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称量
马成不以为意，只是笑道：“我想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
余易仍旧是眉头紧锁，看着手中这颗吞火宝珠。
与此同时，余易心窍中那件飞梭顿时受到压制。
“怎么回事？”
余易下意识地捂住心口，感受着原本躁动的飞梭趋于沉寂。
这些年来，虽然按照林先生的嘱托，读书练字都不曾落下。
修养浩然正气，成了东湖书院的贤人。
可这件跳波江孕育的先天至宝，却仍旧以不可逆的进度，逐渐脱离自身心窍。
虽然有浩然正气来缓和那磅礴水运，可作用仍旧是微乎其微。
余易清楚，以自己如今仅仅是寻意境的修为，想要炼化这件先天至宝根本是天方夜谭。
可这件飞梭已经代替原本的心脉，一旦挣脱束缚，余易便必死无疑。
手中那颗吞火宝珠蕴藏有烈火本源，与这件水运孕育的飞梭天然相冲，吞火宝珠与飞梭不断相互消磨。
马成并未隐瞒，直白道：“这颗吞火宝珠能够消磨那件飞梭的水运，能够帮你延缓这件飞梭挣脱的速度。”
也就在余易将这颗吞火宝珠托在手心，以浩然正气准备小炼这颗吞火宝珠的时候，异变突起。
余易心窍中那件飞梭瞬间震动不止。
似乎是察觉到这颗吞火宝珠，那件跳波城孕育的飞梭剧烈震动，甚至身后的大片湖泊都因此翻涌不停。
余易猛地按住心口，试图压制住这件突然震动的飞梭，可却于事无补。
这件飞梭放出一道湛蓝宝光。
下一刻，只见身后东湖被牵引出一条水柱，裹挟一道水运，直接冲向岸边二人。
余易刚要停止炼化吞火宝珠，却听到马成冰冷嗓音响起。
“你只管继续炼化。”
余易毫不犹豫，根本不去管其他，立刻便将浩然气全部汇聚手心，去炼化这颗吞火宝珠。
身后那条水柱冲向岸边，波涛声不断。
马成冷哼一声，瞬间抽出腰间犬神。
一道漆黑刀芒瞬间亮起！
直接一刀将那条水柱砍碎！
轰！
水柱轰然崩碎，重新坠入东湖之中，激起巨大水花。
余易此时竭力炼化手中吞火宝珠，死死咬牙。
心窍中那件飞梭颤鸣声更大，湛蓝宝光愈加刺目。
马成身形瞬间来到余易身前，将犬神倒提，抬手以刀柄尾部戳向余易心窍。
“给我回去！”
砰！
随着马成以犬神戳在余易心口，那件先天至宝顿时被镇压下去。
原本的湛蓝宝光也被马成直接打散。
飞梭重新趋于平稳，余易也终于小炼了这颗吞火宝珠。
马成缓缓将犬神推回刀鞘，平静道：“如今以你的修为只能小炼，可也足够了。”
此时那件飞梭老老实实的躺在余易的心窍之中，再也不敢颤动分毫。
马成眼神平静，默默瞥了一眼余易心窍处。
余易并不知晓，其实这件飞梭之所以如此震动，不仅仅是因为余易试图炼化吞火宝珠的缘故。
更是因为这件先天至宝，见到了自己原本的主人！
当初于跳波城中，这件水运孕育而出的飞梭，与同样是水运所生的马成，可谓是出身同源。
马成在度过那一死劫之后，这件飞梭便理应落在马成手中。
只是最终马成却亲手将这件飞梭，以及自身磅礴水运一齐封入了余易心窍。
至宝有灵，被迫在余易心窍中压了数年，如今得以再见自己原本主人，自然是激动不已。
只是可惜马成却再次出手，将这件飞梭重新镇压。
余易大口喘息，半响之后，缓缓说道：“多谢......”
马成却是咧嘴一笑，讥讽道：“娘们唧唧的，和以前一样。”
也就在此时，东湖书院深处，有一股浩然正气浮现。
马成回头看向远处，笑道：“还是惊动了几个老家伙啊。”
毕竟是在稷下学宫之中，刚才动静太大，犬神的出鞘还是惊动了那几位圣人。
稷下学宫有十二位金身境圣人，分别坐镇十二座书院。
马成笑了笑，轻轻按住犬神，说道：“好了，我得赶紧走了，若是被那几个圣人逮到，就会很麻烦了。”
余易长长叹息一声，无奈道：“万事小心。”
马成并未在意，只是看向天际。
稷下学宫所在，乃是成德隐玄洞天。
这座品质极高的洞天，与龙虎山的太玄总真洞天齐名。
此时由圣人伯虚坐镇的东湖书院天际，有一道神识正扫视东湖书院。
正是伯虚试图找出邪气来源。
马成将自身修为压制在半步金身境，随后看向余易，突然问道：“余易，当初那家伙告诉你什么了吗？”
余易微微皱眉，说道：“林先生当初只是告诫我，练字读书要认真，以及......不要暴露我与林先生的关系。”
马成突然笑道：“那就对了。”
“你没有和稷下学宫透露你和那家伙的关系吧？”
余易点头道：“当然没有，林先生的告诫我始终铭记。”
马成却是摩挲下巴，笑呵呵的问道：“余易，那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余易微微一愣，犹豫片刻，还是缓缓问道：“为什么？”
当初林先生特意叮嘱自己不要暴露，甚至要求师兄王振送自己来稷下学宫，也不得靠得太近。
相较于以林先生开山大弟子行走天下的师兄王振，余易多年下来都是身份隐匿，只以稷下学宫贤人身份示人。
余易对此也极其不解，可毕竟是林先生的告诫，自己也遵循多年。
马成一边留意那道神识探查，一边笑着开口。
“据说是当年那家伙行走江湖，目中无人，横行无忌，一路挑翻天下宗门，太过于嚣张跋扈，引得一位稷下学宫的圣人对此大为批贬。”
“那位圣人说那家伙是‘术高而德缺’。”
“结果你猜怎么样？”
余易压下心绪，追问道：“怎么样？”
马成眯眼笑道：“那家伙直接打碎洞天屏障，强行闯入稷下学宫。”
“居高临下，俯瞰十二座书院，指着那位圣人的鼻子，扬言让十二位圣人倾力只管出手......”
“说就让他林道玄称量一下，所谓的儒家仁义礼智，到底有几斤几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