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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阳并没有着急离开。

虽然按理说应该跟基地那边打电话说一声。

但为了绝对的安全,他还是选择按捺住这点冲动。

等他亲自回基地,当面跟徐如林说这事更好一些。

他要在金城军区这边多待两天。

观察徐长缨和徐青青的生活,方便回去跟徐如林多说一些。

过去十多年,徐如林的生活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被他牵挂着的,也就是那个下落不明的妹妹。

多一点徐长缨的消息,对徐如林而言,那可不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医院这边的工作不算太复杂,看着徐长缨坐诊,甚至还有手术。

戴阳都一一记录下来。

潘丽察觉到了这个人的古怪,问徐长缨,“他怎么回事?”

徐长缨假装不知道,“谁?”

“就那个,在咱们医院待了一上午了。”潘丽很奇怪,“感觉一直在看着你。”

护士们发现端倪,告诉潘丽。

“不会是哪个病人的家属来闹吧?”

上次的医闹让潘丽心有余悸。

得亏徐长缨命大,不然真不知道……

“应该不是吧,要不你去问问?”

潘丽撇了撇嘴,“问了,人家就说‘我看看’,医院有什么好看的。”

徐长缨被逗乐,“那成,我去问问行了吧?”

“啊,我陪你一块去。”潘丽怕那人突然间动手。

她们徐医生做手术一把好手,可身手并不那么的好。

“没事的。”徐长缨过去,假装不认识的问了两句。

戴阳很知趣的离开了。

他的身份并不好解释,索性就没有说什么。

不过离开医院就往养殖场去,那边还有点距离。

戴阳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往那边去。

养殖场这边很热闹。

有新的员工来报到,其中就有冯金平的警卫员王小山的未婚妻李铃铛。

“这比我在家住的都好,领导你放心,我会好好干活,不辜负您的期待的。”

李铃铛是个很务实的人,有着这个年代最为纯粹的品质——

淳朴。

你对我好,我就一定好好干,不辜负你的期待。

“好好干,有什么不懂得就跟大家请教,谁不跟你说你告诉我。”

藏私?

养殖场不兴这个。

至于谁要是偷懒耍滑头,也可以直接跟她说。

徐青青最近其实抓的有点紧,毕竟小鸭子们关系重大。

再加上猪瘟搞的大家都有点草木皆兵,这几天各项都抓得紧。

等这些天过去,就能再回到过去的工作模式。

戴阳不清楚,过去养殖场是什么个情况。

但瞧着很多年轻人喊徐青青“青青姐”,他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当然也有很多喊徐工。

这个称呼让戴阳微微叹了口气。

尽管过去不知道对方死活,但徐青青某种意义上继承了徐如林的“意志”。

养殖场的人不认识戴阳,不过徐青青解释了一句,“不用管他。”

大家伙就没再管他,偶尔有人会多看他一眼,但也仅此而已。

大家各忙各的。

猪栏要忙,鸭舍要忙,暖房也要忙。

按照惯例,徐青青上午下午都要巡视一遍。

然后再去处理别的事情。

戴阳来的时候,徐青青正在鸭舍这边忙。

从鸭舍出来,她冲着孔金城和马小虎招了招手,“我让人打听了下,给你们找了个地方,等下周你们就过去?”

孔金城点头,“成。”

他原本以为,因为猪瘟的事情,他们的乡村体验会胎死腹中。

没想到徐青青已经安排好了。

“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出去那是代表养殖场,代表着我的脸面,你们谁要是喊苦喊累半途而废,小心我剥了你们的皮!”

马小虎忍不住吐槽,“这么凶,秦烈怎么受得了你的?”

孔金城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徐青青问道:“马小虎你说什么呢,大点声。”

马小虎同志当即站得笔直,“徐工放心,绝对不会给咱们场,给你丢人的!”

实话实说?

拜托,他从小到大挨了他敬爱的母亲姜敏超同志那么多顿打,难道就是屁股痒了让她给挠挠松快松快?

孔金城强忍住没翻白眼。

“行了,你们也准备准备。”徐青青没再耽误两人。

戴阳好奇,鉴于这是徐青青的日常工作,问她怎么回事。

“哦,他俩过得太好了,主动请缨要去吃吃苦。”

戴阳莫名有一种被骂了的感觉。

当然他知道,这跟自己没关系。

被骂,也不是自己。

但,那俩青年高高兴兴的,也挺离谱。

养殖场里徐青青是最高管理者。

副场长。

做的事也都符合她这个身份。

如果说哪里不妥当……

徐青青是唯一的管理者。

这一亩三分地,是她的一言堂。

但军区这边没有说什么,场里的工人们也都没意见。

徐青青也会每日检查,吃饭都跟工人们在一起。

俨然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风格。

戴阳就算觉得奇怪,也觉得这样挺好。

领导有领导的权威,但也不能只剩下权威。

徐青青无疑是有领导魅力的。

是的,今年还不到二十岁的徐青青,有领导者的魅力。

魅力无关年龄,那是言行举止之中透露出来的。

戴阳想,有女如此,他若是徐如林,可真是了无遗憾。

周天的时候,戴阳乘坐前往马兰基地的专机,回去答复自己的使命。

他回到基地这边,已经是后半夜。

原本想着明天再汇报工作,但戴阳刚回到宿舍,就被警卫员请去了。

“戴主任,指导员让您现在就过去一趟。”

戴阳忍不住摇头,“比我还心急。”

这件事最着急的除了指导员,那就是郭振堂了。

别看是徐如林的家事,但因为郭振堂而起。

万一是空欢喜一场,他都觉得对不起徐如林。

倒是徐如林颇是平静,最坏的结果已经预料到。

把期待放的足够的低,所以即便空欢喜一场,也不会更糟糕。

只是指导员带着戴阳,协同郭振堂敲门过来时,正在伏案写实验方案的徐如林手还是颤了下。

好端端的一个字,被他写错了,模糊成一团。

原来,他也是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