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三声惊呼,三个人影倒飞出去,踉跄倒在紫霄宫外的空地上。
“少林所有秃驴,一起上!”林焕双手成爪,招招往和尚的光头上抓去。
空闻方丈大惊,连忙对众僧使个眼色,少林这次来了十二人,除去已经和林焕交手的圆音三人,还有九个。
九个和尚大喝一声加入战团,围攻林焕。十二对一,院子里呼呼生风。
众人出来观看,俞莲舟咦道:“林兄使的是爪功啊。”
当世最出名的爪功,其一是少林龙爪手,其二便是殷天正的鹰爪功。
他们看了几招,发现林焕使的爪功招式阴狠,往人头骨上抓。
俞莲舟询问道:“师父,这是什么武功?”
张三丰缓缓道:“九阴白骨爪。”
张三丰话一出口,周围所有人神色震动!他们呆呆望着场中林焕狠辣的招式,均在思索:九阴白骨爪不是失传了吗?
俞莲舟目不转睛,他曾创过一门功法,叫虎爪功,给师父演练的时候却遭到批评,只因他的招式对准的是敌人腰眼,一旦抓中就是断子绝孙的下场。
张三丰希望徒弟们光明正大,少用阴毒的武功,又觉得既然创出一门武学,无故失传太可惜,便在虎爪后面加上两个字:绝户。
全称虎爪绝户手,就是提醒众弟子,此招用之前需思之再三。
“林大人对力道的控制已臻至化境。”
众人刚开始还不明白张三丰这句话的意思,但再看下去,他们赫然发现,少林众僧头上的五指印深入头骨但却于性命无损,如此精湛的功力让人心生佩服。
林焕只有一双手,对面却有十二个人,既非生死约战,便显得有些束手束脚。他灵机一动,将两僧攻向自己的招式移形互换,让他们互相攻击。
经过这些年的苦思钻研,林焕已创出一门和乾坤大挪移类似的功法,要诀就是借力打力,这次施展开来,果然收得奇效。
待到最后,十二僧头上的戒疤被林焕的爪印取代,保管叫人一眼看出不同。随后他收功站立,内力外放将众僧震飞。
林焕冷哼道:“毫无长进,不过如此。”
空闻抬手摸着头上的凹陷,深深叹气,他止住众僧的话头,低声道:“林大人手下留情,我等佩服。”
能不佩服么,要是林焕狠狠心,那爪功能直接把他们脑袋抓稀巴烂,现在只是留下五指痕迹,说明太华后人不满少林,意在教训,而非生死大仇。
少林高僧灰头土脸,其余门派哪还敢出头,他们暗骂圆业不知分寸,针对武当就针对武当,非得去惹那位一剑霜寒。
众人心知再待下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纷纷向张三丰告辞。
转眼间宾客走了个一干二净。
这件事还不算结束,俞岱岩和俞莲舟跟殷素素开诚布公,其实他们早就猜出用毒针伤俞岱岩的是天鹰教所为。
俞岱岩一直强忍着,不想破坏张五弟夫妇的感情,可听到殷素素的声音,多年旧恨涌上心头,激动之下说了两句赌气的话。
谁料五弟骤然得知真相,竟想自杀谢罪,不幸中的万幸,五弟只是重伤。
林焕道:“张真人,这事很棘手,别看他们暂时下山,后续还有不少麻烦等着你们。”
正魔结合,立场不同,哪是三言两句就能分证清楚的事,武当这十年来跟天鹰教互有损伤,累加仇恨不小,要是让他们反过来帮助天鹰教,武当弟子未必会愿意。
俞莲舟道:“林兄,你可有什么万全之策?”
林焕想了想,道:“让张翠山和殷素素死吧。”
“啊?”武当六侠惊讶出声。
殷素素擦干眼泪,说道:“林大哥说的不错,只有我们死了,他们才不会抓着不放。”
俞岱岩大声反对:“万万不可!”他脸色涨红,想到因为自己一时嘴快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恨不得自己先死了!
林焕道:“莫急,我说的是假死。”
众人松了一口气。
殷素素道:“正是这个意思,就对外说五哥伤重难治,我悲伤殉情。”
武当六侠神色踌躇,这么一来不失为一种良策,然而假死若被拆穿,那武当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这时,张三丰一锤定音:“不妥!无论少林还是哪个门派敢来找翠山和徒媳的麻烦,我武当一力承当!”
张三丰的意思是护着殷素素到底,这个徒媳他很满意,嫁与翠山之后已改过自新,知错能改乃是大善。
殷素素泪流满面,盈盈下拜。
林焕道:“那也好,我这就告辞了。”
看不到真武七截阵是个遗憾,但张翠山重伤,俞岱岩残废,阵法是用不出来的。
林焕望着殷梨亭,提醒道:“殷六侠,你最好亲自去一趟峨眉,问问你和纪姑娘的亲事。”
殷梨亭一脸惊讶,追问道:“这……这是为何啊?”
“有些话我不太好说,你自己查吧。”林焕说罢,转身跨出两步,消失在武当众人面前。
离开武当山后,林焕神色郁郁,连续多日无法调整好心态,不知不觉中来到绝情谷。
绝情谷仍是隐世之地,谷主姓公孙,是公孙绿萼的后代,听说太华后人来访,连忙热情待客。
林焕跟谷主攀谈几句,没有多待,数日后便告辞离去。他站在谷外仰视绝情峰,忽然想起谷底寒潭还有潭水中的冰晶。
万年不化的冰晶,或许里面有灵力留存。
林焕从断肠崖下到谷底,昔年那棵大树仍在,他扶着树干往潭水中凝望,随后跳入潭中,顺着水中冰洞从另外一处水面上露头。
入眼四望是草长繁花的美丽景色,林焕手里握着一块冰晶,里面果然蕴含着微弱的灵气。
“就在这里恢复吧!”林焕迫不及待跃出上岸,寒潭内有不少冰晶,他打算把整个潭水的冰晶吸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