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大人请吧!”
看着人影走远,萧子洐温柔一笑,“爱妃,朕的臣子迷了路,如此丢脸的事还是不要提了好,有损朕的英名...”
淑妃面色僵硬,片刻才反应过来,抬眸看着萧子洐。
一双秋水潋滟的媚眼,眼角微翘,楚楚动人。
“皇上说的极是!臣妾会让下人好好约束自己的嘴,那名宫女臣妾也会处理妥当...”
萧子洐满意的点点头。
“爱妃果真是最合朕的心意。”
淑妃低下头,娇柔的笑着,“皇上~”
...
启芳斋殿内。
若离沉下了脸色。
淑妃...
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若不是上次自己长了个心眼,调动了妙音阁的玄鸟令。
派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那名通风报信的刺客。
恐怕现在还不知晓那屡次派来杀手的幕后之人会是...
当朝宰相申茂源!
知道是谁就好办的多...
可眼下...
她看着面前案桌上高高摞起的经书,犯了难...
若离叫住还没走远的常公公,语气为难道:“公公...那一百遍经书真的要抄吗?”
常德扭头宽慰她道:“哎呀若大人,别说一百遍了,就是三百遍,您也得在这把它抄完喽!”
“陛下刚才的脸色您又不是没看见,生气着呢,还得您哄哄...所以这经书您就抄吧,就当让陛下消消气。”
“这些都是奴才专门为您找的经书,看看里面的内容是不是很熟悉?也方便您抄不是...”
看着案桌上的《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中道妙法莲花经》《南华经》...
若离顿时蔫了。
一百遍经书,就是两天把手抄脱臼也抄不完啊...
...
过了午时,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若离从经书中抬起头,微微眯了眯眼,有些不适应外面的强光。
萧子洐垂眸看着若离,那张清冷雅正的脸上满是茫然。
他微微侧头,眼神示意身后。
沉重的殿门开始闭合...
“微臣参见陛下。”若离走到案桌前,心里五味杂陈。
萧子洐没有让她起身,只径直走了过去,拿起那一摞写满经书的纸稿。
字体娟细,风骨已成,与生涩的经书相比,颇有种通达的意味在里头...
字倒是好字。
寂静的殿内,只余了纸张的摩挲声。
等了片刻,若离偷偷抬眼看萧子洐,见他面色红润,不像是生气的模样,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用过午膳了吗?”萧子洐将经书纸稿放在一旁,懒洋洋的坐在软榻上,垂眸看着依然跪在殿内的若离。
若离一怔,才发觉自己早膳没来得及吃,就被关在殿内抄经书。
她颇有些委屈的摇了摇头。
他还在生气着,那些个奴才哪敢给她传膳食。
萧子洐挑了下眉,“正好,朕也被某人气的没吃...”
听到这话,若离头更低了,站的更规矩了些。
“微臣知错了...陛下莫要再生微臣的气,气大伤身。”
“现在倒是知道规矩了?”萧子洐嗤笑道。
“之前看来,你是没把朕的提醒记在心里,全当了耳旁风。”
“刚才就应该让淑妃把你抓起来,关进慎刑司严刑拷打,缺个胳膊少个腿,活该长长教训!”
提醒她?
若离不知死活般,有些疑惑的开口:“陛下什么时候提醒的微臣?”
什么时候?
萧子洐简直气笑了。
看着若离这不要命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噌’一下冒了出来!
那副疑惑的眼神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萧子洐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自己就不该管这档子事儿,真是闲的!
这探花郎平常不是挺聪明吗?怎的今日这般迟钝?
他忍无可忍道:“早朝的时候...”
若离蹙眉,早朝?
...!
她陡然瞪大了眸子!
回想起大殿之上,萧子洐对她说的唇语...
口型好像是:‘下了朝...小心些!’
若离嘴唇哆嗦了两下,心里不禁老泪纵横。
这叫提醒?
神他马提醒!
要是自己没看见,没解读出来,她会以为萧子洐闲的。
好端端的玩猜谜语...
若离抽搐着嘴角,“多谢陛下提醒。”哈...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祖宗的毛还是得顺。
“微臣一定谨记!绝不再犯!陛下德政如山,身披万民,依然念着臣的小命,多次救臣于危难之中!臣就知道,陛下虽嘴上说不护着臣,但心里已经把臣当做了自己人...臣只叹无以为报,惟愿为了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微臣甘愿做那独一无二的纯臣!”
一顿吹嘘。
独一无二?萧子洐似乎没料到她会这般表忠心。
刚才如瓶颈边的火气,一下子散了...
看着周身仿佛散发着淡淡光晕的臣子,萧子洐乌黑的双眸里闪动着一抹奇异之色。
没见动静,若离讨好似得往皇帝那拱了拱。
这边还跪着呢...
萧子洐缓缓回了神,摆了摆手,嘴角划过一丝笑意,“起来罢,让他们去传膳。”
“好嘞!”
...
日落西沉,夜色渐渐凉了。
若府。
“阿离还没回来?”
彩环摇了摇头,看了看天色,“平常这个点,老爷早就坐马车回来了...”
萧子珒皱了皱眉,“你先热好饭食,本王进宫一趟。”
彩环正要答应下来。
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马蹄声,欣喜道:“马车!王爷,是我家老爷回来了!”
萧子珒松了口气。
门口的小厮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一名小内监。
正要传话时,看到四王爷疾步而来的身影,忙恭敬行礼道:“奴才叩见王爷!”
萧子珒瞧了一眼马车,并没有人从上面下来。
蹙眉道:“起来罢,若大人还在宫里么?”
小内监忙回道:“奴才就是为此事而来...”
“若大人吩咐小的给王爷您带话,他这两天有事要宿在宫里头,让您不要担心!”
萧子珒拧眉道:“宿在宫里头?什么事要宿在宫里头?”
她在宫里多危险,他难道不知道?
万一皇兄知道了她女儿身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