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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长烬办公室的人,是姜羡鸳……

段凤臣放重语气不悦道:“够了!不许在夫人面前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八道,你们为什么都偏袒那个姜羡鸳呢?明明就是她先对我下手害我在慈善晚会上出丑,我拉着她一起倒霉丢人有错吗?她先对我动手的,我凭什么不能还手?

之前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华星的人不用看任何势力脸色,别人欺负我们,我们就打回去,怎么放在姜羡鸳身上就没有用了?就因为她是殷总的故交吗!”

我陡然一颤,抱着暖暖心慌意乱。

女明星抹着眼泪继续倾诉:“她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殷总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开除我放过她?这不是偏袒是什么!以前是李月牙现在是姜羡鸳,是不是我们所有人都得给这两个关系户让路!”

“好了,你冷静些……”

“你让我怎么冷静!段总监,我在华星五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殷总这样真让人寒心!而且那个妖媚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夫人你再不管,你老公就要被人抢了!”

她又急又气地哭出声,突然抓住我的胳膊,硬将我往长烬办公室门口带。

段凤臣着急斥责:“沈安!你要把夫人往哪里带!”

我怀里抱着暖暖,胳膊又被她拽着,为了安全起见只能跟着她向前走……

她把我带到长烬办公室门口,我皱眉善意提醒:“这办公室隔音效果最好,你就算带我过来偷听也……”

谁知我话还没说完,她就贼虎的一把推开了办公室没上锁的大门——

下一秒,大门被推开,里面一切瞬间映入眼眸。

身穿紫色包臀鱼尾长裙,鬓边夹着鸢尾花的女人一脸委屈地半躺在沙发上,抓着长烬的胳膊,泪眼汪汪。

开门那一刹,从真皮沙发上一跃而起,猛地从后抱住了长烬的腰,委屈哭着道:

“我知道你没忘了我,这些年,我也记着你,星珩哥哥,现在我回到你身边了,你不会再孤独了!”

我知道你没忘了我……

星珩哥哥,你不会再孤独了……

不会再孤独……

她的话萦绕耳边,不断重复。

眼前突然闪过多年前的一幕幕——

新婚那夜,龙凤双烛是替他们燃的……

在谢家两年,我有一半时间都是被推出房外,挨冻受饿。

他说,把我丢给姜羡鸳的哥哥折磨,只是为了给我涨涨记性……

“不就是因为钱才嫁给我的么?你这种女人,不配碰我!”

“你最好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份,和鸳鸳比,你差远了。”

“对不起栀栀,鸳鸳从小就被我护在身后,她不能没有我。危急关头,我只能救一个,只能保护她。”

“栀栀,鸳鸳的哮喘是娘胎里落下的毛病,只有断尾草做药引才能让她好受些。你既然这么闲,就去山上给她采断尾草吧。”

“非要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吗?我喜欢的人只有鸳鸳,是你偏要横插一脚,你想要,我给不了,也不想给。”

“不回来最好,这次,只是给她点教训。”

“她如果识相,就别再缠着我。”

我被挑断手筋那夜,他根本没有想过,让我再回去……

眼前一时间全是他们二人当年搂搂抱抱的熟悉身影。

手腕渗血,弄脏了暖暖的新裙子。

我双臂酸痛得厉害,弯腰放下小暖暖……

血一滴一滴砸在不染一尘的瓷砖地面上。

“妈妈!”

“栀栀!”他一把甩开搂住自己的姜羡鸳,匆忙跑过来找我。

“夫、夫人……”沈安手足无措地扶我。

我心痛难忍地直起腰身,忽觉喉头发痒,捂嘴咳嗽两声,却咳了两大口血。

“栀栀!”他要来碰我,却被我赌气推开。

我擦了擦嘴边的血,强忍着悲伤情绪,蹲下来和小暖暖温柔交代:“下午在爸爸这陪爸爸吧,妈妈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暖暖懂事地抬手给我擦嘴角血,乖乖点头:“暖暖听话。”

我抿唇一笑,摸摸暖暖脑袋,一个人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他要来追我,却被小暖暖拉住手,颇为成熟地压低声道了句:“爸爸,你爱妈妈吗?这是第三次。”

“第三次……”他怔住。

我失魂落魄地乘电梯下楼,出一楼大厅正好迎面碰上了在和吴特助聊事情的范大哥。

“夫人?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公司了,中午一起……哎夫人?”吴特助向我打招呼却被我无视。

范大哥把手里文件塞给吴特助,不放心地追上来。

我加快脚步想甩开他。

下了集团大楼外的几层台阶,我打开车门。

“栀栀,你知道暖暖是你亲生女儿了?”他疾声开口。

我顿住步子,动作一僵。

他撵上来,给车内司机招了招手,司机立马意会,下车将驾驶位让给他。

“走吧,我陪你出去转转。你就算生老板的气,也不能祸及我啊,我和小白可一直都拿你当亲妹子看。

先上车,车上有纱布和止血药,你手腕上的伤口,不能一直让它流血啊!

血流多了可是会休克的,你应该不想再进一次医院了吧。”

我犹豫片刻,妥协上车。

范大哥开车带我离开了创宏集团,顺手把旁边收纳盒里的药与纱布拿出来递给我,单手掌方向盘,关心问道:“这是怎么了?老板那边……出什么事了?”

我接过药,咬牙忍着疼,自己给自己刀口切面整齐的手腕止血,裹纱布……

“姜羡鸳在他办公室,还抱着他说了很多我不喜欢听的话。”

许是见我一人上药包扎太手忙脚乱,范大哥将车开到湖边,停下来。

解开安全带,开车门换到后排陪我。

“来,我给你弄。”范大哥小心握住我的胳膊,用棉签沾上止血粉,轻轻涂在我的伤口上。

怕我疼,还温柔朝我伤口吹了吹,用棉布按住伤口,扯一节纱布裹上——

另一只手腕也如法炮制。

“这是,姜羡鸳的哥哥划的吧?这么多年了,还会因为你想起那些事而皮开肉绽,可见那些事给你造成的阴影委实太重,也难怪王上几次想给你接手筋都接不上。”

我迟钝昂头,问他:“长烬、想给我接手筋?”

范大哥系好纱布,颔首凝声道:

“是啊!从他第一次回归冥界时,便想了。后来他把你接到身边,成了你师父,就光明正大的想,他趁你熟睡时试了好几回,都没成功。

刚开始那几年,你身上寒息太重,只要逢上阴冷天,你都和他哭着嚷嚷身上疼,手腕疼。他不是没想过替你驱尽寒气,续上断筋,可你体质特殊,无论他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让你彻底恢复如初。

我知道,你肯定不敢相信,他堂堂一上古大神,冥界之主,竟然治不好你一个凡人。我们也不相信,包括他自己都觉得蹊跷,谁晓得你竟然是造化神一脉的遗孤。

头些年,你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你身上怨念执念太重,这些怨念执念甚至形成了一道保护你的力量,让他对你的伤无从下手。

不能根治,他只能用药,为你缓解疼痛。你以为青阳哪来的本事炼出驱寒丹,青阳的炼丹术还是他教的。

他是冥王,你和他在一起,他的神力能庇佑你不犯寒疾,这也是为何你与他同床共枕,就不会觉得身上冷的根本原因。

可头些年他还只是你师父,怎敢奢求夜夜揽你入怀,与你共眠。

这几年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能替你续上仙筋的法子,前几天从冥界回来后,他修书送去了昆仑,托那边的神友想法子给你治手腕,顺利的话,这两年你就不用受腕痛之苦了。

他本想,赶在你恢复记忆之前,为你治好手腕。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你旧时的记忆就是一把刀,每每想起,都会划破你的旧伤,让你血流不止。”

“手筋都断了,再续上,又有什么意义。”我握住自己酸痛的腕部,苦笑道:“花谢了,才想起赏花,是不是太迟了。”

他回到驾驶位,继续开车沿着宽敞的大道往前走:

“我刚刚才从吴特助口中听说亲子鉴定与输血的事,殷长烬是王上的一缕杀魂与神识转世而成,和那个人,本就属一体,dNA完全一样,也是正常。

你没有想错,老板就是暖暖的亲生父亲,你是暖暖的亲生母亲。栀栀,我想知道你现在记起来多少事了?”

我靠在窗边,望着外面飞驰掠过的风景,沉闷道:“不多,只记起了一些特别不好、印象深刻的事。大约,二分之一吧。”

“没有完全记起来,所以你现在还只是见到姜羡鸳会敏感,等完全想起来那天,从前所受的委屈全部涌上心头,你应该会更痛苦。”

范大哥惆怅叹道:

“王上刚从人间回冥界,继任冥王那几年,也是每天茶不思饭不想,后悔不已。我和小白都知道王上有个前妻,但王上辜负了她。

栀栀,从你的角度出发,王上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不可饶恕,但你要相信范大哥,王上不是有意的。

王上转世成那个人,元神就会陷入沉睡,王上是冥王,冥王继任前的历劫在他还没有入世之前,就已经由上天安排好了。

也许你接受不了,可真相就是,上辈子为王上造劫,让王上念念不忘的人命中注定该是姜羡鸳,你是王上劫难中的一个变数,老天爷不会允许王上被你这个变数带偏的。

所以有些时候,王上不是不喜欢你,是没办法喜欢你。”

“你们神仙可真有意思,仅凭一个历劫的理由就可以给糟蹋真心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么?”

我压抑地望着窗外:“既然我是个变数,那就不要我这个变数啊。他活着的时候,厌恶我是不得已,那死了以后呢?

他做鬼也没爱过我,就因为我烧了姜羡鸳的生辰八字,让姜羡鸳给他陪葬,他就心疼姜羡鸳了,为了了断后患,他不顾我的意愿,强行让我有了小暖暖,但又在小暖暖被人抢走时,不肯现身……

他说他不知道小暖暖的存在,他自己做过了什么事自己不清楚么!”

范大哥看了眼后视镜里的我,无奈道:“这些事很复杂,还是得他亲自向你解释。前面有个咖啡厅,进去喝杯咖啡平复一下心情。”

我没说话,默认范大哥的安排。

进了咖啡厅,我找了个靠窗能看风景的位置坐下,范大哥去给我拿点心,我则无聊托腮翻看着咖啡店提供的影娱杂志。

不过,不知道是碰巧还是早有预谋,我竟在咖啡厅里遇见了周玉池。

他刚从外头进来就瞧见了我,发现我是一个人,当即笑着坐到对面去:“栀栀学妹,你也在!”

我抬眼,惊讶道:“周学长?”

他心情不错地整理米色西装外套,温润儒雅地朝服务生打了个响指:“来杯店里特色。”

有心留意我杯子里的咖啡,笑道:“今天口味这么淡?”

我镇定笑笑:“我喝不惯重口味咖啡。周学长今天怎么也有空来咖啡店躲清闲了?”

周玉池挑挑眉:

“正好路过,这店里的招牌咖啡豆味道不错,我妈喜欢,本来想顺路给我妈带一包的,恰巧瞧见你也在。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大好,你老公殷总呢?没来陪你?”

我合上杂志云清风淡道:“他今天公司有事,我把娃扔给他了,我来这里……是等锦书出来一起玩的。”

“锦书小姐还有力气出来玩?”

周玉池颇有深意地试探道:

“听说锦书小姐出车祸了,还挺严重,在医院躺了五天才转回家里养伤。传闻讲,锦书小姐是被货车从身上碾压了一遍,那锦书小姐现在,是不是还不能下床?”

我抿口咖啡从容道:“哪有那样严重,的确是被大货车撞了,但被碾压一遍未必太夸张了,那样就算我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也救不回来啊。

锦书的确出车祸了,不过你也知道,我们五阳观是能未卜先知的,我提前算到她要有这一劫,就给她备了张护身符,所以锦书被撞的时候,侥幸逃过了一劫,只是撞成轻伤,问题不大,现在已经能蹦能跳了。”

“那就好。”周玉池老成的笑笑。

服务生将他要的浓香抹茶咖啡送过来,他客气道了声谢谢,随后怡然抿了口品鉴,

“这家咖啡厅的咖啡,做的都是小众口味,与外面那些偏重口的不同,这家咖啡厅擅长将两种风格完美融合,现代咖啡,加上古典绿茶,品起来,既有绿茶入口芳香,又有咖啡的提神醒魂。

我和我母亲,都比较喜欢这个店的风格。”

“是么?”

我放下咖啡杯,添了两块方糖,拿勺子搅了搅:

“周学长总是在这方面比较有研究,不像我这种粗人,品尝不来这东西,只要尝着甜味,就觉得好喝。

豪门贵族的子弟从小就会培养这些高雅爱好,至于我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就算攀上豪门,也终归和真贵族有区别。咖啡,我都是当饮料打发时间喝的。”

周玉池沉下脸色,语气隐隐透着几分心疼:

“何必这样贬低自己呢,栀栀,你也很好。就算小时候生活在乡下农村,但你也是靠自己的努力来到了京城,考上了京大。

多少京城本地的富家公子小姐从小就拥有最好的教育资源,可还是照样挤不进京大的门呢!

你这种吃过苦又有上进心的姑娘,才是世上最好的女孩,谁娶了你,呵,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淡淡一笑,心知肚明这些话听听也就算了,故意将话题扯到凤微雪身上,明知故问:“凤微雪的事,周学长不会怪我吧。”

周玉池情绪控制得极好,无所谓地翘起二郎腿,气定神闲:

“栀栀学妹说这话就生分了,我和凤微雪只是家族联姻罢了。上次,我护着凤微雪是不想落人口舌,毕竟,凤家也不是普通人家,我不能不给凤家脸面。”

“栀栀。”他突然沉下眸色,稳重道歉:“我知道我上次替凤微雪出头,口不择言说了一些话伤到了你的心。不过,请你相信我,那绝不是我的内心真实想法。既然是联姻,我就得让玄门联谊会与凤家看见我的诚意。”

我依旧漫不经心地勾唇,抿着咖啡。

意料之中,他和我打起了感情牌:“我家的情况,你应该也清楚,我没得选。我的婚姻、我的人生,都只能成为周家在商圈屹立不倒的垫脚石。

我爸,他在外面有了家庭,外面那个私生子虽然是个残废,可对我依旧有威胁。从小,我妈就时时刻刻拿那个私生子来警示我,我得事事都比私生子做得好,方面都要比私生子强,才有安全感,才能在周家站稳脚跟。

我的人生没有自由,我只是我妈手里的提线木偶,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我的婚姻也是,她要我娶谁,我就要娶谁。

凤微雪之前作为我的联姻对象,我也有义务,保护她,虽然她做了一些不可原谅的事,可身为她的未婚夫,我不能站到她的对立面。我得确保,我和我未来的妻子,始终都在同一阵营。”

他这话说得也没错,虽说他心机深沉做事不择手段,可他在某些方面,还是挺有原则的。沉稳的好处就是,至少不会感情用事,头脑始终保持理智。

“我明白,我像是那样小气的人吗?你我各有自己的立场,我懂你的难处,所以周学长你放心,我没记仇。”

“那就好。”周玉池突然激动握住我的手,随后又装作不好意思地立即松开,羞窘压低声:“其实……有个秘密,压在我心中很多年了。”

我配合问道:“什么?”

周玉池顺水推舟:“从大学时期开始,我就对你有好感,只是,我深知自己配不上你……周家是个泥潭,我不想拉你进来受苦,更不愿意让你为了我妥协,委屈自己。”

言外之意,他喜欢我,但为我好,只能选择放弃我。

又是这种打着为我好的名义道德绑架。

如果我没遇见过长烬,还是当初那个不懂感情的单纯女孩,我或许会同情他,觉得他这话里有三分真情……

可现在,我感受过真正的爱是什么滋味,所以,虚伪的爱意只会让我一眼识破,并觉得可笑。

什么我是因为你,才舍不得带你进泥潭让你和我一起受苦,如果真是这么想,就不该在我拥有足够光鲜亮丽的身份,足够强大的实力后,再和我说这些。

长烬当初也和我说过,殷家是个深海旋涡,可他又说,他有能力护住我,他想让我去他身边,与他并肩作战。

长烬当初在殷家的处境,可比他周大少在周家说一不二的处境艰难多了。

“周学长。”我淡定回了句:“我现在有家庭,这些话没有任何意义。”

假装的害羞,脸都不带红的,不过这样足够以假乱真的反应,从前的殷芷和凤微雪应该很受用。

“我知道。”他眼底的光一瞬消沉下去:“我的意思是……栀栀,如果哪天殷长烬负了你,你回头,还有我。”

“不会有这种情况的。”

我答得太利落,他顿了顿,随后接着深情款款:“但愿。”

一杯咖啡喝完,他终于有进入正题的趋势——

“栀栀,听说你和殷长烬收养了一个女儿?”

“嗯。”

周玉池指尖搭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嗒嗒敲着:“我前一阵去安宁县开会,正好遇见一个以前认识的人,他和你还是同村。”

“是吗?”我佯作好奇:“是谁?”

“姓赵,以前合作过两次,叫什么名字我不清楚,毕竟先前也是一面之缘,听他偶然提起,桃木村有个已亡人,和殷总长得一模一样。”

“已亡人?”

他拿出手机,给我发了张照片。

“这是我拍的遗像,你看像不像?”

我拿手机看了眼,那确实是……谢星珩下葬的时候,谢母怀里捧着的遗像。

这么多年了,谢家人都走光了,这张遗像还能被他弄到手,他还真是下足了功夫。

我平静点头:“是很像,不过这世上相貌相似的人很多,不足为奇。”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但……栀栀,你知道创宏集团旗下的华星影视有一个新签约的女演员,是你同乡吗?”

我一顿。

他连这个都知道?

他说下去:

“也是凑巧,前几天我在商场看见殷总和这个女演员在一起,可能是偶遇吧,就在金楼门口说了几句话。

昨天这个女演员出席了我们家举办的名酒品茗会,我和她说了两句话,她和我讲,她与殷总小时候就认识,青梅竹马,和你也是老相识,殷总照顾她,所以允许她优先接外面的活动。

哦对了,这个女演员叫姜羡鸳,她回去的时候,坐的还是创宏集团内部车。殷总,什么时候和你同乡的姜羡鸳是青梅竹马了?”

我不禁握紧咖啡杯,面上仍旧风轻云淡:

“她啊,我是认识她,她最喜欢撒谎了,可能是看我命好嫁了个有钱人,就羡慕嫉妒恨,到处在外造谣她和我老公认识,她的话,你不用当真。”

“嗯……啊对了,暖暖那个孩子,是你和殷总一起挑选的么?我之前,也想帮我堂哥在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殷总眼光真好,一眼就挑中了最乖的那个孩子。

不过听说那孩子身体有些弱,院长当初是想把另一个没病康健的孩子给殷总的,谁知殷总竟点名要这个女娃。”

我点头:“长烬先给我看了所有孩子的照片,是我要这个孩子,长烬才带回来的。挑孩子么,主要是看合不合眼缘。”

“也对。”他该说的说完,起身告辞:“家里还有点事,先回了。下次再约一起喝咖啡。”

临走,还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我肩膀。

我看着手机上的那张遗像照片,愣了很久。

范大哥等他开车走了才端着小吃过来陪我:“这个周玉池,没想到他竟然查到了望仙村。”

“肯定是查我身份的时候,把长烬的过往也给翻出来了。”

范大哥冷冷道:“玄门联谊会那些人和他之间有交易,姜羡鸳,也是他成心推波助澜送进华星的。”

“什么意思?”

范大哥认真说:

“年会结束后,老板就怀疑姜羡鸳莫名出现在华星背后有阴谋,让我和小白去查了下,结果查到,姜羡鸳之前就在周家入股的影视学院学习。

后来姜羡鸳和老金手底一个小弟谈了恋爱,光凭这一点,其实是没资格进华星的,主要是,姜羡鸳给华星拉了五千万的投资,这笔投资来自江南商业,但江南商业的老板,是得到了周玉池的授意。”

“所以,是周玉池故意把姜羡鸳送进华星的,这样姜羡鸳就可以和长烬有交集。难怪这么碰巧,姜羡鸳就被华星给签了。”我恍然大悟,又觉得好笑。

“现在玄门那群人都躲了起来,但他们手里握着太多魂魄,那些魂魄一旦都被炼化……怕是迟早要出事。周玉池并不像表面那样谦谦君子,儒雅有礼,玄门联谊会和他来往密切,炼化魂魄,怕是和他也脱不了干系。”

玄门联谊会、周玉池……怎么突然觉得这个周玉池有点背后大boSS的视感。

“他现在大概是想挑拨你和老板的关系,老板并没有私下和姜羡鸳见面。”范大哥不放心地替他证明。

我嗯了声:“我知道,前几天,应该是姜羡鸳故意去找的长烬,因为那天陪长烬在金店买东西的人,是我。长烬大约是趁我跟店员进去试凤簪的时候把人赶走的吧。”

范大哥这才松口气:“你信老板就好。”

咖啡喝完,我心情也平复得差不多了。

范大哥要送我回云皎山庄,我从咖啡店出来,眼尾余光无意扫见马路对面的大梧桐树下,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只是一晃眼,那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是我眼花了吗,还是,凤微雪真被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