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北的几句话像是一团火苗迅速将林青山、任忠平心中的豪情壮志给点燃。
男儿天地间,荣辰何相隔。
这个年代再说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纯属扯淡。
要知道比起来努力,投胎其实更是一门学问。
可做不了王公贵族,并不妨碍普通人照样可以富甲一方。
商人重利,是五千年文化传承对这个行当最精准的定位,但如果不是东食西宿,底层老百姓又怎么能让自己跻身上层,仅靠所谓的信念和坚持吗?
别看伍北这个人平常不怎么爱讲话,但他身上却时刻带着一股子激人奋发的劲儿,总是能用最简单的几个字眼,让身边的人找到定位和归宿。
就譬如现在,一句“守好江山”,立马让林青山、任忠平产生了自己至关重要的使命感。
车子匀速前行,像极了一匹整装待发,随时可以奔赴疆场的骏马。
不论个中经历有多曲折,也不谈拿下锦城兄弟们付出了什么,总之经过这小两年时间的磨合,虎啸公司这台庞大机器终于开始显现出属于他们的獠牙。
另外一头,锦城医疗水平最高的华西医院。
杭家兄弟寸步不离的守在君九的病床前。
虽然他们并未亲眼目睹对方仅凭那副残躯是如何扛住八九个魁梧大汉的狂轰滥炸,但耳朵不会作假,惨叫不能骗人。
“老九啊,你赶紧醒过来吧,往后我真戒酒了,这次要不是我贪杯,你也不至于受这么大的罪,我最该死,该死!”
杭涛眼中噙泪,抡起胳膊狠狠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子。
这个号称病死不能戒掉酒的男人,有生以来头一次如此负罪感。
“呜呜呜,九哥..”
杭椒也趴在旁边不住抹泪。
“咳咳咳,你..你俩先消..消停一会儿,我冒昧的问下,你们是在参加我的葬礼吗?”
突兀间,面若金纸的君九缓缓睁开眼睛,懵懂的呢喃。
“你醒啦九哥!”
“大夫,大夫快来啊!”
兄弟俩同时一愣,随即一个凑上前,另外一个撒腿就往门外跑。
不多一会儿功夫,病房里便堵满了人,靠近窗边的是医生护士以及黄卓、贾笑、王亮亮等一甘虎啸家精锐,外围一点的则是许诺、老郑和二球那些肝胆益友,而刚刚一直悉心照料的杭家兄妹则不适宜的躲到了门口,跟这些“大人物”比起来,两人还没来由的感觉自卑。
“刚刚他们那两嗓子差点让我出现幻觉,以为自己灵魂出窍,正看我人生的最后一幕呢。”
护士帮着将枕头垫到君九背后,他呲着干巴巴的嘴唇憨笑。
“说什么傻话呢九哥。”
“你说你真是的,甭管上哪,好歹给大家伙来个电话啊,这次要不是苏狱给伍哥负荆请罪,我们压根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哥几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嘟囔,看似埋怨,实则哪个都是发自肺腑的担忧。
“别没屁搁楞嗓子眼昂,祸害遗千年,你没那么短命。”
老郑睁大秋水一般的眸子狠狠白楞一眼。
“我啥时候成祸害啦?”
君九迷惑的呢喃。
“是你自己没时间祸害呗,旁人也没拉着你腿。”
老郑轻哼一声,从护士手里接过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撇嘴:“来,张嘴!苦死你个傻犊子得了。”
“嚯!”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暗示!”
“此情此景,咱们是不是应该集体回避一下啊?”
见老郑坐到病床边,满屋人顿时吆喝拍手的开始起哄。
“别瞎嘚吧,人家臭老九是有家眷的好男银,我这只是刚好离的近,顺手帮个忙罢了,对不啊九哥?”
老郑挑眉轻笑,眼睛朝着门口方向瞟视两下,随机压低声音浅笑:“啥时候换口味啦?改吃嫩草了?牛老九?”
“诶我去,幸亏你提醒,我差点都忘了!”
听到老郑的话,君九一激灵坐直,连忙朝杭家兄弟招手:“涛哥、老妹儿你俩快过来,跟大家介绍一下啊,这是我拜把子大哥杭涛,这是我们小妹儿杭椒,他俩跟我一样全是实诚人,我准备在咱们购物中心给他们弄块地方专业批发调料干菜,回头我就跟伍哥说,用我的那笔干股换也行,各位往后多帮忙照料着点昂。”
“老..老九。”
杭涛瞬间怔在当场,拜把子本是他昨夜喝醉之后的戏言撒酒疯,没想到对方居然毫不介意,而且还当了真,当众为自己拔高身份。
“涛哥,我这人就一个毛病,耿!”
君九似乎猜到对方的想法,乐呵呵道:“我姓君,君无戏言!别拿喝多当幌子哦,以后你这当大哥的必须得好好照顾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但凡他们谁要是说你哪做的不合适,那就指定是你有问题,他们都是自己人,坑谁不会坑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