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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到底要达到何种高度才能满足呢?

顾盛这次给顾时延找的女人不是什么富家千金,而是妥妥的官二代,且家里的职位不低。

那女人有从政的野心,又是家里的独子,她没有相夫教子做普通女人的打算,但是需要一段形式婚姻,还要有一个孩子。

顾家的丰厚家底是她向上激流勇进需要的东西,而她身后的红色背景是顾盛需要的。

权力与金钱结合,能带着顾家走上另一个高度,且他们都需要一个孩子。

双赢的合作,可以说是不谋而合。

两个小时前。

怒上心头的顾时延发现自己身体不正常的燥热,浸润名利场这么久,他当然知道自己中了什么。

殊不知,早在顾时延踏进院子的那一刻,就一步步的走进了顾鸣几人为他设下温柔乡。

刚泡好的普洱浓度刚好,只是加了些绞人心肠的东西。

顾时延踹翻茶台之时,守在门外的保镖全都涌了进来。

顾鸣不愧是亲手带他出来的人,挺看得起他,打眼看去训练有素的保镖有二十来个。

顾鸣依旧稳坐摇椅,他看向双眼血红的顾时延,觉得时机已然成熟。

“阿延,这是我与你爸妈最后的让步,只要留个后,往后你与林沉的事我们概不过问。”

这话听起来十分大度,也十分的委曲求全。

顾时延若是再不答应,那就是不识抬举。

顾时延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立体的五官阴翳难明,“留个后?”

生命的降世,在他们的眼中简单得只是一笔交易。

他想要林沉,就要用子嗣去换。

顾时延想笑,嗓子里似被塞了棉花,很简单的动作都难如登天。

“我顾时延在你们眼里唯一的价值,只是这身流着顾盛的血是吗?”

顾盛点燃一根香烟,薄雾朦胧里,所有的沉默已经是答案。

他当年也是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不也走上了传宗接代延续传承这一条路吗。

与不爱的女人结婚,却能拥有掌家之权,人人仰视的地位,有什么不好?

爱情最是虚无缥缈,现在爱得肝肠寸断,也总会想看两生厌。

没意思得紧。

顾鸣看着有什么在崩塌的顾时延,轻叹,“阿延,是你自己断了我们爷孙的情分,践踏了你自己的价值。”

“要顾家还是要林沉,今天就做出选择吧。”

身体的阵阵热浪,让顾时延头脑发昏。

他看着亲手主导这一切的,他在这世上的血缘亲人,哪里都好,就是没把他当人。

顾时延冷笑一声,“烂透了的顾家,不要也罢。”

他天真的以为只要掌握了顾家的权势,就能自由选择自己的爱人。

原来从头到尾,他也不过是可悲的工具。

顾家所谓的泼天富贵,已经发展成没有人性的牢笼。

顾时延没有管顾鸣几人难看的脸色,转身就要离开。

“顾时延!”顾盛厉声叫着他的名字,“即便做了选择,你还是老子的儿子,这个种你必须得留!”

很有眼力见的保镖霎时围了上来。

顾时延脸上森冷一片,下药带给他的副作用在把他往深渊拖拽。

七年前他只是与别的女人见了一面,林沉就不要他了,要是今天与别的女人有了孩子,那他这辈子恐怕都见不到林沉了。

顾时延心里升腾起无法忽视的恐惧,阴冷地瞪着拦着他前路的保镖,厉声道:

“滚开!”

“拦住他!押也要把他押去西院!”

顾盛犹如发号施令的将军,铁了心要摧毁自己唯一的儿子。

顾时延的头越发的昏沉了,四肢绵软,蓬勃的力气在流失。

心里汹涌的想念林沉,想抱他,想亲他。

可是这样肮脏的地方,他的林沉才不会在这里,要是林沉知道他被下药逼着与别的女人……林沉会不会嫌他脏?

一浪更比一浪高的恐惧给了他一丝清明,顾时延快速从地上捡起一块碎裂的尖锐瓷器,往自己的手臂上狠狠一划!

他没有收力,下手又凶又狠,鲜血立马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孙怡兰脸色发白,像是见不得血腥场面,嗓音尖利,“顾时延,你果然是个疯子!”

顾时延一言不发,狠狠握着手里的瓷片朝着拦他的保镖冲去。

顾鸣脸色不好看,看着犹如恶犬的顾时延招招狠厉,彻底惹怒了顾鸣。

“不必留情!只要有口气,不耽误他与留后就行。”

不必留情!

不必留情!!

不必留情!!!

这几个字在顾时延心里一圈一圈重重晕开,身上的疼痛都麻木了,眼底黑沉一片。

林沉!

他只要林沉!

只要坚定这一个信念,他就能所向披靡——!

好在,他赢了。

顾时延此刻紧紧抱着怀里的林沉,觉得自己似乎也没那么不幸,不过是家没了。

但林沉来了。

来爱他了。

“沉哥,对不起。”

“嗯?”正仰头止泪的林沉嗓音哽咽,“为什么道歉,不必道歉。”

“我答应过你要走明路,信心满满的给你许诺顾家不会再有人阻拦,不仅没做到,反倒把自己整得这么狼狈。”

林沉轻拍着顾时延的脊骨,瓮声瓮气,“我要的是你,又不是顾家。”

“你先松开,他们让你受了委屈,我进去给你讨公道。”

顾家不是不满他林沉,只是不满他是个男人。

把顾时延欺负这么惨,他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顾时延死死地抱住他的全世界,“沉哥,别进去了吧。”

“我为自己讨了公道,我打伤了好多人,还放火烧了那脏透的院子。”

他轻蹭着林沉的脖颈,呼吸越发粗重,鲜血与划伤带给他的清醒在逐渐失效,他的理智又要丢失了。

林沉感觉自己抱着一个大火炉,伸手覆上顾时延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眉心狠蹙。

“你发烧了?”

“沉哥,我很干净,我没有碰别人。”

顾时延轻蹭他的手心,一双眸子血红骇人,牢牢地盯着林沉,“你相信我沉哥,我逃出来了,我没有要孩子。”

“你别不要我,我还是你的,你可以检查的,可以检查的好不好?”

语无伦次的话,却让林沉遍体生寒。

强撑着迷离的顾时延分明就是……他们怎么敢的?!

怎么能这样对待他的顾时延?

林沉眼底的酸涩再也忍不住,晶莹的眼泪‘啪嗒’掉落,落在顾时延紧抱着他的手臂之上,那里有着顾时延挣脱牢笼刺下的荆棘之花。

顾时延手臂瑟缩一瞬,承受不住的眸,定定的看着林沉眼眶里的泪珠。

“沉哥……别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