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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晚晚烬安 > 第94章 孩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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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谨身跨一匹骏马,身后紧跟着冷桦,二人一路疾驰而来,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仿佛要将这夜幕星河都撕裂开来。

“主子。”冷桦轻声呼唤着燕子谨。

燕子谨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那座屋子,随后利落地扯下自己身上的黑色斗篷,随手递给一旁的冷枫,便毫不犹豫地大步流星走向屋内。

此时,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沈晚晚悠悠转醒。她只觉得右手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疑惑地转过头去,瞬间瞪大了眼睛——只见燕子谨正安静地躺在她的身旁,紧闭双眼,似乎睡得很沉。

沈晚晚整个人都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状况。就在这时,原本熟睡中的燕子谨突然睁开了双眼,他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直直地望向沈晚晚。

刚睡醒的燕子谨,声音略微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倦:“晚晚,你醒了。”

沈晚晚呆呆地望着燕子谨,嘴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终,她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燕子谨。

燕子谨起身道:“来人,请大夫过来。”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戚牧迈步而入。他抬眼望去,只见燕子谨已然穿戴整齐,正端坐在沈晚晚的身侧。

见到戚牧进来,燕子谨微微颔首示意,轻声说道:“见过城主。”那语气平淡如水,但却隐隐透着一股威严。

随后,燕子谨站起身来,缓缓向前走了两步之后停下脚步,转头吩咐道:“来人,将孩子抱来,给本王看看。”

听到这话,正在专心为沈晚晚看诊的戚牧手上动作不由地一顿,整个人瞬间愣住了,然而他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可是,屋外的那些人仿佛石化一般,竟无一人有所行动。燕子谨见状,眉头微皱,目光如炬地望向屋外那群沉默不语的人们。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犹如寒潭般幽深,丝丝寒气从中冒出,令人不寒而栗。接着,他面色一沉,冷声喝道:“怎么?难道本王如今使唤不动你们这些下人了吗?”

这一声怒喝如同惊雷炸响,震得在场所有人心中一颤。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位稳婆,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因为极度恐惧而不停地颤抖着,嘴里哆哆嗦嗦地求饶道:“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小的不敢违抗您的命令,只是……只是这其中有些缘故……”话还未说完,稳婆已是吓得面无人色,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几乎与此同时,一直站在一旁的冷枫也急忙跪地行礼,紧接着众多侍卫们纷纷效仿,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

燕子谨的双眼如利剑般扫视过众人,身上散发出的寒气愈发浓重起来。他神情肃穆,再次沉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有半句假话,休怪本王无情!”

冷枫面色凝重地率先开口说道:“小主人,不见了!”

听到这话,燕子谨猛地站起身来,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与愤怒地质问道:“不见了?这是什么意思?到底什么叫做不见了?”

冷枫连忙低下头,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小姐子时三刻方才顺利产下孩子,可没过多久,那孩子竟然离奇失踪了......就连蔺朗也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冷枫话音落下,燕子谨迅速扫视了一眼屋外的众人,果然如冷枫所言,并没有见到蔺朗的身影。

“难道是他将孩子偷偷带走了不成?”燕子谨气得怒目圆睁,双目中仿佛能喷出火来一般,声音更是冰冷彻骨,令人不寒而栗。

冷枫略作思索之后,小心翼翼地回应道:“属下暂时还不能确定是否真的是蔺朗所为。当时属下只隐隐约约听到有孩子的啼哭声传来,但始终未曾亲眼目睹过孩子的模样。”

燕子谨转头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稳婆,语气严厉地道:“你来给我讲讲事情的经过!”

稳婆被燕子谨这么一点名,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身体颤抖得如同筛糠一般,连一句完整的话都难以说出口。好不容易过了半晌,她才用颤抖的声音结结巴巴地回道:“昨儿个夜里,小姐确实生下了一名男婴,而且还是位白白胖胖、可爱至极的小公子呢。可是就在那蔺侍卫进入产房之后不久,便突然听不到孩子的哭声了。自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瞧见过小少爷的身影啊!”

燕子谨面色沉得严重,整个脸都难看极了。

沈晚晚坐在一旁,也并未讲话。

燕子谨瞥了眼沈晚晚,问道:“孩子呢?”

戚牧连忙道:“城主…”

“闭嘴!”

燕子谨又走近一步,看着床上的女子,质问道:“孩子在哪里?”

沈晚晚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凝视着眼前的男子,只见他面色阴沉,隐隐透露出一丝愠怒之意。然而,面对这样的情景,沈晚晚却选择了沉默不语,只是用那双美丽而深邃的眼眸默默地注视着对方。

就在这时,燕子谨一步一步地朝着他们走来。每迈出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让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凝重起来。一旁的戚牧见状,心中不禁一紧,生怕燕子谨会因为一时之气而对沈晚晚不利。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急切地开口说道:“城主大人,请息怒啊!小姐她的身体一直以来就不太好,实在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还未等戚牧把话说完,只听得一声怒吼传来:“闭嘴!”燕子谨那充满威严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但是,戚牧并没有因此而退缩。他心下一横,决定豁出去了,继续说道:“小姐前段时间经历了九死一生方才产下孩子,这次生产已经伤及到她的本源了。若是不好好休养调理一番,日后恐怕连再次生育的机会都没有了啊!”

听完戚牧这番话语,燕子谨原本沉着的脸庞终于有了些许缓和之色。他微微侧过头,冷冷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戚牧,随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滚出去!”

得到允许之后,戚牧不敢再有丝毫耽搁,赶忙起身退了出去。直到离开房间,他那颗悬着的心才算稍稍落回肚子里。毕竟刚才面对燕子谨的时候,那种压迫感实在是太强烈了,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屋内只有燕子谨和沈晚晚两个人,两人都没有说话,燕子谨背过身,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晚晚,孩子呢?”

“我让蔺朗送去楚国了。”

“砰!”

燕子谨抬手直接将身前的桌子一掌拍碎,满地的木屑飞舞在空中。

冷枫刚想上前,就被冷桦拦了下来。随即将人拉了出去,走出来,冷桦面色严肃道:“冷枫,你太过了。”

冷枫抿了抿唇道:“确实是蔺朗将孩子带走的,但,也是我放走的。”

冷桦面色凝重,道:“此事我知道就好,你不要同主子说。否则,以主子的性格,你必死无疑。”

“可是……”

“够了,冷枫,你不要忘了我们的身份。”

屋内一片死寂,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燕子谨站在床边,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那凌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躺在床上的女子,胸膛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着,但他还是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怒意,用低沉的声音向门外喊道:

“冷桦,立刻派人去找蔺朗,无论如何都要把孩子毫发无伤地带回来!蔺朗这个人,死活不论!”

随着一声干脆利落的应答声传来,燕子谨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他的眼神依旧紧紧锁定在床上的女子身上,其中燃烧着的怒火仿佛能够将一切吞噬。

沉默片刻后,燕子谨终于再次开口,只是这次他的语气虽然极力克制,但依然难掩其中的愤怒与质问:“你怎么能如此狠心,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把他送走?他不过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啊!”

听到这话,一直安静躺在那里的沈晚晚缓缓抬起头,那双美丽的眼眸此刻格外明亮,宛如他们初次相见时一般璀璨动人。然而,此时那眼中闪烁的光芒却不再是当初的娇羞和温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面对燕子谨的指责,沈晚晚毫无退缩之意,她直直地回望着对方,冷冷地说道:“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自然不应该留在你的身边。”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直刺进燕子谨的心窝,让他瞬间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吼道:“你说什么胡话!你是我的妻子,只要是你生下来的孩子,那就是我的亲骨肉!”

沈晚晚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凄然的笑容:“你我之间既无父母之命,又无媒妁之言,甚至连一场正式的拜堂成亲都未曾有过。这样的关系,如何能称得上夫妻呢?”

燕子谨瞪大了双眼,他怎么也想不到沈晚晚会说出这番话来。他紧握着拳头,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声音颤抖地质问道:“难道……难道你就是在责怪我,没能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吗?”

“不,我不会嫁给你,也不会生下你的孩子,若生下来是你的孩子,我会直接掐死他。”

沈晚晚的话,犹如一把利剑刺在他的心上,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我就算死,也不会生下你的孩子。”

燕子谨身体怔了一下,看向沈晚晚,她刚生产完,身体还很虚弱,面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面容还是从前那副模样,只是,似乎感觉有些陌生。

“你,竟如此恨我么?”

燕子谨眼神中有一抹哀伤,声音有些沙哑。

沈晚晚抬眸看向他,眼神平淡道:“不恨。因为,无爱,也无恨。”

燕子谨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随后迎来一场大笑,笑声中却有一抹无奈与痛苦。燕子谨自嘲道:“无爱?无恨?我自认为对你百依百顺,只要是你需要的,无论是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没想到,这几年时间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一句。呵呵,呵呵……沈晚晚,我以为,只要将你留在身边,我终究会捂化你那颗心,只要我对你好,你总会接受我的。没想到,呵,我多年来的爱意,都烟消云散,我于你,竟然连恨意都没有么?”

沈晚晚抬眸看向他,眼中平淡如水道:“你错了。你对我从来不是爱,是占有,是强制。你爱的是你自己,一直都是。”

燕子谨眼眶通红,沈晚晚的话让他痛心疾首,又耐着性子道:“不爱?若我心中没有你,早在几年前我就将你带回燕国,沂州屠戮殆尽,我早就是燕国的一国之主,掌管大权,实现心中所愿。为了你,我受尽冷眼与凌辱,你以为,我愿意这样?你以为我愿意顶着沈巍的名字被人骂是乱臣贼子么?你以为我愿意看着你和那个司马玉龙亲亲我我么?若非当年沈义城不同意我娶你,他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沈晚晚微微呆愣,面色惊愕道:“你,什么意思?”

燕子谨也不想在瞒她,道:“当年是你父亲先认出并我非沈巍,后来竟不知道在哪里查到,我是燕国人,他劝我离开,我本想念着他教导我半年的份上,带着你离开凉城,不再掺和两国之事,却没想到,说起你,他突然恼羞成怒,还要写信给锦衣卫抓我,这让我如何能放过他!”

“所以,你就杀了我父亲,将他的尸首挂在城墙上凌辱他么?”

沈晚晚声声质问,让燕子谨不禁心力交瘁。

“你父亲,不是我杀的。他是自戕而亡,我只是想囚禁他。”

“若非是你,他也不会死。是你,是你逼死他的。还有姜大哥,也是你害死的。”

燕子谨看着沈晚晚伤心痛苦的模样,声音沙哑,面色略显疲惫问道:“晚晚,这些事情,就不能过去么?我只是想和你好好在一起。”

沈晚晚苦笑一下,道:“过去?怎么过去?让我踩着我父亲的血肉,让我对着我逝去的兄长,让我不顾沂州百姓的生死,自私自利的活着么?我每每夜里都能想起他们,你叫我如何安心?叫我如何好好活着?”

“你同我兄长有九分像,你让我不顾礼义廉耻,不顾人伦道德,整日与你欢好开心么?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那你强迫我时,可有想过你与我兄长长得相似么?你有想过我父亲对曾经的谆谆教诲么?你如今的地位和权力,都不过是你自己的贪婪和欲望。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爱我。”

沈晚晚的话刺痛了燕子谨的心,他一心为他,为什么?最后变成了他的不是,他明明最爱她,为了她,她命燕国王都迁移,为了她,杀了自己的兄弟父亲,为了她,挑起两国战争,这一切,都是为了她!都是为了她!

“我从未想过,你竟然如此看我,原来我做的一切,在你眼里,不过是阴谋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