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战霆川。
苏楠楠心神一震,面上露出少见的慌乱,急匆匆地跑了过去。
她冲到床边,扔下书包,伸手碰了碰战霆川的脸,声音微颤,“战霆川”
然而男人双眼紧闭,没有一丝反应。
苏楠楠又忙去握住他的手,没有她想象中的冰冷,她稍稍松了口气。
她捏了捏他的手指,看着他惨白的脸色,鼻尖莫名发酸。
怪不得他离开得那么匆忙,怪不得这几天他了无音讯。
“战霆川,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好”她鼻音微重。
“你这个大笨蛋。”
为了帮她,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模样,值得吗
战霆川依旧没有反应,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在灯光的照耀下多了几分柔和,唇色淡如水,透着一股强烈的破碎感。
这时继上次在小镇之后,苏楠楠第二次看见这样的战霆川,虚弱得让人心疼。
“战霆川,一个星期的时间到了,我来给你答案了。”
顿了下,她俯下身,凑到他耳边低语,“只要你醒来,我马上告诉你答案好不好”
等了一会,躺在床上的人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苏楠楠眸底的光渐渐黯淡下去。
“战霆川,我是翻墙偷溜进来的,不能在这多待,你再不醒,我真要走了。”她自言自语地道。
下一刻,她忽然想到什么了,伸手捞起扔在地上的背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宝蓝色的绒盒。
接着,她把绒盒塞进战霆川的枕头底下。
一想到战霆川看到戒指时的表情,苏楠楠唇角悄然翘起,转而看到战霆川苍白的脸色,她精致的眉眼间染上几分担忧。
她用掌心搓了搓他的手背,想要传递一点温度给他,情绪低落地开口,“战霆川,我真要走了。”
战老爷子本来就不待见她,要是被他发现了,他说不定会把战霆川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到时候她想再见到他就更难了。
苏楠楠站起身,不舍得地握紧他的手,随后缓缓松开。
她收回目光,抬脚准备离开。
或许是她那句“要走了”刺激到战霆川,那双紧闭的眸子缓缓睁开,瞳色黑得深邃,眸底泛着让人沉醉的璀璨光华。
“别走。”
沙哑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很虚弱。
苏楠楠猛然回头,对上战霆川望过来的黑眸,她面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脚步一移,下一秒已经坐到床沿上。
“战霆川,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看着她高兴得语无伦次的模样,战霆川扯了下唇角,习惯性地想要去握她的手。
“手给我。”
发了高烧,还昏迷了几天,他声音异常的沙哑。
苏楠楠还沉浸在他苏醒的兴奋中,没多想,下意识地听他的话把一只手递给他。
“怎么了”
战霆川趁机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比她大很多,足以将她的手裹进他的掌心里。
他笑着,“这样你就走不了。”
苏楠楠一愣,反应过来他的话,她忍不住笑了出声。
不过她很快又板起脸,“别以为这样你就能蒙混过关。”
躺了好几天,战霆川浑身有点酸,他动了动肩膀,眉眼含笑地看着她,“什么蒙混过关”
事到如今,他还想瞒着她。
苏楠楠抬起另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胸膛,又气又懊恼地道,“装,你接着装,我师父和叔公都说了,根本就没有可以打通经脉堵塞的秘术。”
战霆川幽暗的眸底滑过一抹无奈,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这一点。
他试图找补道,“他们年纪大了,孤陋寡闻,不知道这些秘术很正常。”
幸亏喻有道和战显不在这,不然听到他这句话,肯定得群殴他一顿。
什么叫年纪大,什么叫孤陋寡闻,他哄女朋友就哄女朋友,怎么还带搞人身攻击的。
苏楠楠瞪着他,一副我听你瞎扯淡的表情,“那你解释,你怎么又昏迷不醒了”
战霆川咳了一声,继续找借口,“真没骗你,我这是旧伤的问题,和你没关系,你别乱想。”
苏楠楠盯着他看了一会,眼圈有点泛红,“战霆川,你还想骗我,和我没关系是吧,那你在这躺着,我先走了。”
她说着,作势要抽回手,战霆川慌了,握着她的手更紧了。
“别走,我认错,我不该骗你。”他急声道。
苏楠楠垂眸看着他,挣扎的手停下动作,又问了一遍,“和我有关系吗”
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战霆川怕她一气之下真走了,只能说了实话,“有。”
苏楠楠可算是看出来了,他这人就是吃硬不吃软,想从听到他嘴里得到真相,她只好继续冷着脸。
“你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战霆川握着她的手,这次没再瞒着她,“内力损耗,旧伤复发加重了。”
听到后面,苏楠楠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心底涌起几分自责的情绪。
“不过现在我醒过来,那就没什么大碍了。”察觉到她的表情变化,战霆川连忙安慰道。
“休养几天就好。”
苏楠楠被他最后一句话给气笑了,“战霆川,我有那么好骗吗”
旧伤复发还加重了,怎么可能是休养几天就能好的。
他说谎都不打草稿的。
战霆川勾了勾唇,一本正经地道,“不好骗。”
要是好骗,她也不会这么快就找来。
战霆川余光看到四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不是在他别墅的卧室。
他什么时候回公馆了
战霆川蹙眉,抬眸看向苏楠楠,“叔公带你来的”
战公馆和他那别墅不一样,不说守卫森严,就是他爷爷那一关就不好过。
苏楠楠摇头,“我翻墙溜进来的。”
闻言,战霆川面露错愕,“你怎么溜进来的”
公馆里的监控可是没有监控死角的,更何况还有二十四小时轮流巡逻的守卫队,她难道还会隐身不成
苏楠楠挑了挑眉,“你猜。”
他想都没想就说,“猜不到,要不你直接告诉我吧。”
“就不说,你自己猜。”她道。
战霆川无奈一笑,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昏迷了几天,刚醒来浑身都没有什么力气,连坐起来这个动作都很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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