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这地方真是不错。
如果徐青青做谍报工作的话，那肯定选香港。
国际大都会，各国人都有，便于隐藏身份。
黑白两……哦，现在的香港有白道吗？
徐青青对此十分怀疑。
因为颜色过于复杂，在这里搞工作反倒是更轻松一些，只要底线足够的低。
当然这只是对徐青青而言。
对国内的地下工作者而言，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们有自己的道德操守，不像徐青青没那么多顾忌。
在这里搞贸易展览会也挺好，起码不用担心各国人派出间谍在自己地盘上搞事。
省却许多麻烦。
而且也能邀请很多人。
欧洲、美洲、东南亚。
甚至徐青青还听到了几句日语。
瞧着那些皮肤没那么黑黄，个头又十分惹眼的几个人。
在看到几个穿着和服的女人后，徐青青的猜测得到了验证。
“徐小姐在想什么？”郑临高察觉到舞伴的一心二用。
但饶是如此，她也没出什么差错。
可见，这个舞伴是大陆那边精心培养的。
明明如此年轻，却如此有城府。
着实可怕。
“我在想，小郑先生打算出多少钱，购买我们的设备。”徐青青笑着看青年脸上露出的些许慌乱。
他怕什么？
我又不会吃了你。
只不过着实没什么城府，所有的表情都写在脸上。
这会儿在场外求助。
徐青青看到了那个更为稳重些的男人。
三十出头的模样，西装革履。
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正与人隔空举杯庆祝。
全然没留意到郑临高的无助。
徐青青再度使用激将法，“看来，小郑先生说了不算呀。”
“怎么可能？”青年忽然间拔高音调，这让周围的人纷纷看向了他。
舞池之中，舞伴们低声言语并不奇怪。
前提是低声。
郑临高意识到什么，竭力无视周围人的视线，假装不在意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那我恐怕……”踩着尾音，徐青青挣脱开男人的手，“小郑先生错过这次机会，会后悔呢。”
话音落，舞曲结束。
徐青青丝毫没有谢幕的意思。
轻快的离开舞池，又去寻找新的甜品。
郑临高看着远处的人，不知为何眼前却都是她带着轻笑的模样。
后悔？
她是觉得自己出不起价钱吗？
他们好像一个个的都看不起自己。
凭什么呀。
那些来自欧美的白人看不起也就罢了，凭什么大陆也看不起？
一群土包子！
连西装礼服都准备不起的土包子！
郑临高离开舞池。
程律师很快找到他，“怎么回事？”
他刚才留意到郑临高的失态，下一秒就察觉到徐青青看着自己。
快到让程律师迅速转移了视线。
但看得出来，郑临高与徐青青的交流并不顺畅。
“没什么。”郑临高不想说，瞧不起他的不止徐青青一个。
程征远也看不上他。
不过是因为母亲的祈求，才会帮他而已。
可他不需要姓程的帮忙。
没有他，自己一样能达成目的！
晚宴依旧十分热闹，即便徐青青去吃东西。
也没影响到什么。
石雪云跟在徐青青身边，瞧着她用刀叉吃牛排，鹅肝，优雅的像是那些贵族小姐。
她到底没有再多问什么。
但这个晚宴，好像跟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
实际上外交、外贸的几个人也懵了。
徐青青没有行动，准确点说没有任何成果。
似乎连推进都没有。
这五千万美元如今一个响儿都没听到。
外交部这边还算淡定。
外贸部的李念先多少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大大小小的外贸会谈参加了十几次，各种经验也都有。
很清楚这其中的门道。
虽然明天才正式开始，但今天的晚宴绝不是开胃菜这么简单。
大小的事情，其实都基本上会在今晚敲定。
等到正式的会展，不过是走流程而已。
现在敲定了什么？
他知道徐青青的肚子填饱了。
其他的好消息一个没有。
这像话吗？
邝灵再度阻拦李念先，“再等等吧，咱们现在去兴师问罪有用吗？难道能让订单从天上掉下来？”
“何况，你没觉得今天晚上很不对劲吗？”
李念先皱着眉头，“你是说她胃口好？”
邝灵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你观察那么仔细，怎么没看到霍夫曼家族那边也有跟徐青青接触？”
李念先当然知道，“可，那不是没下文吗？”
“耐心点，把霍夫曼家族那边搞定，还愁这五千万的任务完不成？”邝灵笑了笑，“再怎么说，这次的贸易会展也是我们主导，是我们卖机器设备，你怕什么？”
按理说是不用怕的，如果美国那边不买，反手给北苏，让他家去冲锋陷阵，逼得美利坚不得不下单。
毕竟如今可是冷战争霸的关键时期，谁也不想在国际舆论上掉链子。
但那是后手。
最好的法子还是先把设备卖到欧美，然后再逼迫北苏那边不得不从他们这里买东西。
虽然结果一样，但顺序不一样，这点十分重要。
牵扯到了很多细节性的东西。
李念先大概也知道这其中的要害，所以对这次贸易会展势在必得。
徐青青今天下午先声夺人，把香港这边的主办方搞了一把。
这很好，省得主办方这边再使绊子。
但也带来了麻烦，没有主办方的穿针引线，今晚的宴会可以说十分糟糕。
“你是不是问到了什么？”李念先忽然间想起什么。
毕竟女同志，问那个石雪云也会方便些。
“有那么一点吧。”邝灵笑了笑，“反正你耐心等就是了，这事怪不到你头上，天塌不下来。”
李念先哭笑不得，“行吧。”
他到底没有再去徐青青的房间询问什么。
只是看到欧阳嵘和陈东升从电梯里出来，李念先忽然间愣了下。
这两位是来做什么的，他大概知道。
但，他们竟然没出现在宴会上。
干什么去了？
就在李念先思考这件事的时候，就看到陈东升敲了敲徐青青的房门，“水果吃不吃？”
几秒钟后走廊里响起了徐青青清脆的笑声，“你怎么知道我吃甜品吃腻歪了，这会儿就想吃点水果解解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