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监察，这三品灵虎，好生威风呢。”
沈错笑呵呵回道，目光落在裴端胯下的黑虎上。
那黑虎体型庞大，毛发油亮，眼神凌厉，显然是一头极为罕见的异界虎妖。
裴端修的是黑财，入了那星主座下后，很受器重，给他安排了个监察之职。
此职位权力颇大，专是检查各地账目，是个能随时下界，去一国中作威作福，油水颇多的位子。
“哈哈！沈录事也买一只便是。”
裴端笑道，白胖的脸挤得眼睛都小了几分，显得颇为受用。
他拍了拍胯下的黑虎，得意洋洋地说道：“这玩意儿，可是我从湘国那头老龙的宝库里挑来的，虽然只是个三品，但胜在威风凛凛，骑出去倍有面子。”
“呵呵。”沈错轻轻一笑，心中却是无奈。
他哪里有那么多闲钱，去买只三品虎妖当坐骑。
虽说在岐国时，攒下不小的家底，但放在神庭中、尤其是一众财神堆里，也算不得什么。
更何况，他还有好几个分身，至今［完整界石］都没着落呢。
想到这里，沈错不由得轻轻摇头，将话语从自家身上挪开，笑道：“裴监察，不知在何处发了笔横财？”
“嘿嘿！”裴端得意一笑，左右瞧了一眼，煞有其事的压低声音道：
“我跟着老大，去了湘国一趟，将一条二品境龙王查了！
那厮为破财免灾，便将自家宝库打开，让我们一人挑了件宝贝。”
说着，他拍了拍胯下黑虎，继续说道：
“我因缺个好坐骑，老大做主便将他给了我。
这厮本是那老龙的坐骑，是个异界的母虎妖，已经备案去了势的。”
两人下了坐骑，自有神吏过来牵走，他们则一同往督禄府走去。
裴端一脸兴奋，滔滔不绝地说道：
“怪不得说那龙族富裕，那老龙手底下竟有一个中千世界，小千世界足足近百个。
他那宝库之中，连［完整界石］都有十多个。
那厮这般有钱，居然还贪下不少香火钱，未曾上缴神庭，听说还压榨手底下小神灵……”
沈错听着，只是轻轻点头，心中对那龙王并没几分同情。
他本是底层上来的，见识过小神被压迫的场景，自然看不惯这些高高在上的神灵肆意妄为。
当年锦泡泡还是一只小青鲤时，就被溪龙王压迫得几近榨干神性。
他们下去巡察，仅仅只在乎那老龙是否能将钱款收回来，可对其压榨小神，却丝毫不过问。
而且最终还以这般荒唐的方法收场，倒是填饱了这些黑财神的肚子，且助其权柄再上一层。
这些天，他在神庭中见到不少这样的事，上面放任不管、下面任意施为，已然烂到了根子里。
沈错不语，很快来到一处偏殿中，先去见了自家顶头上司。
十六个三品神灵，四个二品神灵，皆坐在下首看向端坐高位的身着羽衣男子。
此人封号［吉禄童子］，乃一品神灵，是录事殿中最大的管事。
沈错坐在最下方，得了这今日庶务，便和一众同僚往自家小殿中赶去。金吉童子走来，笑着对他说道：
“再过些时日，府中会为你们新来这些童子、童女封号，你且注意些。
最好能得吉、禄、灵、金、财，这五个字的，正财神中皆属于上等的。”
沈错点头应诺，心中暗自盘算。金吉童子正是刚刚偏殿之中，四个二品神灵之一。
两人如今同殿做事，又有引渡关系，自然要亲近些。
金吉童子见他神色认真，又继续说道：“我和五色财女约好了，今夜要去见几位［文曲星宫］的文神，为他们牵线搭桥做笔生意。
你对此颇为感兴趣，要一起来否？”
“多谢金吉兄了！”
沈错立即应下，心中暗自庆幸。他哪里还有几道人道功德，正想着怎么和文神牵线搭桥，如今金吉童子主动邀请，自然是求之不得。
他连忙拱手道谢，心中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借此机会，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
金吉童子见他答应得爽快，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既然如此，今夜你便随我一同前去。
文曲星宫的那些文神，虽然平日里清高自傲，但若是能搭上关系，也有颇大好处”
沈错连连点头，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与那些文神打好关系。
他知道，文曲星宫的神灵虽然不掌实权，但在神庭中地位超然，尤其是那些文神，往往掌握着许多隐秘的信息和人脉。
若是能借此机会与他们搭上线，日后在神庭中行事，自然会方便许多。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金吉童子便先行离去，留下沈错独自一人在殿中处理庶务。
而且刚好能问一问，有关甘老的事，这么多年过去，不知对方过的如何了。
沈错暗暗想到，当初在文曲星界遇到的女子，好像是甘老女儿。
此女虽然跋扈，但那只白狐妖，似乎和她有些关系。
他后面还去竖水镇歪脖子树下找个，只是那时狐狸洞不知为何，已然从中坍塌，半只狐狸也没了。
——
……
——
雪山脚下，夜色如墨，寒风呼啸。
鼠老大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警惕地观察着前方的一切。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如同针芒般拍打在脸上，刺得他眯起了眼睛。
远处，雪山金刚界的结界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像一层薄纱笼罩着整座山脉，显得神秘而不可侵犯。
“老大，都准备好了。”一只灰毛鼠妖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鼠老大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腰间别着的骨刀。
这把刀是他用一百只同族的腿骨炼制而成，刀身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纹，每次挥动都会发出凄厉的哀嚎，仿佛在诉说着那些牺牲者的冤屈。这不仅是他的武器，更是他力量的象征。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三千只鼠妖匍匐在雪地里，黑色的皮毛与夜色融为一体，仿佛是黑暗中涌动的潮水。
这些都是他的族人，也是神道界最底层的炮灰。他们没有强大的力量，没有华丽的法术，只有对生存的渴望和对命运的无奈。
鼠老大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血液在血管里奔涌的声音。他知道，这场战斗对他们来说几乎是必死的结局，但他们别无选择。神道界需要炮灰去试探雪山金刚界的结界，而他们就是最好的牺牲品。
“记住，”他压低声音对周围的鼠妖们说，“我们的任务是找到结界最薄弱的地方，为后续部队开路。
不要恋战，遇到危险立刻撤退。”他的话音刚落，鼠妖们纷纷点头，眼睛里闪烁着幽绿的光芒，那是对生存的渴望和对命运的不甘。
鼠老大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进肺里，让他清醒了几分。他举起骨刀，刀尖指向结界的方向，大声喊道：“出发！”
三十只鼠妖如同黑色的冲向结界。鼠老大冲在最前面，他能感觉到脚下的积雪在快速融化，那是结界散发出的热量。
随着距离的拉近，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那是雪山金刚界特有的气息，神秘而庄严。
突然，结界表面泛起一阵涟漪。鼠老大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金光就从结界中射出。
他本能地向旁边扑去，金光擦着他的耳朵飞过，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他回头看去，一只鼠妖被金光击中，身体瞬间化为灰烬，连一丝残渣都没有留下。
“散开！散开！”鼠老大大声喊道。鼠妖们立刻四散开来，但已经来不及了。无数道金光从结界中射出，每一道金光都会带走一只鼠妖的生命。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味道，惨叫声此起彼伏，仿佛是地狱的乐章。
鼠老大躲在一块岩石后面，看着族人一个接一个倒下。
他的爪子深深抠进雪地里，指甲断裂的疼痛让他保持着清醒。这就是战争，他想，弱者的生命就像雪花一样脆弱，一触即碎。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亮了起来。鼠老大抬头望去，只见一道巨大的光柱从天而降，直接击中了结界。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结界表面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神将大人来了！”有鼠妖兴奋地喊道。
鼠老大看到天空中出现了数十个身影，每一个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那是神道界的神将，真正的强者。
他们举手投足间就能引发天地异象，与这些存在相比，自己就像蝼蚁一般渺小。他们的到来，让鼠老大感到了一丝希望，但更多的是恐惧。
结界在神将们的攻击下终于破碎，但雪山金刚界也派出了他们的强者。鼠老大看到一个个身披金甲的巨人从雪山中走出，每一步都让大地震颤。
他们的身体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仿佛是雪山的守护神，威严而不可侵犯。
神将们迎了上去，双方在空中展开激战。金色的光芒与白色的雪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壮丽而残酷的画面。
鼠老大带着幸存的鼠妖们继续前进。他们穿过破碎的结界，进入了雪山金刚界的领地。
这里的气温更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力量，让鼠老大感觉呼吸困难。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恐惧。他知道，他们已经踏入了死亡的领地。
战斗在头顶上方进行着，能量余波不断落下。鼠老大看到一座山峰被一道剑气削平，碎石如雨点般落下。他拼命奔跑，但还是被一块碎石击中后背，剧痛让他差点晕过去。
“老大！小心！”身后传来警告声。鼠老大抬头看去，只见一道巨大的能量波正向这边袭来。他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能量波扫过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分解，意识逐渐模糊。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鼠老大看到了令他终生难忘的景象。
两个巨大的身影在天空中交战，那是神道界的主神和雪山金刚界的守护者。
他们的每一次碰撞都会引发空间震荡，整个世界仿佛都在颤抖。
鼠老大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渺小。在这场战争中，他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连成为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他的意识逐渐消散，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天空中绽放的璀璨光芒，那是大神们战斗时迸发的能量，美丽而致命。
他闭上了眼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有机会，他宁愿永远不要踏上这片土地。
鼠老大的意识在模糊的边缘徘徊，他的身体如同被撕裂的布偶，散落在冰冷的雪地上。然而，就在他即将彻底失去意识的瞬间，一阵熟悉的低语在他耳边响起——那是他母亲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从遥远的童年穿越而来。
“孩子，不要放弃……”声音在风中飘荡，鼠老大感到一丝温暖的力量涌入他的身体。他的眼睛缓缓睁开，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他并没有死去，而是躺在一片被冰雪覆盖的山谷中，四周弥漫着淡淡的蓝光。
“这里是……”他低声自语，声音沙哑而虚弱。
“这里是雪山金刚界的禁地，也是你的命运之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鼠老大艰难地转过头，看到一个身披白色长袍的神秘身影站在不远处。他的面容被兜帽遮住，只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
“你是谁？”鼠老大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身体的剧痛让他不得不再次躺下。
“我是雪山金刚界的守护者之一，你可以叫我‘幽影’。”神秘人缓缓走近，声音中带着一丝怜悯，“你本不该活下来的，但命运似乎另有安排。”
鼠老大瞪大了眼睛，他不明白为什么雪山金刚界的守护者会救他，而不是直接杀死他这个入侵者。幽影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继续说道：“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你的存在，或许会成为改变这场战争的关键。”
“改变战争？”鼠老大冷笑一声，“我只是个炮灰，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能改变什么？”
幽影没有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一枚蓝色的晶石，轻轻放在鼠老大的额头上。一股温暖的力量瞬间涌入他的身体，疼痛逐渐减轻，意识也变得清晰起来。
“这是雪山之心，它能暂时封印你的伤痛，让你恢复一些力量。”幽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你必须记住，这股力量不属于你，它只能让你暂时活下去。你的命运，还需要你自己去书写。”
鼠老大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能量在体内流动，他挣扎着站起身，环顾四周。山谷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远处传来阵阵轰鸣声，那是神道界与雪山金刚界仍在激战的余音。
“你要去哪里？”幽影的声音再次响起。
“回去。”鼠老大咬了咬牙，“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的族人。”
“你回去又能做什么？”幽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你只是一个弱小的鼠妖，连神将的一根手指都挡不住。”
“至少，我可以让他们知道，我不是懦夫。”鼠老大抬起头，目光坚定，“我可以让他们知道，我们鼠妖也有自己的尊严。”
幽影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点了点头：“好吧，我给你一个机会。但记住，一旦你走出这片山谷，就再也回不来了。”
鼠老大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向山谷外走去。他的脚步虽然沉重，但每一步都坚定无比。
回归战场
当鼠老大再次踏上雪山的土地时，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天空中，神道界的神将们与雪山金刚界的守护者们仍在激烈交战，他们的力量碰撞产生的余波不断摧毁着大地，让整个雪山都在颤抖。
鼠老大看到，幸存的鼠妖们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他们躲在一块巨石后面，身上满是伤痕，眼神中充满了绝望。鼠老大知道，如果再不采取行动，他们将全部死在这里。
“老大！”一只灰毛鼠妖看到鼠老大归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鼠老大深吸一口气，将雪山之心的力量凝聚在骨刀上。刀身瞬间被一层蓝色的光芒包裹，散发出冰冷的杀气。
“我们不能再这样等死了！”鼠老大大声喊道，“跟我来，我们还有机会！”
鼠妖们被鼠老大的声音所鼓舞，纷纷站起身，跟在他的身后。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有拼死一搏，才有可能活下来。
鼠老大带着鼠妖们冲向战场，目标是那些被战斗余波摧毁的区域。他知道，那里可能是结界最薄弱的地方，也是他们唯一的生机。
“散开，不要集中在一起！”鼠老大一边奔跑，一边指挥着族人。他们像一群黑色的幽灵，在雪地中穿梭，躲避着从天而降的能量余波。
就在他们即将接近目标时，一道巨大的金色剑气从天而降，直奔鼠妖们而去。鼠老大大喊一声：“小心！”他挥动骨刀，将雪山之心的力量凝聚成一面蓝色的护盾，挡在了剑气的前方。
“轰——”一声巨响，剑气与护盾相撞，蓝色的光芒瞬间被金色的光芒淹没。鼠老大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着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他勉强稳住身形，却发现自己的力量正在迅速消退。
“快走！”鼠老大对着族人大喊，“我来挡住他们！”
鼠妖们犹豫了一下，但很快明白鼠老大的意图。他们纷纷转身，向结界最薄弱的地方冲去。鼠老大则挥动骨刀，与那些追击而来的雪山金刚界的士兵展开了殊死搏斗。
他的力量在不断减弱，但雪山之心的光芒却在他的体内闪耀。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他的族人还在等着他。
“你们这些卑微的鼠妖，竟敢侵犯圣地！”一个身披金甲的巨人挥动着巨大的战锤，向鼠老大砸来。
鼠老大咬紧牙关，将骨刀横在身前。刀身与战锤相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鼠老大的身体被震得向后飞去，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你以为你们能赢吗？”巨人冷笑着，“你们不过是神道界的炮灰，根本不配站在这里。”
“我们或许弱小，但我们也有自己的尊严！”鼠老大擦去嘴角的鲜血，再次站起身，“你们雪山金刚界也不是无敌的，你们的结界已经破碎，你们的守护者也并非不可战胜！”
巨人被鼠老大的话激怒了，他挥动战锤，再次向鼠老大砸去。
鼠老大躲闪不及，被战锤击中肩膀，身体瞬间被打飞出去。他感到自己的骨头在断裂，意识也在迅速模糊。
“老大！”鼠妖们看到鼠老大被打飞，纷纷停下脚步，想要冲回来救援。
“不要管我，继续前进！”鼠老大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虽然虚弱，但却充满了力量，“记住，我们的目标是结界最薄弱的地方，只有那里才是我们的生机！”
鼠妖们听到鼠老大的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们知道，鼠老大已经为他们争取到了最后的机会。他们不能再犹豫，不能再回头。
“为了族人，冲啊！”一只鼠妖大喊一声，率先冲向结界最薄弱的地方。
其他鼠妖也紧随其后，他们的眼中燃烧着对生存的渴望，对自由的向往。他们不再害怕，不再退缩，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鼠老大躺在雪地上，身体已经无法动弹。
他看着族人们冲向结界最薄弱的地方，心中充满了欣慰。他知道，他们或许无法改变这场战争的结局，但他们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勇气和尊严。
“孩子，你做得很好。”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鼠老大转过头，看到幽影再次出现在他的身边。
“你为什么救我？”鼠老大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因为你的勇气，因为你的决心。”幽影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鼠老大的额头，“你让我看到了一个弱者的不屈，一个炮灰的尊严。”
鼠老大微微一笑，他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但他并不后悔。他为自己的族人争取到了最后的机会，这就是他最大的安慰。
“你会活下去的。”幽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雪山之心的力量会保护你，直到你找到真正的归宿。”
鼠老大点了点头，他的眼睛缓缓闭上。他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将他包围，他的身体逐渐变得轻盈起来，仿佛要融入这片雪山之中。
“孩子，记住，你的命运还在继续……”幽影的声音在风中飘荡，渐渐远去。
当第一缕阳光照耀在雪山之巅时，战斗已经结束。神道界与雪山金刚界的强者们纷纷退去，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而在战场的边缘，一群幸存的鼠妖站在那里，他们的目光坚定而执着。
“我们活下来了。”一只灰毛鼠妖低声说道。
“是的，我们活下来了。”另一只鼠妖抬起头，望着远方的雪山，“我们证明了自己，我们不再是炮灰，我们是自由的生灵。”
他们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们知道，只要他们还活着，就还有希望。而他们的故事，也将在这片雪山中，继续流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