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层地狱·幽暗深渊
阴火蒸腾的岩浆池翻涌着腐臭黑血,铁锁链穿透恶鬼肩胛骨悬在倒刺刑架上,铜蛇从眼窝钻入啃噬脑髓,毒蛇群绕着断肢残骸嘶嘶吐信。
刀山倒悬着碎肉糜骨,油锅滚沸声混着尖啸穿透血雾,硫磺浓烟里浮着数不清的怨魂——他们抓挠着岩浆池壁,指甲剥落处渗出墨色脓水,每一道凄厉哭号都在石壁上结出冰棱。
这里是罪孽的坟场,连孟婆汤都浇不灭的业火,正从深渊裂缝里源源不断地涌出。
唯有正中央的虚空裂开金芒,尚云盘膝坐于虚空之上,背后功德金轮缓缓转动,金轮周围有经文浮动。
金轮转动,金芒如暴雨倾盆浇入岩浆池,触及之处业火滋滋熄灭,露出池底抱头蜷缩的恶鬼们。
当第一道金光射中某个被铁钉钉在血墙上的怨魂时,它扭曲的面孔突然凝固,浑浊眼珠里映出金轮虚影,喉间嘶吼竟化作断续忏悔。
尚云已经习以为常,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思绪闪回至与孙悟饭、克林、比克并肩作战的那日。
卡里克二世的“死亡地带”化作吞噬一切的黑洞,尚云目睹无数无辜灵魂被卷入黑暗时,背后功德金轮突然迸发强光,那些在死亡地带中挣扎的执念,与眼前地狱里的恶鬼何其相似?
此战过后,尚云闭关领悟月余,将般若真气与空间法则融合,以金轮为根基创造出“禅念·净空寂墟”,专为净化困于贪嗔痴的罪魂。
尚云双手合十默诵《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金轮光芒骤然暴涨。
金色闪电如灵蛇窜向恶鬼,被击中者双眼迷茫间已坠入净空寂墟。
这方凝固的金色空间里,贪嗔痴化作黑色迷雾缠绕周身——曾屠村的武将眼前浮现出幼童濒死的眼神,毒妇则被迫重温毒酒穿肠的剧痛。
执念越深,迷雾越浓,唯有在无尽寂静中直面罪孽,方能磨去业障。
当最后一批罪魂被吸入金轮,尚云眉头紧皱,深渊底部的黑袍恶鬼正是地狱最深处的“永世不得超生”者。
那恶鬼胸前的业雾如墨般浓稠,金轮光芒竟被弹回三成。
“你的执念,不过是困兽之斗。”
尚云低喝间,金轮展开十二道光圈,每一道都映出恶鬼生前的善念碎片:幼年救过的流浪犬、临终前握紧的忏悔书。黑袍恶鬼轰然跪倒,黑雾中渗出缕缕金光,最终化作透明魂影飘向阎王殿。
阎罗王的判笔划过生死簿:“屠城者陈九,磨去嗔念,判入畜生道驮经十世;毒妇李氏,消去贪念,判入人道贫女身偿债……”
尚云望着排队踏上奈何桥的魂影,金轮终于泛起柔和光晕,
尚云知道,地狱的业火永不会熄灭,但至少此刻,第十八层的幽暗深渊里,有光正在生长。
那是被金轮唤醒的人性中,未被完全吞噬的微光。
净化百余恶鬼后,尚云背后的功德金轮已扩张至丈许,金轮上的经文都流动着温润金光。
体内真气如江海奔涌,尚云却闭目轻叹。
这一年在地狱见证的种种罪孽,远比与那美克星之战更震撼心神。
那些被贪嗔痴扭曲的面孔,被执念囚禁的灵魂,让他对\"救赎\"二字有了更深体悟。
尚云双手合十诵完最后一句《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睁眼时恰逢阎罗王批完最后一道判书。
青铜站台的石门缓缓开启,尚云下意识侧过身,仿佛还能看见阳间马路上的警示标识。
这习惯竟从人间带到了地府。
\"多谢阎罗王大人允我在此修行。\"
尚云双手合十,金轮在身后投下庄严剪影。
阎罗王伏案大笑,生死簿在指尖卷成纸筒:\"你这小子真是有意思啊,别人躲地狱如避瘟疫,你倒把十八层地狱当修炼场了!说起来,还要谢你帮我清了半数积案呢!\"
尚云转身走向殿外,靴底碾碎地面凝结的业火冰晶。
抬头望向层层叠叠的幽冥雾气,金轮突然在身后微震,眼中金芒闪耀。
\"终于来了......\"
尚云喃喃自语。
阎罗殿的雾气突然翻涌,低语消散在雾气中,尚云的身影已消失在往生桥方向。
……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包子山上,孙悟空家。
龟牛魔王听了琪琪的描述,想起琪琪说的事,哈哈大笑道:“这事还得怪你啊,谁让你请来那么个辅导老师?哈哈哈哈,那老师当时可真是被吓了一大跳!”
琪琪放下锅铲,盖上锅盖,面色不悦地压低声音:“嘘,小声点!悟饭还在做功课呢!”
牛魔王的笑声戛然而止,忙应道:“哦,是是是……”但话音一转又憋不住笑,“不过那老师肯定吓惨了,哈哈哈哈——”虽说刻意放轻了音量,却仍是藏不住的大嗓门。
琪琪终于不耐烦地大吼:“爸!你安静点好不好?!”
龟牛魔王浑身一激灵,赶忙捂住了嘴。
书房里,孙悟饭握着铅笔专注地做习题,神情却渐渐严肃起来。他眼神凝重,指尖不自觉攥紧笔杆——“啪”的一声,铅芯突然折断,他却浑然未觉。
这时,电话铃声骤响。孙悟饭放下断笔,起身拿起听筒:“喂?”
“悟饭,你有没有察觉到一股异常的气?”克林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语气格外严肃。
悟饭眉头一紧:“嗯,感觉到了。这股气很不对劲,而且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接近地球。”
“你有没有觉得这气息……有些熟悉?”
悟饭瞳孔微缩,指尖瞬间攥紧听筒:“是弗利萨。”
“没错,就是他!”克林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可他怎么可能……”
界王星上,界王面色凝重:“不会吧?那时悟空不是已经……”
地球雪山之巅,天津饭与饺子神情肃穆地仰望天际。
天津饭沉声道:“不止一个,还有一股更强大的气。”
万能胶囊公司,布尔玛家的庭院里。
众人围坐烤肉架旁,布尔玛正给肉块抹酱时,贝吉塔突然皱眉:“怎么回事?卡卡罗特那家伙没把弗利萨解决掉?”
雅木茶擦了擦手:“贝吉塔,你确定那气息是弗利萨?”
“你当我是你这种笨蛋吗?”贝吉塔斜睨他一眼。
雅木茶耸肩:“贝吉塔,你……”
摸完烧烤架的布尔玛直起身子,将抹酱瓶在贝吉塔眼前晃了晃:“贝吉塔,这个可不是笨蛋啊,这个是烤肉酱。”
乌龙耷拉着耳朵,沮丧地看向贝吉塔和布尔玛:“我觉得要是地球毁灭了,可能只有布尔玛能活下来吧……”
南极某处,雪山轰然崩塌。
比克从中跃出,面色凝重:“怎么可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