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华璋吃了一颗大力丸,轻易就躲开了这一掌。
还特别帅气给了他一个下半身攻击,无影脚踩啊踩,一边用力一边回道,
“你口中的孽种是皇帝的儿子。
他是孽种,那皇帝是什么?
孽畜吗?
许学,你还真敢骂?
怎么,这是觉得自己死到临头,要逞口舌之快吗?
还对你卑躬屈膝,我呸!
你个畜生不如的家伙,想得倒美!
老娘我没有一包毒药直接给你送下去,还是我仁慈了。
你不说感恩戴德,还敢对我大呼小叫,阵真真是不要命了!”
许学口中溢出惨叫,面上都成红彤彤一片了。
嘴里还不甘示弱,叫嚣道,
“那就是一个孽种。
你说他是皇子,就是了?
没有皇族和百官的承认,他就是一个父不详的孽种。
至于陛下,我对他忠心耿耿。
无论他是因为什么提拔的我,我都做到这个位置了。
就因为与臣子之妻通奸就要把臣子贬斥,传出去他还要名声吗?
楚华璋啊楚贱人,你一个村女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我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我就还是正一品官许大人。
你和孽种就等着我的报复吧。
就算陛下能护得了你一时,能护得了你一世吗?
还有宫中的娘娘,那可是一个个都心狠手辣。
你这样的,不出一个月就得被她们弄死!
我会亲眼看着你的下场!”
许学把心中的怒气发泄出去,想象到楚华璋以后的悲惨才觉得心中好受一点。
这时,他对皇帝也起了怨恨和埋怨之心。
天下女子那么多,为何非要勾搭一个楚华璋。
只是身体的疼痛,让他来不及想那么多。
“来人啊,来人,传府医来!”
楚华璋嗤笑道,
“别喊了,前院传来了动静。
你还是去看看吧!”
楚华璋脸上的冷笑让许学心中闪过不妙。
这太奇怪了!
今晚的一切都太奇怪了。
还有楚华璋刚才那些话,什么‘你要死到临头’,什么‘我对你的最后一点仁慈’,这些都是在昭示着什么?
这时,一道惊慌的声音让许学一震。
“老爷,不好了!
许多御林军围了我们府邸,来者不善啊。
老爷,您快去看看。”
许学一激灵,这下子酒是彻底醒了。
他连忙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紧张感顿时覆盖了疼痛感,只是行走间一颤一颤的,不自在极了。
管事的这才注意到许学的状况,忙跑过来扶着,担心问道,
“老爷,您看起来不太好。
要不奴才去请府医在一旁等着。”
许学本想训斥都什么时候了,还请府医。
直到听到他说是等着,才暗瞪了一眼,没有开口骂。
许学声音都小了不少,听起来就有股无力的感觉,他摆手道,“你先扶着我去前院,在让小厮去请。”
管事的应好,又看了一眼楚华璋。
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讪笑。
许学把整副身子都压在他这,主仆两个这才一拐一拐出发,背影看着着实好笑。
云墨端着醒酒汤姗姗来迟,一见这里只有楚华璋一个,疑惑道,“夫人,这时开始了吗?”
楚华璋点头,指使她把醒酒汤放下。
主仆兴奋往前院而去,跟着看好戏了。
前院!
许学来的时候发现大为不妙。
府里的姨娘小厮都被押在这,哭哭啼啼的。
官兵则是一脸不耐,腰间还配着尖利的佩刀。
前院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氛。
许学的身影一出现,那些人就像有了靠山,个个哭得起劲,求道,“老爷,呜呜,你快让他们放了我。
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做,怎么就要被抓起来了?”
许学被这一通闹腾吵得脑袋嗡嗡的,不用别人管,他就已经喝道,
“闭嘴,好好呆着。”
许学又换上殷勤的笑容,推开管事的搀扶,尽量走得端正一点,但还是不伦不类。
只不过,许学还是坚强走到了一个熟人的面前。
原来御林军的带队俨然是一位副将和小林子公公。
许学走到两人面前,讨好问道,
“小林子公公,这位将军。
是陛下又有什么任务吩咐吗?
怎么今晚搞得这么大阵仗?
微臣胆小,改明进宫跟陛下得求个恩典,下次让小林子公公一人来宣旨即可。”
副将不苟言笑,只是吩咐手底下的人,
“搜,给本将军仔细搜。
卧室,客厅,库房,一寸地都不要放过!”
就是这个‘搜’字,让许学面上彻底没了笑意。
小林子公公既不像第一次的客气,也没有第二次的恭敬,全程冷冰冰的,抿着一张嘴唇严肃看着许学。
从怀里掏出一沓薄薄的纸,上面满满当当写满了字。
从中抽出了一两张,扔给许学,
“许大人,您自个看吧!”
另外,小林子公公拍拍手,就有两个御林军押着两个小厮上来,跪在许学的面前。
许学还没有来得及看纸上的内容,就被两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目光。
“木光,木明,怎么是你们两个?”
木光抬头看了许学一眼,痛哭流涕道,
“老爷,对不住。
您让奴才瞒着的那些,奴才实在瞒不下去了。
再说了,您通敌卖国,还把军事防护图卖给他人,这无论如何奴才也不能当作不知道啊!”
许学心中就像有一盆冷水泼了了过来。
同时开始翻起这些纸张。
一看熟悉的字迹,熟悉的印章。
再仔细一瞅,天塌了!
此时的他临时想起了:
三王爷一夕之间通敌卖国罪名被爆,沦为废人的唏嘘事件!
许学冷汗不断往下滴落,夜晚的风渐凉,却如何也暖不了许学那颗急剧跳动的心。
小林子公公冷眼看着,不含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
“许大人,证据确凿,还有您的两个心腹可以作证,这罪,您趁早认了吧,也不用上刑!”
许学疯狂摇头,眸光从这些站着的人一一扫过,不期与楚华璋的目光相遇,灵光一闪,指着她道,
“不,我没有。
一切都是楚华璋的算计。
我知道了,陛下绿了我,却还不愿意放过我。
是啊,能做得了这么‘确凿’的证据也只有陛下。
能收买我身边人,让他们毫不犹豫背叛我,也只有陛下。
陛下,您好狠的心啊!
如此行径,真不怕史书记载,后人口诛笔墨吗?”
许学苍凉的声音带着惊人的恨意与不甘!
小林子公公脸色大变,
“住嘴,许学!
陛下龙体之躯,岂容你随意议论。
通敌卖国大罪,再加蓄意污蔑陛下之大罪。
俩大罪相加,罪不可赦!
来人,先把许学压进大牢,等候来日发落。”
小林子怀里还放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那是把许学贬为庶人,收回所有荣。
小林子也不知道陛下怎么留着许学一条命在,只是觉得许学走了大运。
但许学竟然不知死活污蔑陛下的圣名,小林子得回宫再请示,陛下要是直接要他的命,怀里这封圣旨也没有宣读的必要。
“林将军,麻烦您带着人在这等着,咱家先入宫请示陛下。”
林副将点头,手放在佩剑上,生人勿近。
小林子公公没有忘记此行来的另一个任务,转眼间就换上了亲切的笑容,
“县主,小公子,陛下让奴才请你们入宫。”
楚华璋摆手,拒绝道,
“小林子公公,这是我给陛下的信。
宫中规矩繁多,我和狗蛋就不进去了。
放心,信上有我们的最新地址,陛下想来就来。”
楚华璋回望这些在原主一生记忆中多多少少伤害过她的人,他们终究会迎来自己的结局。
自己也给了一条出路,他们没有接住罢了。
001的话适时想起,
【楚楚,恭喜,这个小世界的任务都完成了。
你是否选择立刻脱离这个小世界?】
楚华璋:【再说吧,至少还得等狗蛋长大成人吧!】
在一片哀嚎痛哭的声音,许学挽留哭求的嚎哭声非常明显。
匆匆忙忙赶来的许老太爷妄图以那年的情分挽留,只是被楚华璋一句话就击得溃不成军。
“那年,您走的时候是否有过一丝要我和狗蛋一起走的念头?”
楚华璋带着狗蛋堂堂正正走出许府,母子脸上一派轻松,坐着马车悠悠往新家而去。
云墨就回去收拾个行李的功夫,发现夫人和小公子都不见了,急忙来到府门口,见到已经赶了一小段路的马车,大声喊道,
“夫人,等等奴婢啊!
您到哪,奴婢也要一起。”
后面发生的事也很是简单。
欧阳逸下旨查抄了许府,废了许学的一品官之位。
不过留着一条命,还赏赐了个金碗。
让他和明云每天都抱着这个金碗去乞讨。
这对昔日恩爱的夫妻终归是在每天歇斯底里的争吵以及拳打脚踢的日常中凄惨孤苦度过了三年!
三年一到,两人同时咽了气。
彼时还在抢一小块碎馒头的两人抢得鼻青脸肿,却齐齐倒地不起。
路过的行人不小心踢到,却发现早已经是两块冰疙瘩了,一席烂草卷就扔了...
欧阳逸追着楚华璋来到了新家,愿意以皇贵妃之位迎她入宫,并且把狗蛋正式认祖归宗,封为皇子,还有继承大位的资格。
楚华璋把皇贵妃位拒绝了。
至于狗蛋自己,她保留了狗蛋自己选择的权利。
她不希望狗蛋去争那个位置。
但狗蛋长大后要是想要,那她也不会反对。
欧阳逸铩羽而归,却清楚知道自己左右不了楚华璋。
也许是默默关注楚华璋的一举一动,让他对楚华璋的动心又加了几分,同时也让他更了解这个人。
两人最后是以知己好友的身份相处,愉快度过了一辈子。
至于狗蛋,大名欧阳生声,则是被封为了贤王,一生自由顺遂,荣宠加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