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震惊莫名,满腹翻江倒海的情绪,过去片刻才真正缓过劲来。
万万没有想到,那具阴尸竟然是两具尸体组成的。
那种画面很刺激人的眼球,毕竟这种邪乎事都能撞见,着实颠覆了我的认知。
掏出根烟点,我咂巴着嘴抽了起来。
胡爷没闲着。
对那两具尸体组成的阴尸,翻来翻去的在查看。
“唉,分尸聚煞地法子,就算我也已经有一百多年没见过了。”
胡爷震撼之余便告诉我,这东西对缝合人的手艺要求极高,别看这只是把骨头折进皮肉里。
实则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还要把对应的筋脉经络完全相通,唯有这样才能让这具阴尸在吸足了煞气后,两具尸体缝合之后才能相融为一体。
而在那之后,这东西会自行寻找煞气充足的地方,以加强自身,真到了最后一步,可成尸王。
胡爷说话间,扯起地上的斗篷,擦掉了手上的血。
“这东西要是真做成了,就算你巅峰时期都不一定打得过。”
“可这法子不像是阿妍的手笔啊。”
胡爷说话挠着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
“你小子不说话,又在琢磨啥歪主意。”
我苦笑了一声。
“胡爷,你就别蒙我了。”
“别说是我巅峰时期,就算三个巅峰时期的我加在一块都不够,我那天遇到的那个家伙杀的。”
不到七天,炼制出来的东西就已经够我吃一壶了。
要真碰到那个,我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自己几斤几两,难道我还不知道?
“别低估了自己的实力。”
胡爷撇撇嘴。
“胡爷,之前那只阴尸是怎么回事?”
我深吸口气问道:“难道是因为古墓的煞气不够了,他就自己离开了?”
我在心里揣测,如果在煞气不足的情况下,都能养出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当年老常他们进来的时候得是啥样?
我后背不禁有些发凉。
胡爷却走到近前,一巴掌拍在了我肩上。
“你以为这玩意是能一口吃成个胖子的?”
“凡是邪祟,都是在以体内的阴气煞气作引,单凭那点东西,能有点道行都不错了。”
“行了,赶紧起来,别在这儿装死,抓紧找地方出去才是正经事。”
因为我刚才砍断了龙凤香,触发了这层墓室的机关。
两边互通的墓室门已经被锁死。
更离谱的是,这墓室以整个成圆环状,墙上每隔三米的位置隔着一根石柱。
就这么放眼望去,根本不知道那是门!
“胡爷,你饶了我吧,我哪会干这行啊?”
我要是有那个本事破了这些机关,也不会在刚才的那个地方困那么久啊!
“胡爷,我真不行了。”
我深吸口气,一脸疲惫说道:“现在暂时安全了,就先让我歇会,我感觉累得不行,眼睛都快要睁不开,得眯下,有事你叫我。”
从我下了灶王洞到现在,也不知道过去有多久了。
我几乎无时无刻都在拖着这具身体,以最高强度的模式运转着。
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抗议。
而且不知道为啥,进了这个墓室后,我的脑袋始终昏昏沉沉的。
脱离之后的疲惫让我越发倦怠。
我本来只想闭眼歇一会,没承想,这一下竟然真睡着了。
睡梦间,隐约感觉到胡爷好像把什么东西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等我再睁眼,胡爷正坐在我旁边,当着我的面,把不知从哪摸出来的花生豆丢进了嘴里。
嚼得嘎巴嘎巴响。
我咂吧了一下嘴。
除了老常之前烤的那只山鸡,我再也没吃过东西。
偏到了这鬼地方还不觉得饿。
我揉了揉肚子,望向四周。
腾的一下就从地上坐了起来。
“不是,胡爷,我这一觉都睡醒了,你老人家怎么还没有找到门啊?”
四外圈的墙壁糊得严严实实,连条缝都没有。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胡爷,忍不住道:“胡爷,咱就坐在这里等死啊?”
说到后面时,我已经满脑门的黑线。
要知道这只老狐狸,可是活了几百年了,花花世界迷人眼,可是啥都见过了。
但是我还没活够啊!
不过。
这话我只敢在心里琢磨,压根不敢说出来。
把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我看着胡爷,蓦然就皱眉问道:“胡爷,你老人家那杆枪呢?”
从在灶王洞见到胡爷的第一面起,他那杆枪就不见了。
而后头再重逢,依旧没看见猎枪的影。
要知道那杆猎枪,胡爷可是宝贝得跟自个儿媳妇儿似的。
但凡有事,都会随身携带在身边的。
咋就不见了?
胡爷没吭声,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他顺手指了指前头已经沉下去的大坑。
“没有门,从哪下去试试看。”
胡爷甩掉了手上的碎花生,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完全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
我看着他这一反常态的样子,总觉得这老头独自一个人跑进这古墓的目的没那么单纯。
看着他那副模样,好像藏着有什么事。
当我闪过些念头,便顺着胡爷手指的地方看了过去。
原本还被白骨填满的地方已经完全空了出来。
只剩下中间一座高耸的黑塔,周围陷下去的地方透出了青黑色的石板。
我盯着那地方,总觉得有点眼熟。
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了。
我晃了晃脑袋,自打进了这鬼地方,我这脑子好像就没有一刻是清醒的。
几分钟之后,我和胡爷跳下平台,顺着石板一路划了下去。
这青黑色的石板透着一股死人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白骨堆了太久的缘故。
接近六十度的斜坡几乎无法保持平衡,我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一路冲了下去。
眼看着要装在那座黑塔上,我抄起砍柴刀,对着身后得到青石板就是一刀。
离谱的是,我这一刀下去,那青石板上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
敢情我给它刮痧呢?
我惊愕地盯着地上的痕迹。
扭头就看着胡爷正趴在地上蠕动!
他不知道啥时候脱了鞋,手掌脚掌紧贴在青石板上,一脸云淡风轻地从上头缓缓蹭了下来。
我一阵风似的撞上了那座黑塔,直接眼冒金星,砍柴刀都被甩飞了出去。
我人傻了。
好一会儿都没能回过神。
胡爷淡定地滑到我旁边,穿好鞋袜,对着我咧嘴一笑。
“年轻人,还得练啊。”
“这东西被尸油沁润了几百年,早就不是寻常物件了,你这砍柴刀破邪祟是没的说,但有些东西嘛,还是没法子的。”
听到这番话,我满脑门黑线,撇撇嘴就抬头看了眼前方的黑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