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宿主的脸色,早已不复方才的喜悦。
萧子洐从阴影处走出来,视线紧紧缠绕在若离身上。
两人相对而立。
细细看去,他靴子上还残留着雪迹...
一时间,殿中静的仿佛落针可闻。
身后有人轻手轻脚的紧闭住了殿门。
萧子洐一步步走近她,眉眼阴沉。
若离一步步后退,不知怎的踉跄了一下,她觉得萧子洐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果然,下一秒萧子洐将她横抱起来,往内室走去!
“陛下!”
若离挣扎着:“萧子洐!”
“别动...”萧子洐制住她的动作,“朕今晚不会动你。”
将人放在明黄的床榻,萧子洐抽出双手,坐在床侧,眸中思索着什么。
过了片刻,萧子洐起身脱下大氅,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亵衣。
若离惊疑不定,撑起身子,手悄悄伸向床枕下,摸了摸...
萧子洐没有回头,像是知晓她的动作,“别找了,那簪子在朕这。”
若离神色一愣,看向他手指露出的莲花簪头,猝然瞪大了眸子。
那是她贴身带进宫里,藏在枕头下的迷药簪子!
萧子洐怎么会知道!
男子摸着手中的簪子。
“芷欢也有一支,常跟朕炫耀,时时贴身带着...那这支里面装的是迷药还是毒药?”
没有听到若离的回答,男子转过身来,轻哂,“...你不会杀朕,想必这里面装了十足十的迷药?”
若离眉头微蹙,没有说话,默认了他的猜测。
萧子洐抬起眸子,掠过她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扬,
“看来,朕猜对了。”
他静静的凝视着若离。
“这样的东西,你可以随意赠给任何一人,”随后意有所指道:“却唯独朕没有...”
果真是一如既往地凉情薄性。
“这支就当补偿给朕的。”他如此说道。
然后翻身上了床榻。
看着他的动作,若离迎上他的视线,“陛下这是做什么?”
“怎的?朕的寝宫和床榻,难道朕不能宿么?”萧子洐躺下,懒洋洋的闭目养神。
“那请容臣去偏殿睡!”
萧子洐淡淡道:“不准。”
“朕说过今晚不会动你...你怕什么。”
若离气笑了,“陛下说过的话还可信吗?”
萧子洐睁开眼,眸子朝她看过来,“何意?”
“臣在北疆,半年为期,陛下为何提前两月召臣前来?还将臣禁在宫中?”
萧子洐微微侧头,“朝中有人散播谣言,意图寻找你的踪迹查探虚伪,朕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她?
若离清透的眼瞳撞进乌黑的双眸,“臣不是菟丝花,那么多次出生入死臣也熬过来了...陛下大可将臣禁在若府,那里有臣的府卫,有大师兄和师兄,他们可以保护臣的安全。”
萧子洐漆黑的深眸直直望着她,没有说话。
莫名的,若离感到了一丝侵略和危险,她身子稍稍后撤了些许。
许是她的动作激怒了男子。
萧子洐终于卸下温和的面孔,眸子沉沉,语气冰冷道:“绝无可能。”
“朕给了你几天的时间,阿离你依然学不乖...”
“乾元殿的奏折堆积如山,群臣上书一日胜过一日,明日...朕恐怕不能再护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