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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晴边扒饭边陷入沉思,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忧伤。

这顿饭怎的像断头饭一样,若明日早朝之前未能查明真相,母皇就算不杀自己,恐怕自己也不会好过……

想着想着,凤晴不禁眼眶湿润,含着泪水,默默抬起碗,快速扒饭。

秦时大为震惊,他从不知道女子还能如此伤心落泪,毕竟女子向来有泪不轻弹!且自他懂事以来,便从未掉过一滴眼泪。

“喂!别哭了!”秦时一时忘却压低嗓音,语气生硬地说道。

凤晴吃完饭,放下碗筷,凝视着男子,诚挚地说道:“多谢你,秦时!”

“我先走了!”秦时眼神闪烁,轻哼一声,紧接着快速说道:“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我娘说了,无论如何都会救你。”

话毕,他起身匆匆离去,甚至连食盒都遗忘在了原地。

这边,凤昭望着秦时匆匆离去的背影,调侃道:“果真不是冤家不聚头,看来这秦公子对孤的三皇妹倒是颇为关怀啊!”

林姝听闻,看了凤昭一眼,也状似随意的道:“外界传闻三皇女与太女不和,不过下官看殿下对三皇女也颇为关怀。”

原本并未期望得到对方回应,然而过了片刻,凤昭仿佛陷入回忆,自言自语般说道:

“三皇妹幼时被许贵君娇养,被养得比小七更像个男儿,说话也是轻声细语,整日如同小七一般跟在孤身后,扯着孤的衣袖,姐姐姐姐的叫。

后来年岁稍长,大皇姐屡屡向母皇状告被三皇妹欺凌,孤也因此训斥过她几回,此后她便恼怒不再与孤玩了,且喜欢与孤抢东西。

初时孤让着她,然后慢慢发现,孤越让她,她反倒愈发恼怒……

三皇妹虽笨了些,实则心地不坏……”

林姝闻罢,心下暗忖:无怪乎她不愿与你玩,说人愚笨,便是换作他人,也不愿与你一块玩儿。

凤昭言罢,复又微微一笑,旋即转身朝门外行去:“孤先行一步,三皇妹之事便交托于你了!”

林姝望着凤昭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继而继续熟悉刑部历年案宗。

待她再度抬头,惊觉天色已然全然漆黑,想来已然夜深。林姝揉了揉眉心,将案宗放入标有年份的布袋中,稍作整理,方抬脚迈出刑部。

待回到林府,李焕之竟还没睡,因苏牧带着安思早已歇息,宋云有孕在身亦不宜熬夜,李焕之等她倒也在情理之中。

李焕之见林姝归来,赶忙上前相迎,林姝拉住他的手:“日后早些歇息,无需等我。”

“妻主想必饿了,我为妻主煮了粥,热一热便可。”李焕之并未直接回应林姝所言,言罢便起身朝厨房走去。

林姝看了看李焕之的背影,听到子一暗号声,转身去了书房。

书房中,林姝见到等候多时的子一,直接问道:“此前让你查的,如何了?”

子一面色凝重地答道:“主子,有结果了。只是……”

“只是什么?”林姝眉头紧蹙,声色俱厉。

“属下查明,这三十六人最后出现之处乃是祥云茶楼。于是属下便潜入其中调查,发现此茶楼前院为茶楼,后院实则是一小型赌场。

那些人自茶楼出来后便杳无踪迹,其家人亦被派人接走,此后再无消息。邻里皆以为她们随其妻主赴任去了……

而这茶楼乃是李云儿李小姐的产业!”

子一话毕,有些犹豫地抬头看了看林姝。她深知李云儿与林姝乃是至交,故无双楼从未想过调查李云儿及其产业。

林姝此时心中五味杂陈,既感酸楚愤怒,又难以置信,心情复杂,难以言表。

见子一投来的目光,林姝微微颔首,示意其继续。

子一接着说道:

“属下今夜冒险潜入李府探查,发现游廊尽头的院中戒备森严,那些守门之人不似寻常护院,倒似训练有素的暗卫。

院中不时传来孩童的啼哭之声……此外,属下还在李府书房的暗格中找到了此物。”

说着,子一把手中之物递与林姝。林姝接过一看,竟是吏部侍郎的卖官凭据和契书。

至此,林姝已然明了一切,心中泛起凉意。

“嗖……”

恰在此时,一支箭羽如闪电般急速射入窗柩,事发突然,众暗卫都未来得及阻挡。

子一迅速挡在林姝身前,严阵以待。待确认无危险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林姝见箭羽上带着一张纸条,便示意子一取下,拿到信纸,展开一看:

[女童、东城门口、已截下、速来!]

字迹清秀隽永,还带着一股飘逸洒脱的感觉,也不知是谁,但想来应该没有恶意,况且此时也不是思考的时候,此事耽误不得。

林姝面沉似水,转头轻吁一口气,将代表自身身份的令牌递予子一,沉声道:

“子一,你脚程快,先持我令牌,速去东宫寻太女殿下,我先往东城门查看状况。”

此事便交予太女处置吧!

“主子,那李府那边……”子一略有迟疑,再度开口,唯恐李府得知消息后将余下女童藏匿,如此便没了证据。

林姝紧闭双眸,深吸一口气,随后下定决心取出一块玉佩,摩挲片刻,唤来寅三,一脸肃然地道:

“你速持此玉佩前往定北王府,借调一半亲卫,将李府围困,务必要快,不可放走一只苍蝇!”

“是。”寅三领命,拿了玉佩匆匆离去。

林姝交代完毕,便走出书房往府外而去,恰见李焕之心神不宁地在前厅坐着,见她出来,赶忙端起温好的粥上前。

林姝此时急于赶往东城门,唯恐去迟生变,见道李焕之,心中有些五味杂陈,但仍竭力温柔地道:“焕之,不吃了,我今夜有要事,你快去歇息。”

李焕之望着妻主的神情,总觉今夜恐有变故,心中有些不愿让林姝离去,遂腾出一只手,拉住林姝衣袖,语气中暗含一丝恳求:“妻主,今日夜已深,不若待明日再去?”

林姝动作顿了顿,最后毋庸置疑地道:“焕之,听话。”

言罢,又轻抚了抚李焕的头顶,方转身出门,驱马疾驰而去。

李焕之身躯微颤,便在前厅静坐一夜。

而林姝亦是彻夜未归,她抵达东城门口没多久,凤昭亦带人赶至。

只见城门口一辆马车,似是正欲出城,却遭人袭击。车上有五六个八九岁的女童,车夫已然晕厥,八位护卫皆倒伏在一旁,所幸都无性命之虞。

林姝本想将人直接交给太女,谁知太女竟吩咐将人带回刑部,叫着林姝连夜审讯。

直到天际微明,林姝和凤昭才顶着青黑的眼睛从大牢出来,凤昭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当即命人前去捉拿李云儿。

而李云儿此时正跪于画舫三楼舫屋中,面色凝重着急忙慌地说着“货物”未能送出,李府还被围了一事。

但她目光忽地瞥见了什么,便如此直直地愣在原地!

刚从温柔乡中惊醒,仅着一件中衣的大皇女闻言面色阴沉,顺手拾起茶杯,狠狠地砸向李云儿:“废物!废物!”

可李云儿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任凭鲜血自额角流淌而下,脸上毫无表情,仅是眼眸眨也不眨地凝视着珠帘后的拔步床上那道熟悉的背影。

许久之后,才有些试探性的发出一声沙哑的轻唤:

“阿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