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袁娴一踏进家门就对早已经下班，在沙发上玩手机的钟柳说道。
说是家，其实是方奇之提供给员工的宿舍。
为了解决员工的住宿问题，方奇之特意在几个办公地点附近租了些房子当宿舍，将这些宿舍交给行政部进行分配，具体使用由各个子公司进行管理。
刘平知道钟柳的情况，特意申请在附近租了个公寓，价格也算便宜，环境也好一些，能让钟柳和袁娴两个人住在一起。
“你今天不是应该九点下班吗？怎么这么早？”
现在才刚刚六点钟。
说着，钟柳起身，在咖啡机那给袁娴接了杯热咖啡。
袁娴脱掉外套，换上了居家服，让自己能舒服一些，这才坐在了餐桌旁。
“岳经理跟食品厂的厂长一起到我们店里，询问有没有人愿意当带货主播的。主要是为了在食品厂组建直播团队。给的报酬也算丰厚吧。保险什么的不说，底薪比较少，只有四千……”
说到“只有四千”后，袁娴笑了：“这才入职没多久，就嫌四千少了。基础工资四千，挣得是带货的佣金，起始比例是百分之五。但是如果带货销量超过规定的线，佣金比例会上涨的。”
钟柳皱眉道：“你打算试试？”
“是的。”袁娴说道。
“这有点风险。”
“我知道。但是我依旧还是想试试。”袁娴说，“现在有三个人报名了，包括我。”
“这么少吗？”钟柳问道。
“我听说，原本食品厂的销售部门想要自己做直播，但是一来效果不是很好，二来，他们的精力放在线下推销了。线下销量似乎不少，线上就搁下来了。现在是把线上团队独立出来，搞了个部门。”
“你想做就去做吧。”钟柳说。
“你也没必要太担心。”袁娴安慰道，“在正式转入食品厂前，我还是能随时转回商贸的。以前的工资在试用期转正前依旧保留。”
“我不是怕你工资不够，我是怕你成绩不好，丧失了信心。”
袁娴点了一下钟柳的眉心：“我哪有那么脆弱。带货嘛，我其实以前就想过。只是当时不敢冒险，现在有公司兜底，我倒是可以试一试了。”
钟柳问道：“如果有一天你的人气很高了，你会辞职单干吗？”
袁娴想了想说：“也许会，但大概率不会。假如有一天我的人气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单干挣得也许会更多，但同时风险也会更大。”
“我倒是觉得，没准老板会成立一个直播部门，把子公司的线上全部交给一个部门负责，整合所有资源。不过也不好说，咱们这个老板的风格，让人难以琢磨。”
“说起来，你们那个项目怎么样了？”
“师父说了，剧本已经固定死了，不会进行大改。最多根据制作过程中发现的问题改一下台词。现在我们在搞一个剧本杀项目。”
袁娴说道：“上次那个剧本杀我们内测的时候，可是看到老板跟他女朋友因为财务总监吵架。”
“唉，这种话少在上班时候说啊。”钟柳赶紧对袁娴说，“我听师父说，财务部昨天有人传闲话，今天他们全体就被田总监拉去考试了。听说有四分之一的人考试不及格。”
袁娴很惊讶：“竟然还有这种事？”
“反正监考的是师父的老婆，也就是行政部的谢经理。我是听他们俩打电话说的。听说田总监发了很大的火，老板到了都没能阻止得了。原本田总监是打算只惩罚那些不及格的人，让他们跟着她学一周实务操作。现在好了，改成全体暂停业务，跟着她学习了。”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你不能只留下一个出纳刘姐，剩下的人全都停了业务吧。”
田牧歌的家里，方奇之对依旧火气未消的田牧歌说道。
“你好歹留几个能干活的。咱们这个月的税不是还没有报吗？”
“你放心，停一周业务耽误不了报税。你要是觉得有问题，我自己来。从奇点集团到下面所有子公司的账，我一个人能应付得来。我让出纳留守岗位，全是因为为了不影响你花钱。财务部这群人……”
“每个月报表你也都看，不是没什么问题吗？一个考试而已，至于这么大气性？”
“就因为这个我才生气！每个月报表做的不错，但是出了实操题，他们却给我搞出来一个四分之一不及格！哪怕这个比例降低一半呢？这次谁劝我都不好使。不给他们来一个狠的，他们是不会长记性的！”
“你就算惩罚，也不能影响正常工作不是？”
方奇之只觉得自己很心累。
田牧歌整治一下财务部的作风，提高他们的业务水平，方奇之是支持的。
但是田牧歌这一下整治蔓延到了全体财务部，这就影响到了公司的正常工作，这个方奇之是不能接受的。
“之前财务部人手少，混进来这群滥竽充数的，我可以忍。但现在他们全都原形毕露了，方奇之，你做为公司的老板，难道还要容忍下去吗？”
田牧歌的目光灼灼，盯着方奇之。
“我之前让胡文静招人，是为了吓他们一下，但是现在看来，必须要动真格的了。”
“一个考试而已，至于吗？他们不是账做的挺好的？”方奇之再次用这话来安抚田牧歌。
“当然至于！如果杀鸡儆猴，财务部的人真就要拿着你给的高工资，敷衍了事了！现在他们是没问题，可以后呢？而且，这群人最多的是拿着一个初级证，我免费给他们培训，让他们能够早日拿到注册会计师或者中级以上职称，他们却没有人愿意主动跟我学的。董琪和叶晓佳倒是表现不错，但她们是我培养的，如果成绩不佳，我直接向你辞职。”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田牧歌终于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不定，犹如那高耸的山脉。
方奇之可没心情欣赏如此美景，他得安抚好田牧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