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班，武伯松就来找方奇之了。
“卡牌游戏？”
方奇之看了看内容，将武伯松交过来的文件放下。
“这是成静提出的一个方案。”
“想要做成三国杀？但三国杀本就有其大众基础。”方奇之说。
“倒也不至于做成那样。只是想要做一个独属于我们奇点桌游店的游戏。”武伯松说道。
有想法就是好事，方奇之支持底下这些人做一些创新的工作。不论是文化上的还是科技上的。
“这次打算几个人做？现在那边应该没人手了吧。”
由于刘平对手下的严格淘汰，至今他领衔的文创部就他和钟柳两个人。而且刘平正在做一个剧本杀，把方奇之新的任务都拒绝了。
“这得有个正经的游戏策划才行啊。”
“要不……”武伯松犹豫了一下，“我试试？”
“你……”
武伯松是方奇之亲自招聘的第一个员工，方奇之对他的期待也是最高的。
而武伯松经营方面可以说中规中矩，虽然并没有搞出爆火的营销，但是至少桌游店还是可以经营下去的。
除此之外，他的创作能力也是出乎方奇之意料的。
“你有把握吗？”方奇之问道。
实际上，武伯松自己都没底。
“我只能试试了。”
“那就去做吧。有什么需要的打报告就是了。”
送走武伯松，方奇之便下楼了。
“田总监现在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方奇之问起正在埋头账本的两个助理。
董琪抬起头：“不知道啊，现在她正在处理文件吧。”
“你们两个在翻什么账？”
“新尧网络的。田总监说要确保对方没有什么外债，免得我们接手之后还要面临法律风险。对了老板，要见田总监的话，我跟她说一声。”
方奇之进入到田牧歌的办公室时，可以说换了副嘴脸。
他笑嘻嘻地来到田牧歌的办公桌前：“田总监。”
田牧歌懒得理他，抱着胳膊转向一边。
“昨天我有点太冲动了，跟你说了些很重的话。我昨天想了很久，这确实是我的问题。”
田牧歌依旧不说话。
“我向你道歉。”
田牧歌已经习惯方奇之这种表现了，气却还没有因为方奇之三两句话而消散。
方奇之走到田牧歌身后，隔着座椅从后面抱住她。
田牧歌挣扎了几下，也就从了他。
“你自己明明知道那个电影项目就是白投钱，却还依旧往里面投。我提醒你，你还那样对我。你对公司的其他人都没那样过。果然，男人都是善变的。如果我依旧跟你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你还会那样跟我吵架吗？”
“姐姐，我知道我口不择言了。只是那时候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很亲近，所以才会说话不过脑。”
“哼。叫什么姐姐。不觉得肉麻吗？”
“这不是你让我这么叫的吗？”
“我现在改主意了，不喜欢这个称呼了。”
方奇之很无奈，这才是善变吧。
“放开我。”
方奇之松开手。
田牧歌转身对着方奇之。
“你站着太高了。”
方奇之无奈地蹲了下来。
“现在呢？”
田牧歌的左腿很自然地搭在方奇之的肩膀上。
“现在正好。”
方奇之两只手按在田牧歌的左腿上。
“我昨天跟我父母说了，想要让他们搬到超然居的别墅去。我爸说今天去那看看。估计应该很快就能搬了。到时候要不要去我家？我妈昨天还问我，是不是还跟你谈着恋爱。我说，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因为我们现在虽然领证了，但毕竟之前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现在算是补课。”
“先婚后爱是吧。”
“这件事迟早要说的。所以，你答应吗？”
田牧歌点点头：“我猜一猜。她肯定跟你说过生孩子的事。看你这个反应就是了。你没有告诉她我的想法，对不对？不过这也难怪。”
田牧歌对这些早有预料。
“方奇之。”
“嗯？”
田牧歌把腿从方奇之的肩膀上放下，弯下腰，用手捧着方奇之的脸，仅存的右眼闪烁着熠熠光彩。
“你父母都是很传统的人，肯定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子结婚却不要孩子。而你现在或许觉得没什么，但以后的想法肯定会变的。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婚姻这层关系保护了。所以，我很认真地对你说，为了你跟你父母的关系和睦。我们……离婚吧。”
方奇之本想拒绝，但看到田牧歌眼中那复杂的神采，他沉默了半天。
“你真的这么想吗？”
“是的。”
“既然这样……我又有什么好说的呢？”方奇之站起来。
“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
“什么？”
“之前结婚完全出于对你的保护。我们也没有特别的感情基础。就是结婚证照片也拍得很难看。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个重新追你的机会。”
田牧歌低头笑了：“现在你还想着谈恋爱。”
“不是谈恋爱，只是想跟你在一起，仅此而已。也就只有你，其他人，我根本都不带理睬的。”
“我拒绝了呢？”
“那估计就要如你所愿，学学你哥了。”
“同意呢？”
“那还用问？”
“同意到最后不还是要面临那些问题？那离婚，不还是白离了？”
“你会拒绝吗？”
“会。以理性思考，会。”田牧歌态度很坚决。
“我的问题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所以不能因为我耽误了你。”
“如果你，身体和以前一样呢？”
“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你跟事故之前一样健康呢？”方奇之很认真，“没有失去一只眼睛，没有看到全家出事而产生心理疾病。健健康康的呢？”
田牧歌低下头，很久才对方奇之说：“也许……也许会跟你……不过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你该帮我的已经帮过了，你也得到了报酬。我们互不相欠了。离婚又何妨呢？”
“非要把事情算得这么清楚吗？”
“这是对我们双方的保护。把事情算清楚。”
“可有些东西，是难以算清的。牧歌，你也应该看出来了，我一直都喜欢你的。”
“只是你的荷尔蒙作祟。”
“以前也许是，但现在不是。”
方奇之抓住田牧歌的肩膀看着她。
“我就是喜欢你。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