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娇娇他们再次启程。
几日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名为白云镇的地方。
“我们只要再往前两个镇,就能追上爹娘他们。”
“听说他们在离开的路上,正好遇见了平安他娘。”
娇娇和江谨赋闻言,两人都很高兴。
“太好了,平安终于找到婶子了,以后他就不用半夜偷偷抹眼泪了。”
“平安他娘不见的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很煎熬,有时候看着他一个人坐着不说话,我都觉得他很自责。”
“这下子终于是母子团聚了,平安一定很高兴,我们一定要快点和他们汇合。”
娇娇和江谨赋说得正欢,然而沈大郎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娇娇跟江谨赋齐齐变了脸色。
“你们别高兴得太早,恐怕平安现在的心情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难过。”
“平安他娘逃难的途中断了一条腿,加上耽误了这么久,恐怕痊愈的希望并不是很高。”
“正巧涪陵镇有个声名远扬的福济堂,听说那里有个妙手神医,所以他们才干脆在涪陵镇暂时落脚,也好寻求大夫为平安他娘治病。”
娇娇和江谨赋脸上的喜悦也没刚才那么浓郁了,不过显然他们的心情也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只要人还活着,那就还有希望,大不了他们就带着平安他娘往京城而去,总会找到神医的。
“婶子也太可怜了,不过没关系,只要到了京城,一定能够找到医好婶子腿的神医!”
“爹娘他们和周老太太现在正在涪陵镇等着我们,等我们汇合后,先绕一圈到东临县,随后再往京城而去。”
娇娇忍不住抬头看向自家大哥,问道:“大哥,我们不是要去京城吗?为什么要去东临县?东临县是哪里?”
沈大郎伸手摸了摸娇娇的脑袋,说道:“周叔叔以前的一个同窗,现在在东临县就任。”
“听说周叔叔有一样重要的东西放在他那里,我们要先去取回那样东西,然后再往京城去。”
江谨赋皱眉问道:“沈大哥,你知道周叔叔那样东西是什么东西吗?那个同窗又是否能信得过?”
沈大郎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这个我也说不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在这时,车内的林佩容终于开口了。
“原来你们说的是东临县啊?那我可以替你们打包票,东临县的陆伯父绝对是信得过之人。”
三人的眼神齐刷刷看向林佩容。
“此话怎讲?难不成你认识那个陆伯父?该不会你们两家是世家吧?”
“那倒不是,不过我们两家的确有些渊源,陆伯父是我祖父的弟子,曾经还是我爹的书童,后来才走上仕途之路。”
“既然你们要先去东临县,那不如我就与你们一块吧!”
“反正我最后也是要回京城的,倒不如和你们路上做个伴,我也安全些,顺便可以到东临县拜访一下陆伯父。”
“说起来,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陆伯父了,自从他到东临县上任后……”
车内的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不停,车外正在驾驶马车的沈五郎却是一肚子怨气。
明明受伤的人只有他,为什么到头来只有他这个伤者在外面驾车?
那些手脚健全的人反而全都在马车里享福。
这不公平!!!
他也想跟林小姐说话!
然而心里再不平衡,沈五郎也不敢冲进去找自家大哥的晦气,只能气鼓鼓地接受了。
一行人在白云镇找了一间寺庙暂时落脚。
一夜过去。
娇娇他们起来的时候,沈大郎已经在院里练功了。
“大哥,五哥去哪了?我起来之后到处都找不到他。”
沈大郎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手里的那把软剑被他挥舞得熠熠生风。
“你五哥跟林小姐出去了,说是要去尝尝这白云镇的特色。”
此时,娇娇正蹲在水缸边,和江谨赋一块洗漱,听到大哥的话,她忍不住好奇的回过头来。
“特色?这白云镇的特色是什么?”
沈大郎将软剑收了起来,再次缠到腰上,说道:“听说是飘香阁的素包子,据说能吃出肉的味道来,一个素包子卖到五十文钱。”
沈大郎语气淡淡,然而娇娇却不可置信地拔高音量:“什么?一个素包子五十文钱,那可是素包子啊!”
“素包子怎么还能吃出肉味来?吃出肉味的不是肉包子吗?”
沈大郎也不懂,于是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
一旁的江谨赋说道:“说不定这就是人家的独门秘方,要不然人家能把一个素包子卖到五十文钱。”
娇娇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五十文钱一个素包子,五哥舍得买吗?”
一旁的江谨赋直接笑出声来,“沈五哥才不是舍不舍得买的问题,是有没有钱买的问题吧!”
娇娇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是啊!五哥那么穷,他怎么会能买得起这么贵的素包子。
“放心,虽然你们五哥没钱,但是你们林姐姐有的是银子,区区五十文的素包子,她还是吃得起的。”
娇娇还想继续追问,然而沈大郎却忽然变了脸色。
娇娇不明所以,脑海中的生生却突然冒了出来。
“宿主,应该是你五哥出事了。”
生生的话音刚落,林佩容就一脸惊恐地闯进他们的视线。
只见她气喘吁吁地说道:“不好了,沈五被衙役抓走了。”
“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
林佩容的眼底仍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惊恐。
“我们去飘香阁买素包子,那个卖包子的女人刚把包子递到沈五手里,她男人就忽然拿着菜刀出来对沈五一阵乱砍,非说沈五是他娘子的奸夫。”
“老五没事吧?”
林佩容摇了摇头,道:“他受了一些皮肉伤,没什么大碍,可是县衙的人来了之后,却将他和那个男人一块带走了。”
娇娇急得跺脚,“不行,我们要赶紧去救五哥,五哥怎么可能是奸夫呢?”
“我们也知道啊!可是县衙那边现在群龙无首,听说他们的县令下乡视察去了,他们也没有资格放人。”
江谨赋皱眉问道:“难不成要等到他们县令回来不成?”
“谁知道他们县令何时才回到白云镇?我们没那么多时间了。”
沈大郎直接抬脚朝外面走去,“现在在这里说这么多都没用,还不如直接到牢里看他。”
沈大郎走出去后,娇娇也连忙跟了出去。
然后是江谨赋。
林佩容看着空荡荡的寺庙,一想到要面对那群念经的光头和尚,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于是也立马拔脚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