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宋初苓跟魏北望开了很多次这样的玩笑。
可每一次,魏北望不是一本正经的拒绝,就是逃避话题。
后来,宋初苓就再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了。
现在大概是找到魏北望,她沉重的心情一下缓解了,所以有些放飞自我,嘴比脑子快的把话说了出去。
说完之后,她自己都愣了一下,垂下眼帘,自嘲地笑了笑。
可谁知下一秒,就听到魏北望回答:“好。”
“啊?你说啥?”她诧异地看过去。
魏北望微微勾起唇角:“我这样,算不算欺师灭祖啊?”
“咦?”宋初苓面露诧异之色,“你竟然也会开玩笑?”
魏北望嘴角抽了抽,似乎有些无奈:“经历了生死之后,有些看法变了。”
宋初苓敏锐捕捉到重点:“你受伤了?”
说着,她伸手就要掀魏北望的衣服。
魏北望连忙后退一步,挡开她的手:“没事,已经好了!”
信了他的邪!
宋初苓索性释放精神力自己查看。
这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随后就红了眼眶。
浑身上下,数不清的伤口。
有的甚至是伤上加伤,重叠在一起。
腰侧和肩膀的伤口触目惊心,即便缠着布条,也依然在往外渗血。
也就是外面的衣服太脏,即便沾染血迹也看不出来。
她真不知道顶着这么重的伤,魏北望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
见她眼中盈满泪水,魏北望心疼得不行,连忙说:“真没事。你看我能跑能跳的……”
“你再说!有本事你做一百个仰卧起坐!”宋初苓红着眼打断。
魏北望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后扯了扯嘴角一抹笑容:“行啊!等安全转移以后我就做。”
“浑身上下嘴最硬!”宋初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魏北望摸摸鼻子:“也不是。”
宋初苓:?!
在战士们集体转移的时候,那位村民大叔也终于走到了山脚下。
远远看到有车停在了村子门口,他心中不由一惊。
这群混蛋怎么又来了?
每一次漂亮国军队来,村长都要拿出不少食物招待。
这些食物,是他们全村存了很久才存下来的。
可那些漂亮国士兵却毫不珍惜。
有一次,一个漂亮国士兵嫌弃春卷不好吃,将一盘子春卷都倒在了地上。
村里的孩子看着眼馋,偷偷捡起来一个吃。
结果被那个漂亮国士兵发现,一脚踢在了心窝上,当场就咽了气。
孩子的父母扑过去哭得撕心裂肺。
其他漂亮国士兵嫌吵,直接开枪将孩子的父母打死了。
一家三口的尸体堆在一起,看得村民们敢怒不敢言。
那个孩子,正是村民大叔的外甥。
孩子的母亲,是村民大叔的亲妹妹。
盯着村口的车辆,村民大叔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这些漂亮国士兵不是人!是魔鬼!
将背篓放下,村民大叔仔细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
确认没有问题之后,这才重新背上,然后步履蹒跚地往村里走去。
“你们村的人有没有来过生面孔?”漂亮国的翻译趾高气扬地询问。
村长的身体几乎快弯成了九十度:“真没有。”
“是吗?我劝你想好了再说!”翻译眯起眼睛。
身旁的漂亮国士兵已经端起了枪。
村长额头冒出冷汗:“长官,昨天晚上确实有两个人来过我们村。一男一女,是山那边顺邑的。”
“顺邑?你的意思是他们翻了两座山来你们村?”翻译冷笑。
村长腰弯的更低了:“他们是这么说的,还想在我们村留宿,但是我没答应。他们就走了。”
“去哪儿了?”翻译喝问。
村长摇头:“不知道……”
“啪!”翻译甩手打了村长一耳光,“发现生面孔,为什么不第一时间上报?这两个人,肯定有问题!”
村长急急辩解:“我们也不知道啊!他们俩看起来就是两个普通的村民……啊!”
翻译一脚将村长踹倒在地,随后转身叽里咕噜地跟漂亮国长官汇报。
那个长官面露怒容:“该死的!他们放走了种花国士兵!你告诉他们!今天,要是找不到那两个人,他们一个村子的人都别想活了!”
翻译将漂亮国长官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村长。
村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们真不知道。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不知道他们是种花国士兵啊!”
“说出那两个人的下落!你们还有活路!不然……”翻译阴狠地用手比划了一个开枪的动作。
村民们面面相觑。
那两个人来的时候,不少人看见了。
走的时候,大家也都看见了。
可他们去哪儿了,大家是真的不知道啊!
这时,突然有人说道:“今天早上我看到那两个人在山脚下跟陈明说话!”
一石惊起千层浪。
村民们讶然地望向那个说话的年轻人。
村长脸色骤变。
翻译听了,立即用枪指着村长的头:“陈明在哪儿?”
“他、他上山采野菜去了。”村长颤颤巍巍地回答。
翻译冷笑:“那他的家人呢?”
很快,陈明的老母亲,妻子以及两岁大的儿子被带了过来。
幼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躲在母亲怀里好奇地看着那些拿枪的漂亮国士兵。
翻译当着村长和那些村民的面,开始审问陈明的老母亲和妻子。
当听到两人只知道陈明上山采野菜,其余一概不知时,不由大发雷霆。
拿起木棍将陈明的老母亲打倒在地,随后又一把撕开了陈明妻子的衣服。
陈明的儿子被吓得哇哇大哭。
一个漂亮国士兵的枪口立即抬了起来。
“不要!”陈明的妻子将儿子护住,哭泣地哀求。
眼看那个漂亮国士兵要扣动扳机,远处传来陈明的声音:“住手!”
陈明一瘸一拐地跑了过来,穿过人群挡在妻子前面。
“你就是陈明?”翻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用枪顶住了他的脑袋,“说!那两个种花国的人在哪儿?”
陈明下意识否认:“我不知道。我没见过种花国的人。”
“还敢嘴硬!”翻译用枪托砸在陈明的头上。
只一下,陈明的额头就肉眼可见地青紫起来。
然而翻译还不肯罢休,继续一下一下地砸着,直到把陈明砸倒在地。
“说不说?说不说?”
陈明疼得面容扭曲:“我真没见过种花国的人。我只见过两个顺邑的人……”
“那两个顺邑的就是种花国的人!他们现在在哪儿?”
“他们回顺邑去了……”
“说谎!我们就是从那边的路来的!路上压根没有人!”
“长官,我真不知道……”陈明额头鲜血直流,虚弱地说道。
见到父亲被打伤,陈明的儿子哭着伸手去够父亲的脸,哭喊到:“爸爸——爸爸——”
翻译眸光一闪,一把将孩子抢了过来:“不说是吧?那我就先杀了你儿子!”
“不要——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陈明的妻子跪在地上哭着磕头。
陈明眼中闪过一抹哀伤:“长官,我……”
话音未落,突然传来“轰”的一声。
地面震动,所有人的耳朵都被突然的爆炸声震得耳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