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轻笑道：“你以为，朕不知道那个早夭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当真不知晓...这么久来朕不碰你，是为缘何？”
申嘉漪瞪大了眸子，身躯不受控制的颤抖。
他知道了！
萧子洐早就知道了！
后宫嫔妃与人苟且产子，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朕一直按耐不动，你以为是如何？”萧子洐蹲下身，嗤笑道：“你也好，后宫诸妃也好...”
萧子洐语未尽。
但申嘉漪明白他想说的话，凄惨一笑。
因为这些人统统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何来谈在乎二字？
萧子洐想要的那个人...从头至尾都在眼前，被他保护的很好。
只待今日将申家一网打尽，世家族户再无人敢与萧子洐抗衡，那人才最安全...
“难道陛下之前对臣妾的好，也是...假扮的吗？臣妾在陛下眼中...只是制衡我父亲的一枚棋子？”
萧子洐没有言语，默认了她的说法。
申嘉漪转眼间泪如雨下。
凭什么！
她试图平稳呼吸，不甘心的吼道：“臣妾日日夜夜的期盼...母家忠心耿耿的栽培，也不过是想要我得到陛下万分之一的宠爱，仅仅一点就足以！那个人不爱你！她凭什么...”能轻而易举得到萧子洐所有的宠爱！
如今母家获罪，自己也被牵连，如何让她不恨！
萧子洐眼底掠过一抹杀意，但又迅速掩盖了下去。
他不予废话，起身朝外走去。
“留你性命，迁至别宫，已是朕最大的仁慈。”
天边最后一丝光辉隐匿落下。
申嘉漪垂首泣然，直至面容隐在黑暗之中也未动分毫...
...
乾元殿内，侍卫把守。
萧子洐大步走了进来，目光落在端坐榻前的人影上。
短暂沉默后，那人终是弱弱的来到他跟前行礼。
“皇兄...”
萧子洐垂眸看她，神色平静无波澜，“你带的人呢？藏到哪里了？”
萧芷欢显然没料到兄长这么快就戳穿了她，心脏剧烈的跳动，下意识反驳道：“啊？我嫌他们蠢笨，谴、谴退了...”
萧子洐拧了下眉，黑眸沉沉的望着她，“...你从不对为兄说谎，如今要为了外人，欺瞒为兄？”
萧芷欢瞪大了双眼，思绪陷入一片惶惑。
“你带来的内侍，不是朕的四弟么？”萧子洐直视着她，微微笑道：“告诉朕，你把他藏在了哪里？朕要与他说说话。”
“皇、皇兄...我真的不知道，四哥哥只让我把他们带进宫，然后、然后就消失了...”
萧子洐唇角笑意渐失，垂眸遮住眼底刹那的失落。
许久，他才摆了摆手，“罢了，你既然想进皇宫，那便宿在这里几晚吧。”
萧芷欢微蹙眉，最终答应了下来。
夜色凉如水，皎月高挂枝头。
萧子洐目光凝视着萧芷欢远去，双眸逐渐蒙上一层冷意，“常德，在公主殿外多加派人手，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天牢那里，由金甲看守，务必给朕看好若离！”
“得令！”“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