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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晚晚烬安 > 第24章 噩梦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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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只见陆巡顶着满头凌乱不堪的鸡毛缓缓走进屋内。平日里那个总是一脸冰冷、不苟言笑的陆巡此刻已然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狼狈又滑稽的模样。

沈晚晚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惊得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然而,几乎就在同一瞬间,姜也迈着大步紧跟着走了进来。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陆巡头顶那堆杂乱无章的鸡毛时,两人的视线不期而遇,短暂地交汇在了一起。刹那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紧接着便是一声抑制不住的轻笑从他们口中传出——“噗呲!”

随后,这阵笑声像是会传染似的迅速蔓延开来,先是低低的浅笑,而后逐渐演变成了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连一向沉稳内敛的司聿安,见到陆巡如此窘态,亦是忍不住笑起来。

不过,他很快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止住笑声,快步走上前去帮陆巡取下那些黏附在头发上的鸡毛。

陆巡瞪大眼睛,冷冷地扫视着一旁仍在偷笑不止的沈晚晚和姜也。

感受到他那犹如寒冰般凛冽的目光,沈晚晚心中一紧,赶忙强忍住笑意,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去打盆水来。”说罢,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匆匆转身离去。

“哈哈……哈哈……”姜也笑得前仰后合,双手紧紧地捂着肚子,仿佛下一秒就要笑岔气一般。他那爽朗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着,让人不禁侧目。

而此时的陆巡,则一脸黑线地站在一旁。只见他一只手拿着从头上摘下的鸡毛,另一只手则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他的眼神冷冰冰的,直直地盯着还在狂笑不止的姜也,咬牙切齿地道:“你若再笑,信不信我立刻让人将你送去锦衣卫大牢里,让你在那里接着笑个够!”

听到这话,姜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瞬间止住了笑声。他赶紧闭上嘴巴,抿紧双唇,生怕一不小心又笑出声来。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强忍着笑意说道:“我说锦衣卫督使大人啊,您可是威风凛凛、令人敬畏的锦衣卫督使呢!要是让您那些下属看到您现在这副模样,啧啧啧……堂堂锦衣卫督使,居然,居然蹲在这儿修鸡窝!哈哈哈……实在是太好笑啦!”说着说着,姜也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笑声又差点喷薄而出。

就在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司聿安开口了。他心情看上去很不错,那双明亮的眼眸弯成了月牙儿状,脸上挂着一丝无奈的笑容,轻声劝道:“好啦,姜兄,你就别再取笑陆巡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呀。看看你如今这一身黑衣,上面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也不比陆巡干净多少嘛。”

听了司聿安的话,姜也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袍。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原本青色的衣服上,不知何时竟多出了许多黑色手印,显得格外扎眼。不过,姜也并没有因此感到尴尬或者恼怒,反而抬起头来,对着两人咧嘴露出了一抹无比灿烂的笑容。

说来也奇怪,这三人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不堪,但却在村子里颇受欢迎。当村民们发现他们的衣裳弄脏之后,纷纷热情地拿出自家的干净衣物,给他们换上。

一时间,小小的村落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饭桌上

沈晚晚一边用筷子拨弄着碗中的饭菜,一边注视着这些看似朴素但却饱含心意的菜肴。她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刘大婶,脸上满是疑惑与不解,轻声问道:“刘大婶,这村子里的男人们外出干活儿,难道就不给家里寄点钱回来吗?”

听到这话,刘大婶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唉!姑娘啊,前两年的时候,那些个男人们偶尔还会寄些钱回来。可自从去年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啦,再也没收到过一分钱呐。”说着,她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仿佛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旁边的另一个妇人也跟着附和道:“就是说啊!这么长时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真不晓得他们在外边究竟过得咋样了?”她皱起眉头,满脸忧虑地摇了摇头。

这时,一直安静坐在角落里的小虎子突然抬起头来,奶声奶气地插话道:“我也好想爹爹……”那稚嫩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着,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他们都死了!死了!都死了啊!”

突然之间,一阵嘶哑而又凄厉的声音划破长空,传入了沈晚晚等人的耳中。他们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人正蹒跚着朝这边走来。老人手中紧紧握着一根拐杖,每迈出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仿佛风一吹就能将他吹倒在地。再仔细一看,老人的一只眼睛黯淡无光,看上去似乎已经失明。

“哎呀!程婶子,您怎么出来啦?外面天冷路滑的,万一摔着可怎么办呐!快快快,我送您回屋去。”这时,一名妇人急忙起身迎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搀扶起老人,然后缓缓朝着老人居住的方向走去。

看着那名妇人和老人逐渐远去的背影,虎子的娘不禁轻轻叹了口气,苦笑着对大家说道:“各位莫要见怪呀,这位程婶她只有一个儿子。那孩子早些年外出做工挣钱养家糊口去了,起初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寄些银钱回来补贴家用。可谁曾想,从去年开始,便再也没了音信,更别提寄钱回来了。程婶整日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儿子归来,久而久之,精神状况越来越差,这脑子也就变得不大灵光喽。”

听完这番话,司聿安转头看向身旁的陆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问道:“不知他去何处做工了?你们都没人知道吗?”

然而,面对司聿安的询问,众人皆是一脸茫然,纷纷摇着头表示并不清楚其中内情。有人接着说道:“以前的时候吧,虽然那孩子不常回家,但好歹时不时能给家里捎点银钱过来,一家人的生活还算过得去。可自从去年之后,这情况就急转直下咯,程婶一家的日子也是越过越艰难呐。”

“哎呀,不说啦不说啦,大家快动筷子吃菜呀!尝尝我亲手做的美味佳肴!”主人热情地招呼着客人们。

“咱们桌上这些菜可都是自个儿家菜园子里种出来的,新鲜着呢,你们可千万别嫌弃哈!”说话间脸上洋溢着朴实而又自豪的笑容。

一旁虎头虎脑的虎子也按捺不住兴奋劲儿,“蹭”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桌上一盘香喷喷的红烧鱼说道:“晚晚姐姐,这条鱼可是我今儿个一大早去河里费了好大功夫才抓到的呢!”

沈晚晚微笑着看向虎子,眼神无比温柔,她轻轻地摸了摸虎子的小脑袋瓜儿,柔声细语地回应道:“嗯,我最爱吃鱼啦!”

“来来来,大家都别客气,敞开肚皮使劲儿吃!多吃点儿,多吃点儿!”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给客人们夹菜。

“哎哟,真的够啦,实在吃不下啦!太多啦!太多啦!”姜也赶忙摆手示意,面前那堆积如山的菜肴让她有些应接不暇。

沈晚晚瞥向身旁姜也的碗时,不禁瞪大了眼睛——只见姜也的碗里满满当当全是各种好吃的菜,再瞅瞅自己的碗,简直形成了鲜明对比,心中不由得暗暗羡慕起来。

就在这时,一双修长的筷子伸过来,稳稳地将一块色香味俱佳的菜轻轻放入了沈晚晚的碗中。沈晚晚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正好与司聿安四目相对。此刻的司聿安正满脸宠溺地望着她,那深邃的眼眸仿佛藏着无尽的柔情蜜意。沈晚晚见状,顿时心如鹿撞,俏脸微红,甜甜地冲司聿安笑了一笑,然后夹起那块菜,缓缓送入口中。

“哎呀!真的是撑得不行啦,我头一次吃这么多东西呢!这村子里的人实在是太热情好客了!”

姜也一边拍着自己的肚子,一边感叹着。他整个人毫无形象可言,四仰八叉地瘫坐在椅子上,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听到这话,沈晚晚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饶有兴致地看着姜也这副狼狈样儿,打趣道:“是吗?可我瞧着你啊,笑得比谁都开心呢!”

姜也一脸无奈地摊开双手,辩解道:“我能怎么办嘛?人家对咱那么热情,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的,还不停地往碗里夹菜,我总不能拒绝吧?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呐!”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司聿安突然开口说道:“晚晚,难道你不觉得刚才那位程婶子有点不对劲吗?”

沈晚晚听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抬头看向司聿安,只见对方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于是便浅笑着问道:“司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有什么问题?”

司聿安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他右手慢悠悠地摇动着手中的折扇,却并不答话,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沈晚晚见状,心中已然明了。她缓缓站起身来,脸上绽放出自信的笑容,轻声说道:“司大哥,你放心。这点小事交给我来处理,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话音未落,沈晚晚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道婀娜多姿的背影。

沈晚晚没一会儿就回来,将自己打听的事情告诉几人。这个程婶子的儿子叫程度,去年失踪的。听说是为了母亲一直都没有去外地打工,但去年进山打猎,就再也没有回来,但有人曾送了些银子回来,说是程度和他们一起去外地干活去了。

弯月如钩,静静地挂在树梢枝头,繁星点点在苍穹上熠熠闪烁。入夜,周围静悄悄的,萤火虫像一颗颗绿色的小星星在夜空中流动。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为那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活力。

“哥哥~哥哥!”

一声声急切而又带着哭腔的呼喊,打破了房间里原本的宁静。

“晚晚~晚晚~”

回应这呼喊声的,则是同样焦急且饱含关切之情的呼唤。

睡梦中的沈晚晚就这样被一阵摇晃给弄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三张熟悉的面孔——司聿安、陆巡和姜也正一脸担忧地站在她的床前。

最先开口说话的是司聿安,只见他微微俯身,用那一贯温柔如水的嗓音轻声问道:“晚晚,是不是做噩梦了?”

听到这话,沈晚晚点了点头,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滚落下来,她抽噎着说道:“我,梦到我哥哥了,他浑身是血,他……”话还没说完,便已经泣不成声。

一旁的陆巡见状,连忙安慰道:“梦都是相反的,晚晚别怕,说不定你哥哥现在好着呢。”

沈晚晚抬起头来,用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看向陆巡,声音依旧软软糯糯的:“真的吗?”

仿佛只要陆巡再多肯定一句,她便能安心不少。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姜也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只见他紧紧地抿了一下嘴唇,眼神有些复杂地下沉,缓缓说道:“晚晚,你哥哥……。”

沈晚晚那浓密而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上面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泪珠,宛如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一般。她那娇美的面容恰似刚刚从水中绽放的芙蓉花,清新脱俗、楚楚动人。那些泪珠似乎对她那如羊脂白玉般洁白细腻的肌肤充满了眷恋之情,尽管重力作用不断地拉扯它们,但它们却依旧紧紧贴附在肌肤之上,迟迟不肯滑落。

姜也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沈晚晚,一时间竟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这个如同受伤小鹿般惹人怜爱的女子。

就在这时,司聿安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的声音犹如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温暖:“好了,夜已经深了,晚晚,安心休息吧。”

听到司聿安的话语,沈晚晚下意识地伸出小手,轻轻地拉住了司聿安的衣角,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惧和无助,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说道:“司大哥,我……害怕......”

站在一旁的陆巡见状,十分识趣地伸手拉走了想要说话但又犹豫不决的姜也。

待到房间内只剩下司聿安和沈晚晚时,司聿安坐在床边,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沈晚晚的头发,柔声说道:“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沈晚晚闻言,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终于,沈晚晚进入了梦乡。

司聿安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动作轻缓地为沈晚晚掖好被角,确保她不会着凉。做完这一切后,才放心地走出了房间。

第二日一早,几人就同虎子及村里的人告别,来到了松浦县,县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公子,从我们进县就有人跟着我们。”

陆巡在司聿安耳边小声说道。

司聿安嘴角勾起淡淡笑容,眼神向后看了眼。

“司大哥,你快来帮我看看,哪个好看?”

司聿安视线向前看去,沈晚晚和姜也正站在一个首饰铺前选发簪。

“晚晚,这个红色的好看,红色的称你。”

“可是,我觉得这个黄色的也挺好看的。”

“那就两个都买了,你姜大哥有的是钱。”

司聿安走过来,看着两人问道:“怎么了?”

沈晚晚转身询问道:“司大哥,你看这个发簪,哪个好看?”

一个红玉梅花形发簪,一个赤金点坤珠发簪。

司聿安嘴角微微上扬,从铺子上拿了一个玉兰发簪,插在了沈晚晚的头,露出满意的笑容,道:“这个,好看。”

发簪用上等白色水晶和金丝楠木材料,打造成十二片叶子形状的玉兰花型簪子。簪头部分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含苞待放的白色水晶花。玉兰花的图案与簪身相配套,共计四瓣花瓣。在阳光的照射下,那些细小的花蕊仿佛都活了过来,绽放出柔美而又不失凌厉的华彩。

“哟!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力啊!这可是小店的镇店之宝。姑娘戴上可真是好看极了。”

沈晚晚微微低头,看到铜镜里的自己,头上白玉发簪,娴静中又带丝丝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