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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帝王家上(感谢Arflola书友)

谢小满记得,大皇子妃韩氏元娘,也就是后来的宣宗皇后是在建炎二十三年嫁入的皇家。

在那之前,她就经常出入吴贵妃的宁华宫了,毕竟都知道,她从出生起,就被定给了赵官家长子为新妇。

谢小满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韩元娘也就十五六岁。当时只看到一个一身银红窄袖袍的小姑娘。辫子盘头,肌肤如雪脸如满月,一双眼睛里神采奕奕,看到她,笑着说:“你一定是官家的谢娘子了。小女子韩元娘这厢有礼了。”

谢小满还半礼之余注意到,韩元娘是作揖而非敛裾行礼,而且身后侍女也都是胡服打扮,只在宫中不好带武器而已。

她久居深宫,也不免好奇,略一打听,韩姑娘的传闻简直是滔滔之水,传说她和自己双胞胎哥哥一反其父的骥子龙文不同,是一个标准的武将脾气,从小活泼好动,极为得韩秦王宠爱,给她用府上的客户组建了一只五十人的麻魁。

话说韩世忠和西夏打了半辈子,学了人家不少精华。比如由他推广于大宋各军的背嵬军。党项民风彪悍,男女老幼皆习骑射,女子也能成军,这便是麻魁了。当然大宋的人口和文化不太适合这个,但不妨碍韩世忠给女儿个小型亲卫队。

韩家姑娘也很懂事,每次带着麻魁出去打猎,总给未来婆婆送点野味,吴贵妃也是从年轻跟着赵玖南阳烧水东京拔草还得一直学武的,对于这个儿媳妇的活泼好动也非常喜欢。

谢小满有时也能分点狍子肉,听贵妃感叹,“现在就盼着他们赶紧成亲,也让我当上祖母。”

大皇子封王后接着大婚,其规模之宏大简直都不像是赵官家的手笔,不说别的,谢小满还记得那韩家到重华殿的接亲路上铺满红绸,烟花爆竹十步一放,一切礼仪都按照皇太子大婚操办,礼部和太常寺忙活了三个月。

相比来说,当年十一月二皇子穆王的大婚仪式就显得有些中规中矩了,只有新娘子,那嫁妆实在是宏观。毕竟张齐王别的不能跟韩秦王相比,但就是钱多。

不过这些对于谢小满来说就是一些谈资罢了,和她生活没有太大关系,那时候她偶然听懂了一次赵官家天书一样的理论,居然做出来了简易版的水转翻车——经过赵官家试验,这车用水流驱动水车轮旋转起来,不仅能灌溉农田,而且还能进一步改善用来舂米和纺织。

赵官家大喜之下,不顾她的再三反对,还是将谢小满的位份升至德妃。同时还用来狠狠的训斥了工部郎中洪遵一番,你个废物都三四年了蒸汽机还是没研究好,要不是水电方面有点突破,老子早扣你工资了。

谢小满有些不解,是的,工部这些年来在赵官家的带领下,已经变成了一个科学院的存在。当然,这个词谢小满也是从赵官家嘴里听说的,什么“科学力量就是第一生产力”没少成为专题作文刊登在邸报上。

如果是仅仅为了航海事业的需要和粮食增产,谢小满表示非常理解,但至于更宏大的目标。她就无能为力了。不过赵官家对这位妃子好像也没有这么大的要求,平常能听他唠叨还能懂几分,偶尔出个新奇玩意儿他就很满意了。

不过,身为大宋最高领导人的赵官家不太管后宫之间的事儿。但不代表两位皇子的亲娘不管。大约是从建炎二十四年开始,谢小满这玉华殿就成了两位王妃常来的地方,当然人家从来不空着手,目的也很单纯,就是抱一抱谢小满年仅两岁的儿子赵昕。

谢小满知道原因。儿子是观音诞出生的,而且生的时候无比顺利,宫里宫外的人为了讨好赵官家,都说这是观音娘娘送子。

面对着巨大的催生压力,二位王妃能不想办法吗?

或许小名善佐的四皇子真有点福运在身上,反正后半年,两位王妃纷纷传出有了身孕。

但我们的蟹娘子看着满桌子的谢礼,一半是银灿灿的没奈何,一半是万金不换的各种貂皮。非常无奈地禀告了官家。

毕竟咱们在热衷科学,向往。独立也得明白,一个事儿储位之争不是轻易能碰的。

赵管家倒是丝毫不在意,“给你就拿着,不然她们心里不安。”其实无非和潘飞的各种催生把戏,他能不知道吗?只是当阿舅没有办法明说罢了。

再说了,他们家真的有皇位王位要继承。

很快燕王妃韩氏生下一个小郡主。而穆王妃张氏虽然喜得贵子,但因为穆王在她怀孕期间偷了个婢女搞得王妃心神不安,生的孩子也有些弱。

此后两年间,谢小满每次看到燕王妃都有些难受,那个往日明媚活泼的少女一去不复返,逐渐变得焦虑和憔悴。她青梅竹马的丈夫依然爱着她敬着她,但皇长子的子嗣问题压根就不是家事,所以郡主两岁的时候,就有侧妃入门了。

其后两家王府就像比着赛似的,儿女都昌盛,结果全都是侧室所生。赵官家倒是并不太在意嫡庶,在意的是两位亲家的感受。

但这毕竟还是一个君权时代,尽快赵玖一力倡导教育分权秘阁,但显然,韩世忠和张俊都觉得是自家闺女不争气,要不你看三皇子家,张荣的闺女怎么三年抱俩,而且全都是皇孙。

谢小满有一次终于忍不住,私下劝了二位王妃一句,“论出身,妾万万比不得二位,只是这日子没有不受苦的。太平时节里没有挨不过去的,只看你这人心性如何了。”

张王妃眼圈一红,道:“德妃娘子纵然有千般不如意,但沈王弟弟何其健康聪明,可我的大哥儿……”

韩元娘更是酸苦,也道:“你好歹还有儿子。咱们皇家什么御医没有,怎么不能调养?可我至今只有一个郡主。你们可知道背后人说的有多难听吗?”连她亲爹都说她舞刀弄枪有什么用,大皇子的四个儿子都不是她生的。

谢小满,没法再说了,劝人的话都会说,可是苦没轮到自己身上。又怎么真的能够感同身受呢?就像他如果告诉二位王妃,自己差点儿被逼为妾。连爹娘都差不多是要卖了他。相信她们也不能够理解。

最后,她只能轻轻一叹,“切,只是不忍心看到你们这般愁苦罢了。但若要你们想开。我也是自认没有办法的。”

他是没有办法,不过生育这个事儿,只要两口子感情好,在古代社会它就是一个玄学问题。比如说韩元娘在成婚的第八年上,终于无病无灾的生下了一个嫡子。

据说燕王和王妃喜极而泣,秦王府上下都买了鞭炮放了一整天庆祝。万幸他周围的邻居都是密阁成员,知道燕王是秘立的太子。没人跟他计较。

赵官家也很高兴,为这个孙儿亲自去了小名儿:安泰郎。

孩子满月之后,燕王妃韩元娘抱着他进宫拜见公婆,也是多谢皇帝公公的恩赐。

谢小满看的笑着,满面春风的韩元娘忽然觉得有点儿悲哀。他身上那种灵动已经一点儿也不见了。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内宅妇人。

如果她真的能够像西夏历史上那些麻魁首领一样征战沙场,还会如此吗?

谢小满无从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在照顾孩子之余,更多的精力投入了赵官家喜欢的发明创造,看能不培育什么杂交水稻。

因为这么多年下来,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赵官家要做的事情必然是足以和秦始皇统一度量衡一样名垂千古的。能在其中出一份力,也不往她来世上走一遭。

是,书上不一定会有谢小满的名字。不一定会记录她在其中出了多少力,但她知道自己来过做过就可以了,因为她并不想变得麻木不仁或者浑浑噩噩。

但是。不久之后,谢小满就发现了老天或许还给了她另一个角色,那就是帝王家历史的见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