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原来是你?!
六丁六甲本为司掌天干地支的神只,其神十二位,在商代就已经开始对其祭祀。
郭京此前认识一个老道,听其讲过些许,记住了点皮毛,以至于常常跟人吹牛逼,说自己幼时有奇遇。
久而久之,就连他自己都信了。
先前一波打退金兵,当场干死百人,郭京更是信心满满。
然而,他的一切包括他自己都信了的道法,被金兵重箭轻而易举洞穿,也让他清醒过来。
好在他提前让所有守城士兵退下,此番出城没有丝毫阻拦,贴着墙根,在城墙上方的视线死角之下,就此准备开溜。
历史上,郭京的神兵在被金兵打得溃散之际,他就是这么溜掉的,最终不知所踪。
不计其数的军兵、大臣都在搜寻其身影,但这个人在历史中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
或许是被金兵游骑随便弄死了,割了脑袋去领赏。
或许是真的隐姓埋名偏安一隅,做了个富家翁。
在武洪看来,郭京的结局很对不起他干出的事。
鬼头鬼脑的郭京,贴着城墙边走边脱衣服,很快威风的法袍就被丢在地上,这厮鸟内里居然穿了一件袈裟。
他就这么穿着道鞋,身披袈裟,急匆匆而去。
突然,一个胖大和尚堵住了去路,郭京灵机一动:“大师,快救救弟子啊大师,弟子就是被那太上道君皇帝迫害的不得不蓄发的寒山寺弟子,这是度牒。”
在北宋末年,度牒是个很神奇的存在,可以当钱用,即便是赵佶偶尔想赏赐送来奇珍异宝的人臣,在没有什么钱的情况下,直接就赏赐度牒,让他们自己去卖了换钱。
鲁智深接过度牒,揣进了怀里。
郭京一看架势不对,连忙转身,一个七尺大汉却堵在后方,嘴角微扬,颇为玩味。
他正右转,就见到一个跟二人完全不符合的矮小身影,正踢着脚走来,一边笑道:“郭大师,神兵还等你施法呢,这是要去哪啊?”
“其实...其实...这都是误会。”
郭京一见自己装不下去了,当即跪下磕头。
“什么七十八十的,拿下。”
武洪一见这家伙骨头这么软,也没了兴致,只让武松一手捏着这厮鸟后颈,带去岳台大营关押起来。
只是在城墙上,正等待郭京施法的两个赵宋官家,还有文武百官,却见到神兵溃散,金兵涌进了通天门。
“关闭城门,速速关闭城门!”
李纲挥舞铁锏大喊,而从后方赶来的禁军,刚一过来就迎面撞上了金兵,顿时被几箭射翻,其余金兵为了活命,也疯狂地涌进,一时间整条大街就这么涌进数千金兵。
赵佶和赵桓对视一眼。
“啪!”
赵佶甩手就给了儿子一个大逼兜,“打死你个龟孙儿!你这是要害死俺啊!”
他发了火气,也不管恁多,当即下了城墙。
赵桓还在懵逼之中,他甚至没感到脸疼,只是脑瓜子嗡嗡的。
“怎地就变成如此局面了?”
赵桓急得哭了起来:“李相,李相...呃...现在可该如何是好啊?呜呜呜......”
“官家勿慌,城内各班兵马还在,韩世忠还在!”
李纲也有点懵,神兵溃散堪称始料未及,但总要想办法解决。
他忽然一个浑身一抖:“请官家速速下令,南熏门务必要守住,一旦被夺,青城外的金兵铁骑就会顺势涌进城池,届时才是万劫不复啊。”
赵桓也浑身一抖,直勾勾地盯着文武百官,忽然破音:“还不都快去办,在等什么啊?!”
李邦彦,唐恪,耿南仲等人,纷纷去指挥自己能调动的人,速速赶往南熏门。
他们现在只庆幸冲进来的是金兵步卒,若是铁骑在城内冲锋,那可真就立即将这丰亨豫大的汴京,变成人间地狱了。
因为这些金兵为了活命,只会制造更大混乱,才能获得生存空间。
另外,就是夺下南熏门。
殿后必死的金兵,若夺下南熏门,那先登者必然成为世袭谋克,那就直接一步上岸了啊。
武洪将剩余金兵全都射死在城外,夺下了通天门,而后命岳飞带五千骑兵入城追杀金兵。
不是不能派更多士兵入城,郭药师大军还有两万成建制的驻守在中牟战场,卢俊义已经夺了岳台大营,宗泽的杂牌军顶住了韩世忠的大军,逼他去往青城方向移动。
毕竟青城眼下其实就是另一个岳台。
“这他娘的打的叫什么仗啊?”
韩世忠满脸憋屈:“怎么城门就开了?让人直接掏进了肚子?”
可他又不得不移兵去南熏门。
这也是武洪的意思。
因为这些军队,只有岳飞的军纪最好。
是的,眼下这个局面,武洪已经将汴京视作自己即将到手的产业,不允许轻易遭到破坏。
历史上,金人将汴京搜刮一空,掠走了三千多皇室成员以及大臣勋贵子弟,汴京百万人口仅剩十几万,可谓生灵涂炭。
武洪这个穿越者到来,就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与此同时,岳飞策马狂奔,跨过汴河,跨过广济河,终于在金兵抵达之前,来到了南熏门。
随即,他以统制官的身份,勒令换防,余者皆去城中搜索金兵。
这边把守城门的都头,还真就被那双一大一小的眼神给唬住了。
而且也不敢怠慢,这种把守城门的良家子,其实不少都是恩荫出来的禁军,家人几乎都在汴京里生活。
李纲自城墙上乘马车而来,汴京城墙宽大,足以跑双排马车,以及时运送守城器械物资。
他一看诸多骑兵上下防守了南熏门,心下本来一松,但隐约间看到岳字大旗,当即眉角一扬,站在马车上怒斥:“你们哪个部分的?这岳字旗如何不在禁中报备过?”
城墙上方,岳飞一手扶着腰刀,一手抓着铁枪,从容相对:“原来是李公相,我家郎君担心贵军守城不力,特地命在下把守南熏门,人在门在。”
李纲盯着那双大小眼,怔了一怔,顿时恍然:“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