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之际，整个大殿笼罩在盛亮的金日中，男人半边脸被映照的光辉灿烂，连瞳孔也模糊了。
他清了清嗓音，“朕以为，子虚乌有的事就不要在大殿之上争论，风闻奏事不严不实，监察御史对民间言论管控不利，下去领杖二十。”
监察御史天降祸事，苦着一张脸，“...臣领旨。”
旁人都以为，皇帝想要轻飘飘的揭过。
朝堂中有人终于按耐不住。
“陛下！”沉厚的声音响起。
众人向着声源看去。
经历巨变，短短数日便垂垂老矣的申茂源，眼里迸发出精光，“臣斗胆请奏陛下！臣已经证实，丞相若离...确为女儿身！”
百官哗然震惊！
秦书郡和聂长风瞪大了眸子，对视了一眼，不受控制的看向身侧的若离。
若离、真的是女扮男装！
他们朝夕相处这么久，竟没发觉若离的身份。
不，应该说...他们即使察觉出些许异样，也断然不会相信若离竟胆大包天至此。
女子之身入朝为官，还官至宰相...
他们该不该说...这世间男儿大多都比不过！
一时不知是该求情还是激动。
百官间引起轩然大波，可话题中心的若离却满是淡然神色。
她眸子微眯，不动声色的看向萧子洐。
随即回首对着申茂源，勾唇一笑道：“监察和弹劾百官是御史职责，如今申太傅不惜弄权，也要控诉与我，可是有何证据？”
她一直不太明白，申茂源想要动手除掉她，究竟是何原因...
澹台黎明占用躯体那次，她清楚听到这老贼说奉上面的旨意。
这上面...可那时若不是萧子洐，还有谁？
户部尚书李怀恩走上前道：“将人带上来！”
窸窸窣窣的锁链声充斥在身后。
若离不以为意的瞥了一眼，视线陡然顿住，瞳孔紧缩！
那满身血污佝偻着身躯，被人拖着一步一个血色脚印的人。
她险些认不出来！
高庆明！！
妙音阁里围绕她身边，叫了她无数遍少主，笑起来憨厚无比的人，此刻如同僵直的死狗一般，被人拖着入了大殿。
留下一道道血痕。
周围官员纷纷掩鼻，不忍直视。
有人忍不住小声议论，“啧...这谁呀，被打的这么惨。”
“看样子...四肢都已经被废了。”
若离身子震颤起来，零八在耳边疯狂叫她冷静！
申茂源低笑了一声，开口道：“看若丞相的反应，想必对此人不陌生...被抓时，此人还想要吞毒，撬动他的嘴虽费了些时日，但好在有所收获。”
李怀恩从袖口取出一物，“陛下，这是此人画押的证词，上面详细记录了若离是如何瞒天过海，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做事的...”
常德走下来将证词接过。
若离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森冷的扫视两人。
好...很好！
萧子洐眸中泛着冷意，被很好的掩饰了下去。
老匹夫...手段倒是阴狠。
对于证词，他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
抬眸时，他又恢复成了那个八风不动，稳定人心的帝王。
“...若爱卿，人证物证俱在，他们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