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各打五十大板
成帝本想钓出沈家的势力，结果整整一个半时辰都是沈自在一个人单打独斗，他听得直揉太阳穴，最后实在受不了便摆手道：“好了，此事交给顺天府审理即刻，退朝。”
于是这一场弹劾不了了之。
“岳父大人，您喝口茶。”
这是下朝之后，顾长安对沈自在说的第一句话。
沈自在闷闷的喝了整整一杯茶，内阁说话不方便，他倒也没说什么，自顾自的在喘气。
顾长安亲手续了茶递上去。
沈自在再一次将茶水喝干。
“岳父大人稍安勿躁，阿璃不会有事的，我昨晚派人找过顺天府尹了。”顾长安递递三杯茶的时候压低声音快速将话说完。
沈自在有些诧异，见周围人走在自己五步以外才叮嘱道：“救璃儿是要紧，可也要光明磊落，切不可落人口实。”
“是，小婿谨遵岳父大人教诲。”顾长安认真的回答。
他知道这话的深意，手段不是不能用，但要用在明面上，不能落下把柄不然只能反受其害。
他这位岳父大人看似腐朽顽固，实则拥有大智慧，若是其他人有沈家这样的影响力早就被处置了，哪里还能屹立在朝堂上。
这一点只要看看当初的首辅周禛便可了然，周禛善于弄权，最终也死于弄权。
唯有守正才得以长久，即便用些手腕也要禁得起查。
顾长安离开了内阁回到户部，虽然心有丘壑可也觉得不安宁，如果一定要以身入局，他希望下一次那个人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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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帝在御书房见了程盛，在前朝他便不似在后宫中那般看似什么都不上心，而是问：“吴家那小子身上干净吗？”
沈璃禁得起查这一点他是清楚的。
“陛下，此前并未接到关于吴公子的报案。”程盛实话道。
“你少给朕打官腔，他身上干不干净你这个顺天府尹会不知道？”成帝哼了一声。
程盛听成帝这口气像是对吴子豪有些不满，便道：“臣倒是听闻这位吴公子好赌，输了难免有些口角争执，再多便没听过了。”
他这话回的很谨慎，首先他是听说，而且他只说了些不痛不痒的来试探皇帝的态度。
成帝沉默半晌才道：“这案子交到你手里你便放心大胆的做，不可有半点徇私，否则朕不饶你。”
“是，臣定当秉公办理。”程盛磕了一个头，心里已经清楚皇帝的想法了。
这是想各打五十大板，吴子豪要办，沈璃打人的事也要办。
但他认为这对于沈璃来说是个很好的信号，皇帝没有偏帮吴家就说明对吴家，或者对弈王仍心有忌惮。
如此他也轻松了下来，他敏锐的政治嗅觉告诉他吴庸的首辅之位坐不久，便不能怪他铁面无私了。
成帝坐在御书房，待程盛退下之后问身旁的大太监：“睿儿的病可叫太医瞧过了？”
李睿平叛回来第一件事就是交了兵符，而后称病不出宫门，太医去了几次也没查到什么症结，只能将养着。
“日日都去，昨日您在贵妃那院正来回过了，说睿王只是操劳过度，休息一阵子便没事了。”大太监王儒道。
“哼，他病什么，他就是不想替朕干活儿，这个老九从小聪慧过人却偏偏不悟走正道。”成帝说到李睿也只觉头疼，摇头叹息。
“陛下是想让睿王来办这个案子？”
“也是时候让他们尝点苦头了。”成帝微微眯眼：“若是都成了新的权贵，那朕之前的功夫不就白费了？”
何人不知，成帝为了绝对的掌控权这十几年都在清除权贵，十多年前的飞鱼卫、五年前的大理寺，哪个不是权贵的炼狱。
包括废太子与周禛的下台与死亡也是成帝与文臣博弈的结果，结果是他赢了，他即将成为大昭历史上除了开国皇帝之外对朝堂最有掌控权的皇帝。
这时出现任何威胁他权力的人都是不被他允许的，包括自己的儿子，弈王李宸。
想拿江山，要等他死后。
“去，传赵靖来。”成帝思量片刻之后下了令。
关于这件事，皇帝不想做瞎子和聋子，他需要赵靖带给他更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