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大哥廖永诚是真的哭笑不得。
他万万没有想到,三弟居然会请他帮忙——收!废!品!
对于廖永明的这个提议,他倒是没想过拒绝,只是不太理解。
明明三弟已经算是很有钱了,又为什么会看得上废品?
不但廖永诚不理解,其实就连廖父与廖永强同样也不理解。
“爸、大哥二哥,你们不是去过我的旅店嘛!
难道没注意过,我店里某些古香古色、雕刻也还不错的门窗还有家具?
你们别看那些东西看着老旧,这些可都是好木料!
你们信我的,这些木料将来准能值老鼻子钱了!
反正我已经跟拆迁办领导孙主任说完了,而且他也已经答应了。
凡是长途汽车站拆迁这片儿,只要是住户屋里不要的、拆不下来搬不走的,咱就都可以收走。
反正这些好东西到拆迁队手里,早晚都得变成劈柴,倒不如咱家收着呢!”
廖永诚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那行,明儿我就去你那收废品。
你那些门窗我留意过,确实都是最结实耐用的好木料。
回头我把那些木料收来,拆拆补补的还能给你做点新家具,也挺好。”
廖永诚根本没拿收废品当回事儿。
但他这一番话,却听得廖永明与廖父牙根直发酸。
只有廖永强在一边点头附和,也觉得这样废物利用挺好,说不定等新旅店开业时,还能因此省下一部分钱。
这哪行?!
这不同样也是糟践东西吗!
廖永明急的想解释,没想到廖父却能理解他的想法,并表示打明儿起去收废品,他会跟着廖永诚一块去,绝不会糟践这么好的东西。
只是有一点,要被拆迁的区域很大的。
就算这种好木料不是每家都有,那都收下来也有不少东西呢,估计一两个院子都不见得能装得下。
那这些有价值的木料,收回来之后应该存放到哪?
这还真是个大问题!
而且廖永明也想起来了,他旅店地窖里此时还存着一百来瓶茅台呢。
用不了几个月他的旅店就会被拆迁,到时候这些酒的存放也是个问题。
要不?
廖永明环视了一下,自己家这老破小的院子。
打小虽然在吃穿、读书和情感上面,廖父廖母从来没亏待过任何一个孩子。
但就是这住宿条件,实在是挤了点儿、又简陋了点儿。
要不正好趁这个机会,买一块大点儿的宅基地,在黄家村好好建一座房子?
廖永明之所以之前没这么干,就是因为他觉得他们一家在农村,应该不会住太久。
在廖永明的计划中,他打算明年最晚后年,就带着父母搬到市里去住,甚至有可能会搬到条件更好的省城去住。
但如今为了有地方,能放置这些所谓的废品,他还是很有必要在黄家村重建一幢大房子的。
廖永明琢磨完之后,便直接看向廖父。
却没想到廖父正一边往烟袋杆儿里填着烟叶,一边用意味深长的眼神也盯着廖永明呢。
廖永明挑了挑眉,疑问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廖父张口就找廖永明索要五千块钱。
“正好你也需要一个很大的地方,来装那些收来的名贵家具与木料。
而且你也大了,用不了几年也该成家了。
虽说以后你应该很少会回村,但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在黄家村你都应该有一个落脚地。
所以我打算,不管你们哥儿仨今后如何发展,至少在黄家村你们都得有个根。
这样吧三儿,你直接掏五千块钱。
回头我跟村长商量商量,买几块宅基地,再花钱雇村民们,给你们哥儿仨一人单独建个大院子。
剩下的钱,就都给你们买成地。
这样不管你们将来发展的如何,永远都能有个退路。
至于买完地你们没空种的话,我也帮你们想好了。
三儿,你不一直希望张建军他们家扩大养殖生产吗?
他们家人品咱都信得过,但他们家却没钱买地。
那咱正好可以把地租给他们,这样咱也放心,也不用担心地荒着了。
至于盖房子买地的钱,你们哥儿仨自己商量还用不用还,还多少以及什么时候还。
这个,我就不操心了。”
廖永明没想到自己和父亲想一块儿去了,更没想到父亲还一直惦记着给他留好后路,让他在拼搏的时候永远没有后顾之忧。
只是廖永诚与廖永强都没有想到,买地盖房子居然还有他们的事儿。
毕竟他们的情况与三弟不一样,而且他们也并不想占三弟的便宜。
可他们更没有想到,廖永明不但没反对廖父的提议。
反而就跟早就准备好了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万块钱的银行存单,直接送到廖父的手里。
“你这……”
其实为了不让兄弟们有心理负担,廖永明每次给廖父廖母钱都是偷偷摸摸的给。
廖永明上次给的一千块钱,廖父廖母他们还没花呢。
没想到廖永明今天,竟然又拿出了整整一万块,而且半分犹豫都没有。
廖父接过存单,看向三个儿子的眼神里满是欣慰之色。
他们兄弟三个,能无条件的彼此信任与扶持,这让廖父对几个孩子的将来更加放心了。
尽管廖永诚与廖永强,一点儿都不想占廖永明的便宜。
廖父也直接拍板决定,这事儿就按他之前说的那样办了。
至于剩下的钱,廖父虽然没当着廖永明的面说,却的确打算把这笔钱好好替儿子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总之几件事儿,就都这么定下来了。
廖家人难得又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完一顿晚饭。
饭刚吃完,廖永明就要骑上自行车赶回旅店。
“爸妈,你们再好好考虑考虑,我还是希望你们跟我回旅店住。”
可惜,廖父廖母依旧没有答应。
既如此,廖永明也就先不再劝了。
他跨上自行车正要离开,无意间却对上了三姐廖建华的眼神。
廖永明挑了挑眉,这才忽然意识到,自打今儿进家门儿,三姐就好像跟个透明人似的,竟直接让他忽略了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