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常是个三十出头的单身汉,独自在这座北方小城打拼多年,做着一份朝九晚五的普通文职工作。他身形略显单薄,面容透着几分疲惫与沧桑,唯有那双眼睛,在偶尔谈及感兴趣的事物时,还能闪现出一丝光亮。
这几日,林正常总感觉身体疲惫不堪,精神也有些萎靡,恰逢降温,寒意渗骨,他想起常去的那条老街巷里,有一家羊杂汤店口碑极佳,听闻羊杂汤暖身滋补,便决定下班后去喝一碗,驱散周身的寒气。
那家羊杂汤店藏在老街的深处,店面不大,招牌破旧,却散发着浓浓的烟火气息。傍晚时分,店内昏黄的灯光摇曳,几张简易的桌椅零散摆放,食客们或大声交谈,或埋头喝汤,热气腾腾弥漫在整个空间,模糊了人们的面容。
林正常找了个角落坐下,老板是个敦实憨厚的中年汉子,系着油渍斑斑的围裙,笑眼眯眯地迎上来:“老弟,来一碗羊杂汤?咱这汤可是用老秘方熬的,保准你喝完浑身舒坦。”林正常点头应下,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羊杂汤就端了上来。
汤呈奶白色,羊杂切得细碎均匀,撒着翠绿的葱花和香菜,再淋上一勺辣椒油,红、绿、白三色相间,看着就令人食欲大增。林正常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汤送入口中,刹那间,鲜香、热辣与羊肉特有的醇厚味道在舌尖绽放,暖意顺着喉咙一路蔓延至全身,他不禁满足地叹了口气,连日来的疲惫似乎都被这一碗汤驱散了些许。
正喝着,店门突然被撞开,一阵冷风裹挟着一个狼狈的身影闯了进来。来人是个年轻女子,头发凌乱,眼神惊恐,衣衫不整,手臂上还有几道明显的抓痕,鲜血渗出来,染红了袖口。她踉跄着冲进店里,嘴里呼喊着:“救命!救救我!”
店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老板愣了一下,随即快步上前,扶住女子,关切地问道:“姑娘,咋回事啊?这是遇上啥难处了?”女子颤抖着声音哭诉,说自己下班后路过一条偏僻小巷,被一个陌生男人袭击,拼死挣扎才逃了出来。
林正常心中涌起一股正义感,他站起身来,说道:“姑娘,别怕,我们已经报警了,先坐这儿等警察来。”其他食客也纷纷附和,有递纸巾的,有帮忙安抚情绪的,小小的羊杂汤店此刻充满了温情。
然而,就在大家等待警察的过程中,林正常无意间瞥见老板在安抚女子时,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心中一动,觉得有些蹊跷,这老板的反应似乎不太对劲。再看那女子,被众人围在中间,身体却依然紧绷,眼神时不时警惕地扫向四周,像是在害怕着什么别的东西。
警察很快赶到,简单询问了情况后,带着女子离开了。店内的气氛逐渐恢复如常,但林正常心中的疑虑却越来越重。他佯装若无其事地又喝了几口汤,暗中观察老板的一举一动。只见老板在警察走后,频繁地出入后厨,每次出来时脸色都有些苍白,额头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林正常决定找个借口去后厨探探虚实。他起身走向柜台,对老板说:“老板,你这羊杂汤味道实在是太绝了,我想跟您学学,看看能不能偷个师,以后自己在家也能做。”老板闻言,神色明显一紧,犹豫了一下才勉强笑道:“老弟,这可都是祖上传下来的秘方,轻易不外传,再说后厨又脏又乱,你进去不合适。”
林正常哪肯罢休,再三恳求,老板拗不过,只得带他往后厨走去。一进后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比之前在店里闻到的羊肉膻味重得多。林正常心中“咯噔”一下,佯装好奇地四处打量,只见角落里放着几个巨大的铁桶,桶盖紧闭,上面还挂着未洗净的血渍。
“老板,这桶里装的啥呀?”林正常看似随意地问道。老板眼神闪躲,含糊其辞地说:“哦,那是些还没处理的羊杂,血腥味儿大,你别凑近。”说着,便伸手欲将林正常往回拉。
林正常越发笃定这其中有鬼,他猛地甩开老板的手,大步走向铁桶,一把掀开桶盖。瞬间,他脸色惨白,胃里一阵翻腾,险些呕吐出来——桶里哪是什么羊杂,分明是一堆人体残肢,血肉模糊,有的部位还能辨认出是人的手指和手臂,显然是被残忍地分尸后丢弃在此。
“你……你这是干什么?”林正常惊恐地看向老板,声音颤抖。老板此时也撕下了憨厚的伪装,脸色狰狞,他冷哼一声:“既然你自己找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抄起旁边的一把菜刀,朝着林正常扑了过来。
林正常慌乱之中,侧身躲过这致命一击,顺手拿起旁边的一个铁锅,当作武器抵挡。后厨空间狭小,两人在里面扭打起来。林正常虽是文职人员,体力不占优势,但此刻求生的欲望让他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瞅准时机,用铁锅狠狠砸向老板的头部,老板吃痛,脚步踉跄了一下,菜刀也掉落在地。
林正常不敢有丝毫喘息,转身就往店外跑。刚跑到前厅,却发现店门不知何时已被锁上,外面的世界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他心急如焚,环顾四周,寻找其他出路。这时,他发现后厨还有一扇通往外面小巷的小窗户,虽然狭窄,但也顾不上许多,他搬来凳子,踩着凳子奋力爬上窗户。
就在他半身探出窗外时,老板追了上来,一把抓住他的脚踝,使劲往回拽。林正常拼命挣扎,用另一只脚猛踹老板的脸,老板吃痛松手,林正常趁机钻出窗户,跌落在小巷里。他顾不上身上的擦伤,爬起来拼命狂奔,边跑边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警察接到电话后,迅速调集警力包围了羊杂汤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