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刀枪不入的包连长
他李海波眯着眼睛,紧盯着那股迷烟,耐心地等待着药效发挥作用。
还不到二十秒,原本喧闹的屋内便没了动静,只剩下一片死寂。
他轻轻地推开门,一只见正对着门口的四方桌上,趴着两个人,他们的手臂随意地垂落在桌边,脑袋深埋在臂弯里。
再看桌边的地上,有两个已然直挺挺地躺着,四肢摊开,一动不动。
目光移向靠墙的大通铺,上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而在屋子最里面,包连长正就着烟灯吞云吐雾,烟枪在他的手指间轻轻晃动,他双目微闭,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沉醉的神情,整个人飘飘欲仙,仿佛置身于虚幻的极乐世界。
李海波见状,心里猛地一紧,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蹿头顶,“不会是正抽大烟的人对这迷烟免疫吧?
怎么别人都倒下了,就他还跟没事人似的?”
不过,这时的包连长眼神涣散,瞳孔极度收缩,显然已经神志不清,李海波这才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
他轻手轻脚地靠近四方桌,取过桌边靠着的一支伪军的步枪,定睛一看,竟是枝水连珠。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忍不住在心里赞叹:“好家伙,这可是支好枪啊!”
紧接着,他顺手从一旁伪军的腰上抽出一支四棱刺刀,左手稳稳地握住,将刺刀底坐精准地卡在枪口上,随后手腕用力,向右转动90度,只听“咔嗒”一声,刺刀牢牢地固定在了枪上,严丝合缝。
李海波端起上了刺刀的步枪,踩上大通铺,快速来到了包连长身边。
此时的包连长,像是察觉到了有人靠近,缓缓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李海波,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哈……哈一口!?”
李海波看着眼前这副模样的包连长,低声咒骂道:“卧泥马!这是抽过量了吧,你怎么不抽死去呢?”
话音刚落,他猛地发力,手中的枪刺直直地扎进了包连长的胸口,锋利的四棱刺透体而过,血液从四条血槽中涌出。
包连长“呃~”了一声,声音短促而沉闷,像是被人突然扼住了喉咙。
可紧接着,他却嘿嘿地傻笑着,声音微弱却又透着一丝诡异:“爷爷我……刀枪不入……”
话还没说完,他的嘴角便溢出一丝鲜血,眼神迅速黯淡下去,彻底没了气息,徒留那诡异的笑容还僵在脸上。
李海波拔出刺刀,对着包连长的尸体啐了一口,“狗东西,便宜你了,生命的最后关头还是爽死的!”
李海波将目光从包连长的尸体上移开,眼神毫无感情地扫视着屋内横七竖八躺着的伪军。
这些刚才还在老乡面前嚣张跋扈的二鬼子,此刻在迷烟的作用下,睡得人事不知,全然不知死亡的阴影正一步步逼近。
李海波握紧手中还滴着血的水连珠,刺刀对准了离他最近的一个伪军。
那伪军四仰八叉地躺着,嘴巴大张,嘴角还挂着一丝涎水。李海波站定在他身旁,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没有丝毫犹豫,手臂高高扬起,刺刀带着风声迅猛刺下,“噗”的一声,利刃直直地没入那伪军的胸膛,那伪军四肢猛地抽搐了一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解决完这个,李海波没有停歇,又迅速走向下一个目标。
就这样,李海波一个接一个地对其他伪军挨个捅去,每一次出手都毫不留情。
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烟草和脚臭的味道,让人作呕。
随着最后一个伪军在刺刀下停止挣扎,屋内彻底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李海波粗重的喘息声。
一路杀出来,这时的李海波已经站在了门口。
解决完这些二鬼子后,他放下手中染血的步枪,迅速退到了村公所的围墙外面。
临时牢房里,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高兴正艰难地磨着手腕上的麻绳。由于双手被反剪在背后,每一次发力都显得格外困难。
他握着瓦片的手指已经磨破,鲜血从伤口处渗出,在粗糙的麻绳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可麻绳却依旧顽强地没有断开。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瓦片摩擦麻绳时发出的窸窣声。因为大家都知道门口有伪军站岗,稍有动静就可能招来杀身之祸,所以谁都不敢吭一声。
就连刚才的大嘴话痨,此刻也屏气敛息,在黑暗中紧张地盯着高兴所在的方向,眼睛里满是焦急,默默地等待着高兴成功磨断麻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这样一个小时悄然流逝。围墙外,李海波无聊地蹲在地上数星星。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冲进牢房帮忙时,终于“嘣”的一声轻响,高兴成功地把麻绳磨断了。
双手终于从束缚中解脱出来,高兴轻轻活动着手腕,长时间被绳索捆绑,导致血液流通不畅,手已经变得麻木不堪,每一次活动都伴随着针扎一般的刺痛。
但他顾不上这些,向最近的郭先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后,轻手轻脚地摸到门边,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秒、两秒……外面死一般的寂静。他暗自判断,门口的哨兵大概率是睡着了。
确定这一情况后,他迅速转身,回到牢房内,先解开了郭先生身上的绳索。
重获自由的郭先生,立刻和高兴一起,来到大嘴身边。大嘴早就急不可耐,身体不安分地扭动着,看到他们过来,眼神中满是期待。很快,大嘴的绳子也被顺利解开。
最后,高兴和郭先生来到憨牛身旁。憨牛正睡得香甜。
高兴和郭先生合力解开了憨牛身上的绳索,可憨牛却毫无醒来的迹象,身体软绵绵地向后倒去,靠在了郭先生怀里。
大嘴见状,双手用力地摇晃着憨牛的肩膀,可憨牛却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不为所动。这下大嘴急了,他伸出手,掐住憨牛的腰,狠狠用力一拧。
憨牛瞬间从睡梦中惊醒,噌的一下坐直了身子,双眼圆睁,正要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