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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其星在实施之前就已经想到,或许崔海是个愚孝的,不肯告发他的父亲。

但左其星不允许。

不管从哪方面,左其星都不能让这个崔成山逍遥法外。

崔海不告,自有她出手。

廉染拍了拍胸口道:“京兆府的人去了两回都被挡住了,后来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证据,直接便拿下了崔成山,还把他两个外面的儿子提审了。”

两个儿子暴露出来,便足以证明风潇子所说为真,原本以为是苦主的人,谁知竟是杀人元凶。

廉染叹道:“这个死了的女人真是太惨了,识人不清,看男人的眼光不行,生的儿子也不怎么样。”

左其星笑她:“你还有脸说别人?你自己眼光又好到哪去?”

廉染抿唇,斜了一眼左其星:“这个马探花就算是过不去了是吧。”

左其星就顺着她的话问了一句:“那如今马探花怎么样了?上回只听你说他丢了官,如今可是回老家了?”

“哪能呢,”廉染说起马良仁,那是一点也不介怀,哈哈笑着说:“他不甘心呐,好歹也是个探花,万一挑一的俊俏才子,还梦想着娶官家小姐呢。如今成日里穿着整齐,在街上偶遇官家小姐,只可惜,已经被人当做洪水猛兽了,是个人都避着他走。如今别说官家小姐了,但凡稍有家资的都不能同他结亲。”

“自视过高,改不过来了,”左其星感叹道:“谁能想到,这样的洪水猛兽,竟能娶到国公府的嫡小姐呢,哈哈。”

暗讽已经改成了明嘲,赤裸裸的嘲笑她。

廉染丝毫不以为意,还梗着脖子狡辩:“此一时彼一时,我相中他那会儿,他刚中探花,意气风发的打马游街,不知多少小娘子相中了他呢。”

“你还骄傲上了?”

“那倒不至于,”廉染讪讪的闭了嘴,把话题又转回到京城的八卦上面来:“崔家的案子京里人都看到了,那风潇子道长牛的咧!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奔着去出去观沾沾仙气呢,就连我母亲,都说要去出云观上香。”

“真了不得,”左其星自吹自擂完全没有压力:“这风潇子道长的神通可真是了得,改日我们也去出云观瞧瞧!”

不过短短数日,京兆府借着这一波热度,直接定了崔成山的罪。

据他自己供述,当初岳父也是因为发现了他曾成过家被他灭了口,后面自己觉得入赘的身份上不得台面,这才提议搬家,举家迁往京城,并将儿子改姓了崔。

日子本来过得很好,可谁知他的原配找了来,只说自己的儿子是嫡长子,要继承他的家产。

崔成山本是想把这个原配打发了,可谁知却被妻子发现了。

妻子对他不满,扬言要与他和离,把他赶走,并把儿子改回母姓。

崔成山这才动了杀心,将妻子诱骗出门,杀死之后抛尸荒野了。

这案件的宣判,让整个京城都沸腾起来。

一时间,风潇子声名鹊起,被传得神乎其神。京兆府的宣判,那就是最强有力的佐证!

崔海查了半年没结果的事,风潇子只是随口一说,便全中了!简直神了!

连带着出云观也风靡全京城,地位堪比护国寺。

几方人马得知了风潇子的神奇之处,已经派人去出云观接触风潇子,均被涯道子以师兄讲道那日耗费太多,一个月之内必须闭关修养为由拒绝了。

几拨人多次试探不成,又不想来硬的直接得罪大师,最后只能偃旗息鼓,派人守着出云观,只等风潇子出关之时第一个前去拜访。

霍美玉近来觉得不太对劲,自皇上下旨将她定给端王做侧妃,端王来看她的次数就变少了。

在他再一次夜探香闺时,霍美玉依在他怀中问他:“殿下这些时日可是很忙?”

这么一说,端王便知道她是个什么意思了,这是怪他来的少了。

只是皇上已经下了旨,已成定局的事,便不像开始那么在意了而已。

不过对上霍美玉,他自然不能那么说。

“玉儿,我近来的确是忙得很,”端王搂着她安慰道:“刚刚封王,来往应酬令人头疼,再加上父皇交办的差事,这些时日连觉都睡不好了。”

言外之意,我都这么忙了,能挤出时间过来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霍美玉感动道:“殿下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话虽这么说,她的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是一种不受控制的第六感,但此时又说不出什么来。

端王拍了拍她的背说:“八月十五皇后娘娘要在宫中办一场宫宴,玉儿可戴上我送你的头面。”

霍美玉娇羞的点了点头,她本是想要戴她那套三万三的昂贵红珊瑚的,但端王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他送的是一套赤金打造、镶红宝石的头面。毕竟收了八万两,多少也得给点回馈。

要说这套头面的价值,端王花了八百两,要说起来,八百两已经是十分昂贵的首饰了,但是与霍美玉那套顶级奢华红珊瑚比起来,就没什么看头了。

不过这是端王送的,有特殊意义,这样重要的场合,是应该戴上的。

到了八月十五,整个上京城四品以上的官员与家眷全部入宫参加中秋宴。

因着这场中秋宴,萃华楼的高端饰品卖得极好。

经济能力允许的,卯着劲的往楼上去,实力一般的便在一楼挑选,样式也都十分新颖出挑,让左其星又好赚了一笔。

到这时,贪吃的拙石终于回来了。

“主子,严经纶起程去燕北了。”拙石整个人显得风尘仆仆,回来第一时间便到了清心茶肆汇报工作。

恰好左其星也在,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着燕州城的事。

“其实我一直都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妥之处,”拙石说:“从主子们离开到我离开,二十多天没什么动静,只有城门一直戒严。”

“没动静?”霍景安问道:“严经纶就直接离开去燕北了?”

“我还没说完呢,”拙石嘿嘿笑着挠了挠头:“大约十天出头的时候,钱仪失踪了,她家里人起先没有声张,后面实在瞒不住了,说她去寺中祈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