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月回到家中,和母亲默默地收拾着食物。她的思绪如同被风吹乱的丝线,纷乱而纠结。
她忍不住想起苏景阳,几个月未见,他的变化让她感到惊讶,他的皮肤比之前黑了一些,散发着健康的光泽,整个人看起来状态都好了很多,充满了活力和自信。
尤其是他看她的眼神,不再有上次见面时那种强烈的占有欲,而是变得坦荡而明亮。仿佛他已经放下了过去的执着。
许清月的内心有些释然,但也有混乱。毕竟多年感情,虽然是自己和自己家里拒绝的,但是她做不不到如他那般轻易地放下,再次见到他时,那些努力压抑的情感,又立即从心底涌上心头,她还是忍不住去偷偷看他,关注他。
不过,这都是她一个人的事了。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许母在身上擦擦手,起身走向门口。
然而,当她走到门口时,突然倒吸一口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眼神中浮现无法言喻的恐惧。她迅速关上门,将门边上的木棍抵住,身体颤抖着靠在门上。
许清月听到抽气声望向许母,知道是出事了,一边起身朝她跑去,一边问她:“出什么事了?”
许母的脸上只有惊恐和绝望,她来不及解释,跑向许清月,一把将许清月塞进一个围着布帘的桌子下。
“你爹出事了!”许母的声音颤抖着,“你快藏到这下边的暗道里去,娘去找人帮忙!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许清月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想要再问些什么,可许母却用手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
“别说话!快,快进去!!!”许母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用力推了许清月一把,将她推进了暗道。许清月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她摸索着进入暗道,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在黑暗中,她仿佛能听到外面传来的阵阵声响,可能是凶手的脚步声,也可能是母亲求救的脚步声。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被凶手发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许清月的心跳越来越快,黑暗的环境让她不停地胡思乱想,想到底是什么人要杀她爹,想她娘到底能不能找到人过来帮忙,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过了很久,暗道被打开,许清月惊恐地望去,是苏景阳。他的身上沾满了血迹,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悲伤和疲惫。
“清月,是我……”苏景阳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朝许清月伸出手。
看着眼前身形狼狈,表情悲痛的苏景阳,许清月感觉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泪水瞬间涌出,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握住苏景阳的手,苏景阳将她拉出来,她看到不远处的地上,有好大一摊血,顾不得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她紧紧抓住苏景阳的手,声音颤抖着问道:“我爹娘呢?我弟呢?他们怎么样了?”
苏景阳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泪水也在他的眼眶中打转:“他们,遇害了。”
许清月的心如坠冰窖,她感到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许清月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苏景阳紧紧拥抱着她,试图给她一丝安慰。他没跟许清月说的是,寨子里除了她、汪叔和秋露,其他人几乎都遇害了。
苏景寒正带着手下人挨家挨户查看情况。
过了好一阵子,苏景寒、汪叔和秋露才带着几个黑衣人进了许清月家,苏景阳和许清月一起朝几人看去,苏景寒对苏景阳摇了摇头,苏景阳抱着许清月的手臂抖了抖,许清月瞬间明白了过来,身体再次颤抖起来,嗓音嘶哑地问道:“其他人,其他人是不是,是不是也都?”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屋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许清月只觉天旋地转,差点昏厥过去。苏景阳抱紧她,轻声道:“清月,你还有我。”许清月绝望地看向苏景阳,“是谁干的?”
苏景寒上前一步,“没有抓到活口,那些人身上也没有什么能看出身份的物件,但是看他们用的工具,和身手,应该不是简单的匪寇。如今之计,我们要先离开这里,以防他们再来灭口。”
他虽然有萧长莺给的暗卫,但是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如果对方人数多的话,他们也招架不过来。
众人趁着夜色出发,一路提心吊胆地尽量走大路,终于在天将亮的时候,到了县衙。
县令听说是苏景寒,一路小跑的迎出来,看到几人狼狈的形容,顿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苏大人,你们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苏景寒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县令大惊失色,立刻安排人手保护他们,并着手准备去寨子里查看一番。
一行人坐上马车,再次返回寨子,回到寨子里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许清月下了马车才看清寨子里的情况。
一片狼藉,房屋大多被烧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村民们的尸体。许清月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走一步都用尽全身力气。她强忍着悲痛,寻找自家亲人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