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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意开了个头,七名藏族人也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讨论起了这些年为了养活自家牛羊马匹而不得不做出的各种举措以及冲突。

从汉语一路说到了藏语,听得不会藏语的唐志和一脸蒙圈,听不懂带口音藏语的韩书记也是默默地看了看旁边同病相怜的小伙伴,然后又默默放下了笔。

“其实我们这里河流还是很多的,水是充足的,但是它养活不了草,也养活不了我们的牛羊!(藏)”

“但凡雅鲁藏布江的位置不是靠近喜马拉雅而是靠近我们这边,就能有更多的草来养活更多的牛羊。(藏)”

苏意听了一会搜集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这才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搁,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音。

明明看着年纪也不大,偏偏一身气势还有些唬人,起码面前的这些人就没有再开口说话了。

“大家还记得为什么要带着自己的牛羊四处奔走吗?”

“因为草没了牛羊就没有吃的了。”

“对,因为草没了,所以如果一味地追求养得多,那就算整个藏区都长满植被,也禁不住牛羊嚯嚯,这个道理我想大家作为牧民应该比我清楚。”

不然到时候帮着解决了老问题,又给她整出来过度放牧的新问题,她一口老血都能气得喷出来。

几个藏族人互相对视看了看对方,似乎是统一了什么阵线。

“苏处长,我们明白您说的道理,我们只是想养好手上的牛羊给自己和家人挣一条活路而已,绝对不会把整片植被都霍霍光,那样我们的儿子孙子也就活不下去了。”

苏意笑着跟着他们的话点了点头。

“几位有这样的觉悟不愧是党和人民精挑细选出来的好干部,思想觉悟很高!”

先把人往上捧一捧,毕竟是在人家地盘,不能一上来就对着人家指指点点。

“大家有没有考虑过从源头多分几条支流出来?”

和雅鲁藏布江一样出名的是雅鲁藏布大峡谷,大峡谷的水流流向问题不好解决,而且下游经过的可是好几个东南亚国家,这个不太好直接动。

但要是从源头上流截几个支流出来,想必大家也是可以容忍的,毕竟又不是直接在上面修个水库大坝把水截断了。

“这个方法我们考虑过,但是……”

“有什么难题可以说出来,我们来这儿就是为了帮助大家解决问题。”

七名藏族人互相对视着,最后用极其古老晦涩的语言当着他们的面自以为保密地讨论了起来。

苏意坐在主位上喝了一口自己带过来的茶叶泡的茶,差点被过于浓郁的苦味给齁死。但是她不能失态,要稳住也要忍住!

讨论结束,还是最开始提议跟着苏意过来的那个藏族人开口说道。

“您知道藏族的信仰比较多,当然我们现在都信仰着党和国家,但是也有一些老人信仰的是山川河流,他们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喜马拉雅山的纯净和雅鲁藏布江的完整。

如果一定要这样做,他们会实施一些不太好的手段,这对于我们和我们家人以及财产都会带来不小的伤害,您能明白我们的意思吗?”

苏意摇了摇头。

“我不是很明白,可以说具体一点吗?”

话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再瞒着也无济于事,况且他们对于苏意描绘的遍地都是宜居的草场真的很期待。

他们和老一辈不同,他们是完整地经历了解放前和解放后两个时期的转变,能当上干部也是经过了党的考验,所以比起那些不好的传统,他们更期待党和国家带给他们的新生活。

“有的人虔诚地信奉山川河流化身的神明,对于不尊重神明破坏山川河流的人,他们会将这些人带到神明面前进行……活人祭祀。”

活人祭祀,这就是苏意等的理由,也是她进山的正当理由,这个理由还是其他人给她的,那就更好了。

“每个人都有信仰,但是如果这个信仰牵扯到杀害无辜者的生命,可能就不太好了。”

“其实我们现在也是这样觉得的,所以每年的祭祀我们是用的活的牲畜来祭祀神明,我们的牛羊依旧活蹦乱跳,神明也并没有降下惩罚。”

苏意故作思考的模样想了想,然后拍板定音。

“给我讲讲关于最近一年——不,十年,甚至二十年以内发生在这片区域的活人祭祀,我要亲自进山去搞定他们!”

其他人都在劝阻苏意不要贸然行事,只有知道苏意来此次目的本来就是进山的唐志和假模假样地跟着劝两句就站一边摸鱼去了。

小领导还挺会套路人,唐志和在本子上的卡通人物旁边加上了两个字——聪明。

搞了半天,名声挣到了,目的也达成了,理由都是别人给的,她就是纯好人、好领导,给真正的老好人韩书记感动得眼泪哗啦啦地流。

与其说是进入喜马拉雅山脉,不如说是靠近喜马拉雅山脉。

由于这些年住在山下的藏民一直试图增加支流的举措,原本住在山里、保留活人祭祀的那些部落也慢慢搬到了山脉外围居住和巡逻,现在连喜马拉雅山脉山脚下都属于危险地带。

一身雪白、口巾遮面的苏意在和韩书记核对好地图上面标注的地点后,带着六个自己的人和一个熟悉路的向导上了山。

现在还没到大雪季,进山的路比较好走,只是身上的装备有些重,苏意又不能在外人面前展示空间,只能跟着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最近的案发地点走。

“因为祭祀场地都是多年固定不变的,周围也一直有部落的人看守,所以有的尸体我们搬不走,只能放在那里。”

向导是一个二十多岁、从小沐浴在新时代的藏族青年,被紫外线常年曝晒的皮肤带着一点黑色和健康的红色,身上背着一样重的包,却能一边带路一边跟喘不过气的苏意讲一些她不了解的事情。

一行八人走了有五六个小时,苏意一个崴脚,摔在了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