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福生辞职
福生站在服装厂的大门口，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工人们举着横幅，上面写着"；还我工作"；、"；反对裁员"；的字样，口号声此起彼伏。
"；福生哥！"；老李挤过人群来到他面前，"；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福生看着老李布满皱纹的脸，想起二十年前他们一起进厂时的情景。那时候老李还是个毛头小子，现在却已经两鬓斑白。
"；老李，我......"；
"；福生哥，"；老李抓住他的胳膊，"；你是运营主管，你去跟少东家说说，让他别裁我们这些老工人。我们跟着钱老板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福生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何尝不想帮这些老伙计，可是小钱的态度很坚决，改革方案已经定下来了。
"；大家听我说！"；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福生哥是运营主管，他肯定早就知道要裁员的事！"；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工人们纷纷看向福生，眼神从期待变成怀疑，最后变成愤怒。
"；福生哥，你早就知道了？"；
"；你是不是也同意裁员？"；
"；枉我们这么信任你！"；
福生被工人们围在中间，耳边充斥着质问声。他想解释，可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是啊，他早就知道了，可是他什么都没做。
"；大家冷静！"；福生举起双手，"；我会去找少东家谈的......"；
"；谈什么谈！"；一个年轻工人喊道，"；他们这些当官的都是一伙的！"；
人群开始骚动，有人推搡起来。福生被挤得东倒西歪，突然感觉后脑勺一阵剧痛，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中了。
"；住手！"；一声厉喝传来，小钱带着保安赶到了。
工人们看到少东家，情绪更加激动。场面一度失控，直到警察到来才平息下来。
福生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额头上贴着创可贴。小钱坐在对面，脸色阴沉。
"；福生叔，"；小钱开口，"；我知道你为难，但是改革势在必行。你要是觉得为难，可以......"；
"；我明白，"；福生打断他，"；我会辞职的。"；
小钱愣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福生站起来，"；我确实不适合继续待下去了。"；
走出办公室时，福生感觉脚步异常沉重。他掏出手机，看到翠兰发来的消息："；听说厂里出事了，你没事吧？"；
福生正要回复，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一看，是老李。
"；福生哥，"；老李低着头，"；对不起，刚才......"；
福生拍拍他的肩膀，"；没事，我理解。"；
"；你真的要辞职吗？"；
福生点点头，"；我准备和翠兰一起开个旗袍工作室，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来帮忙。"；
老李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
"；当然，"；福生笑了，"；不过工资可能没现在高。"；
"；工资不重要，"；老李激动地说，"；只要能跟着福生哥干就行！"；
回到家时，翠兰正在收拾店面。看到福生头上的创可贴，她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福生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翠兰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你真的要辞职？"；
"；嗯，"；福生握住她的手，"；我想好了，与其在厂里左右为难，不如专心帮你把工作室做起来。"；
翠兰的眼圈红了，"；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福生笑着说，"；你不是一直想开个旗袍工作室吗？现在正好。"；
翠兰扑进他怀里，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福生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却并不轻松。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
第二天，福生正式提交了辞呈。小钱虽然极力挽留，但看到福生态度坚决，也只能同意。
走出厂区大门时，福生回头看了一眼。十多年的光阴仿佛就在昨天，现在却要说再见了。
"；福生哥！"；身后传来喊声，福生回头，看到十几个老工人站在那里。
"；我们听说你要开工作室，"；老李说，"；我们想跟着你干！"；
福生愣住了，"；可是......"；
"；工资低点没关系，"；一个女工说，"；只要能继续做衣服就行。"；
福生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突然觉得眼眶发热。他深吸一口气，"；好，我们一起干！"；
回到家，福生把这个消息告诉翠兰。翠兰又惊又喜，"；可是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福生说，"；你不是认识那个林女士吗？她不是一直想投资服装行业吗？"；
翠兰的脸色突然变了，"；你......你怎么知道林女士？"；
福生这才意识到说漏嘴了。原来林女士就是那个给他发暧昧短信的女客户，他一直在暗中帮翠兰联系投资。
"；翠兰，你听我解释......"；
翠兰却笑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那天我看到你的手机，本来很生气，但是后来发现你是在帮我联系投资......"；
福生松了口气，"；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想看看你能瞒多久，"；翠兰调皮地眨眨眼，"；没想到你这么能忍。"；
福生哭笑不得，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窗外的夕阳洒进来，照在两人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
虽然前路未知，但只要携手同行，就没有什么可怕的。福生知道，这只是一个新的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他们。但是有翠兰在身边，有这些老伙计的支持，他相信一定能闯出一片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