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十一月二十八日。
紫外线异常强烈,在沙沙作响的黄色枫叶下照射下来,地上可圈可点的,都是阳光的足迹。
烈焰射线映红尘,独木随风亦无影。
环卫工人,一遍又一遍打扫着学校里面偌大的树林,把死角和污臭的垃圾桶,全部都清理了一遍。
一个校领导驾驶一辆白色的车驶出门外,前一秒保安唯唯诺诺,后一秒就架起腿来,引吭高歌,在保安亭内,磕着昨天晚上还剩下的小半袋“恰恰香”瓜子,听说在学校的卖的脱产了。
上午九点的时候,门外又走来一位神秘的人,他身高在一七五左右,满脸虬须,却有一种饱经岁月和沧桑的美感。
毫无疑问,此人正是吕蒙。
这天的他,穿着十分休闲,看年龄,也是中年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他微微一笑,同保安问了声“好”,并把手中的黄鹤楼地域名牌香烟,塞到他们的手中。
有一人贪心,觉得一根香烟还不太够,吕蒙不想误事,只能把整盒烟全部送给了他们。
一步又一步,顺着学校导航的方向,在前面行走着,后面传来一阵风,冷的脖子都发抖。不由分说,气温估计只有八九度的样子,不然也不会如此寒冷。
“高德地图提示您,前方右转,两百米后到达学校一食堂一楼的位置。”
想不到,高德地图模拟下的人声,还是真的好用的,蒙在心中暗暗遐想。
他已经把老总的微信,一手资料,以及什么时候能够再与周俞以及校电视台合作的方案,整理的一清二楚,就等着交接了。
悠闲的他,高高的在食堂内翘起来了二郎腿,可是路过收餐的一个阿姨,随便吐槽了两句,就让吕蒙赶紧把自己又长又直的腿收起来。
蒙颤颤巍巍,总觉得与这大学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此时,并没有到学生们下课来吃饭的时间,但是,陆陆续续会有那么两三个人,会在这里点一些早餐,譬如油条、麻圆和热干面等等。
来到武汉的吕蒙,一直不能忍受热干面独特的味道,上次在光谷金融港那边办事吃过一次,那滋味,别提了,干涩难咽,粗糙下口,吃完之后,他对别的蛋酒,粉面,一时间都失去了兴趣。
正在沉思的吕蒙,稍微一仰起头,就发现了,头发凌乱不堪,一脸雪白的周俞。
俞本想打他个措手不及,从背后悄悄叫他,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只好扫兴地问到。
“吕蒙,我要的东西,你准备的咋样了。”
语气中能轻微觉察到不开心,带有紫罗兰花一样淡淡的哀伤。
“都在这呢,都督!”
“吕蒙,彼时的我,还只是一个学生呢?你直呼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周俞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
他大步走上前去,然后一个转身,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一气呵成,直接把桌面上的靠背椅翻坐下来。
脸上又洋溢着灿烂的微笑,忽然间,思绪涌上心头,他又开始琢磨:要是期末考试让他帮帮忙,该有多好!
可是一贯正直的他,是绝对不会做这种弄虚作假的事,这次也是他要备战期末考试,不然也不会请求吕蒙帮忙。
这个食堂,整体上显得很宽阔敞亮。一眼望去,清一色打起的桌椅板凳,在上面静静的伫立着,有的在沉思,又有的,瞬间淹没了踪影。
“都督,往后你还有什么指示,可以尽管提来。”
吕蒙十分热情客气,手中把一杯滚烫的开水,朝自己这边挪动过来,刚刚有些交叉累了的双腿,又翻转姿势,来回交替。
他站了起来,环顾到周俞的旁边,细心打量着,周俞正在做的整整齐齐的笔记,笔记上清楚的记录了曲劲峰的详细资料,以及约见的时间等等。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手酸的周俞才缓缓停下来,望了一眼还在对面坐着的吕蒙。他貌似有些不耐烦了,只能下意识地说了句,不经大脑思考的话。
“要不,没什么事,你还是走吧。”
蒙颇感失落,只能沮丧地站起来,在阳光的照射,掸掸身上的灰尘,准备走去。
“哎等等!正好我也没什么事,去后街吃吧,今天我请客。”
眼前仿佛出现一阵明亮,吕蒙又喜笑颜开起来。眼里对眼前的这个现代版的青春周瑜,或有不满,但更多的是像父亲一样,对孩子的疼惜。
这个点过去,属实是很早的。这家店,也是现在学校后街的必打卡的餐厅之一。
周俞一马当先,单手插兜,和吕蒙并肩行走,谁能想到,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不仅是个富二代,而且还是个举世闻名的东吴名将呢?确实,一时间,让人陷入了沉思。
老板娘忙的手忙脚乱,她头上的蝴蝶发卡,仿佛马上就要掉落一般,她手上端着的,是准备送给里边包厢客人的精美午餐。
看起来分量十足,可是用砂锅盖盖住,确实也很难查看。
周俞礼貌地叫着,露出那对洁白无瑕的虎牙,看得出来,他也应该是这家店的老顾客,不然不可能这么手法灌输。
吕蒙端详着,默默说了句。
“你还是学生,要不就我请吧,千万别推辞了。虽然你们现代人的一些大学什么修学分的,我还不是很了解,但是你留点钱在身上,总比没得强。”
“这怎么好意思呢。”
“有啥不好意思的。”
端完午餐的老板娘,麻溜地走了过来,身前是一条蓝色的围裙,有些许黄色的印迹。
她谈言又止,扯下一张红色的点餐单,上面明码标价。
“周俞,我们是老熟人了。今天我给你们打七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