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伸手敲门,“韩爷爷。”
“进来。”
隔着门,一道温和的声音传了出来。
陆正打开门走进去,苏楠楠跟在后面。
办公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陆正绕过屏风,“韩爷爷,会场有热闹看,你怎么不去……”
他声音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看着沙发上的人。
战、战霆川
大魔头怎么会在这
看着不久前才见过面的男人突然出现在这,苏楠楠神色微怔。
“陆正,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坐在沙发上的老人望向他们,视线扫过苏楠楠时,眸间闪过一抹惊艳。
他挪揄地笑了笑,“这位小姑娘是你女朋友”
本是开玩笑的一句话,让办公室的气氛陡然冻住。
陆正后背发凉,不经意间看到战霆川投来的目光,黑眸透着森森寒意,他呼吸一窒。
出于强大的求生欲,陆正往旁边挪了一步,拉开和苏楠楠的距离。
他找回声音解释道,“韩爷爷,这是我同学苏楠楠,不是我女朋友。”
他不想英年早逝啊,别坑他。
韩修元笑了笑,“我就开个玩笑,都别站着了,过来坐,刚泡的茶。”
察觉到那道冰冷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陆正松了口气,熟稔地坐到韩修元身边。
这样一来,就剩下战霆川身旁有空余的位置了。
战霆川看向她,嗓音低沉,“坐这。”
苏楠楠也不扭捏,径直走过去坐下。
女孩身上有股清淡的幽香,让他不由想要更靠近一些。
战霆川侧目看着她,眸底深处泄出一丝笑意,“喝茶吗”
苏楠楠摇头。
对面,韩修元一脸呆愣。
他是老了,但他又不是眼花,当然看出他们两人是认识的。
但好像又不止是认识这么简单。
时间紧迫,苏楠楠看向韩修元,开门见山地道,“三长老,听说您有个很珍贵的花瓶被弄坏了,您一直在找能修复那花瓶的人。”
韩修元回过神来,听到她的话,眯着眼打量着她,“说下去。”
“我能帮您找到修复花瓶的人。”苏楠楠接着说,语速缓缓,“并且保证能替你把花瓶修复回原来的模样,但我有个条件。”
韩修元笑了,“我花了好几年的时间都找不到能修复花瓶的人,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谁能给你担保”
“我,我能。”陆正举手。
韩修元瞥了他一眼,“她是你同学,你当然替她说话。”
陆正一噎,刚想解释,一道低磁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我给她担保。”
苏楠楠一怔,余光滑过男人异常俊美的侧脸,眼波微动。
“你说什么,”韩修元差点以为他出现幻听,看向战霆川的目光透着难以置信,“你给她做担保”
战霆川淡淡“嗯”了声。
韩修元拧起眉,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转了一圈。
沉吟片刻,他看向苏楠楠,“说吧,什么条件”
苏楠楠说得直白,“会场发生的事,三长老应该多少听说了一些,我想请您出面,提议除去杜峰包括杜家这次参加第二轮比赛的资格。”
韩修元闻言,愣了愣,“你和杜家有仇”
苏楠楠坦荡地点头,“他们抓走了我奶奶。”
“你奶奶是”
“苏文秀。”
韩修元面露惊愕,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战霆川,目光有些复杂。
他说,“除去杜峰的比赛资格,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必须有正当理由。”
苏楠楠勾了勾唇,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放到桌上,声音带着凉意,“这就是理由。”
韩修元疑惑地拿起桌上的文件,陆正好奇地凑过去。
打开一看,文件里的内容都是杜峰的黑料,除了他在外面欠的赌债之外,还有他这些年在玉石公会中饱私囊的证据。
陆正震惊不已,脱口而出一句“卧槽”。
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韩修元很快便收起脸上的震惊,目光探究地看着苏楠楠,“你是从哪里拿到这些的”
苏楠楠挑了挑眉,淡声道,“花钱买的。”
韩修元,“……”
真以为他老了就容易骗。
他合上文件,“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选择找我帮忙,而不是找陆正他爷爷”
毕竟有陆正这一层关系,她找陆老头应该比找他更方便。
苏楠楠拉上书包拉链,不疾不徐地道,“玉石公会表面一团和气,实则私底下分为两派,杜怀仁和四长老一个鼻孔出气,陆老爷子和五长老站一队,虽然您对公会的事一向不怎么上心,但是您和陆老爷子交情颇深,所以……”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但韩修元听懂了。
她只要请得动他帮忙,就相当于搞定了陆老头和五长老。
这样一来,三对二,哪怕杜怀仁是会长,也无力回天了。
小丫头年纪不大,城府倒挺深。韩修元在心底感叹道。
“花瓶的事,我可记着了。”他站起身,拿上文件准备离开。
苏楠楠点头,“嗯。”
“韩爷爷,我跟您一起去。”陆正一点都不想在这里面对战霆川。
他怕晚上做噩梦。
门关上,办公室里沉默的气氛不觉间变得微妙。
苏楠楠歪着头,浅色的眸子里映着男人颠倒众生的俊脸,“你怎么在这”
“渴了。”战霆川斜靠着沙发,清隽的眉眼透着几分慵懒,“上来蹭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