换你现在的生命。”

“如果不答应,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爱丽丝的态度与苛刻的条件让杜克神父不悦极了,他下意识看向一直对他笑脸相迎的人:“弗洛里安……”

弗洛里安垂下眼,说:“戚小姐跟她的关系很好,这两位小姐共同进退。”

“神父,你知道的,我只是个普通人。”

换言之,爱丽丝与戚十一才能对抗多洛雷斯,爱丽丝有权决定将谁抛下。

杜克神父不得不先答应了一半:“好吧,但先说好,你不可能定金就把我的全部身家拿走。”

“要是一点筹码都不给我留,那我宁愿去见主,而不让贪婪的人得到哪怕一个便士。”

“呵。”

爱丽丝冷笑一声,

“我不需要你的钱,谁知道那是怎么来的?”

“我要的是办公室里的东西,那些被撕碎的线索。”

“先别急着否认。就算时间很仓促,场地的布置略显简陋,但有关过去的线索一样都不曾少。”

“义工、病人们的日记,墙上甚至原汁原味复刻着一些涂鸦。我不相信办公室里只留下了一地碎屑。”

“这几天,只有你在办公室,也只有你有动机,有时间,去毁坏掉原本存放在那里的一切。”

爱丽丝的话,让杜克神父的脸色难看起来。

知道无法抵赖,他咬着牙:“换一个,不是我不给你,是我自己都不记得上面都写了什么东西了。”

“在发现那些都是诽谤疯人院的东西后,我根本没有细看,直接撕掉,扔到垃圾桶里去了。”

杜克神父的话半真半假。

那可不是诽谤,而是真正的,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压根不能见光的账本。

做贼心虚的杜克神父看了个开头就毁了,他确实没办法给爱丽丝一本一模一样的了。

“我简单翻了一下那些碎纸,我要的东西不在里面。”

爱丽丝说,

“你可能觉得那无足轻重吧,顺手藏了起来,或者扔到某个地方。”

“你必须记起来,没有这样定金,我巴不得你现在就……我不想再带上其他人。”

“那是什么?”意识到爱丽丝来真的,杜克神父紧锁着眉头。

爱丽丝沉下语气:“病历。”

她摊开手,递出了半支干枯的花。

这花并不是26号守卫拿给她的,而是她在办公室地板上捡到的。

作为疯人院某个重要物品的复刻。

干花下方悬挂着一张小卡片:【送给埃米尔】。

“一个叫埃米尔的病人,他的病历。”爱丽丝补充。

杜克神父茫然看着干花,直到听到埃米尔这个名字,才想起了点东西:

“你是说……那个跟心理医生私奔了的病人,你要他的病历?”

“对。”

爱丽丝努力控制着语气。

艾达当年与埃米尔私奔,自然也尽量带走了他的诊疗记录。

但艾达毕竟不是梅斯默医生,并没有彻底参与家族最隐秘的事业中。

她曾在信里遗憾提到,因为不是埃米尔最初的主治医师,她手上的病历太过模糊,埃米尔很多精神问题的成因都不明。

譬如,艾达察觉到哨声可以安抚埃米尔的精神,但艾达还没有弄清楚为什么会是哨声。

缺乏对症下药的机会,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埃米尔迟迟无法好转。

当初,正是因为奥尔菲斯告诉艾达,说庄园里有埃米尔治疗的方向,艾达才带着埃米尔来的。

在办公室捡到这束干花的时候,爱丽丝意识到——奥尔菲斯或许没骗人。

奥尔菲斯费心重现着白沙街疯人院的一切,说不定就在这个过程中获取到了埃米尔最详细的那份入院病历。

干花在办公室的角落里,爱丽丝只能选择逼问最有可能接触过病历的杜克神父。

杜克神父眼神飘忽:“哦,我大约有印象……”

“现在就带我去找出来。”

爱丽丝不想让他拖时间,

“不然就算了。你这几天都在二楼,病历绝对也在二楼。我不怕多洛雷斯,多花点时间自己找也是一样的。”

杜克神父的肩垮下来,他脸上难以抑制的露出被处处针对的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