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邢舒自己驾驶着车出别墅,对一直在响的手机视而不闻。
想到回去要面对叶沣的怒吼,叶邢舒就想发笑。
真怕自己发疯了乱咬。
车前忽然走出来一道身影。
“哧~”
刺耳的刹车,堪堪斜横在前方那人的脚边。
看清楚那张脸,再帅也挡不住奔腾的怒火:“找死自己拿轮子抡!”
“叩叩叩。”
玻璃窗被修长干净的手敲响。
憋着怒火的叶邢舒降下车窗,伸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领子往窗里拽进来:“司度你踏马疯了,想死就死远点,别脏了我的眼。”
司度憋屈地挤着窗,深黑带着血味的眼睛,静静注视着怒火中烧的人,“发这么大火,是心疼我了?”
“我疼你特么疼,”叶邢舒薅着他的毛,拳头哐哐砸他脑壳上。
解开安全带,一脚又踹了出去。
车子跟着倒开,不给他碰瓷的机会。
倒出去一段路,叶邢舒又开了回来。
司度神秘又深暗的眼神忽然变得温柔了起来,但在叶邢舒冷笑加快车速下,唇边来不及浮起的笑意,凝住了!
最后一秒,司度还是闪开了。
叶邢舒在前面急刹车,轮胎摩擦出刺耳声。
刚出别墅的这一段并不属于正式的车道,地方宽阔,叶邢舒在前面一个调转车头,坐在车内盯着前方笑起来的俊美男人。
车窗滑下,司度也跟着走上去,趴在车窗边,盯着她的深暗眼睛更清晰了。
叶邢舒伸手扒拉他的领口,手指暧昧地滑在他性感的锁骨,一抹浅淡的红沾上了她的指尖。
“度哥又动谁了?”
司度抓住她要缩回去的手,低醇一笑,张嘴咬在她的虎口上,“背后的人有点麻烦,王家和顾家那边交给你了。”
叶邢舒被他倾吐的灼热气息碰到,烧得她收回了手。
“王家可是关乎你的白月光,舍得交到我手里?”叶邢舒手擦在身上,戏谑地看着撑在车窗前的人。
“咔嚓。”
大手直接拉开了上锁的车门,坐了进去,按着叶邢舒的脑袋向他。
注视她的眼睛,不知何时染上了一抹猩红。
他的眼神幽暗且专注。
忽然强势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攻城夺地,勾得叶邢舒火气都上来了。
正当叶邢舒揪住他的头发,要跨坐过去时,司度却退开了,
“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白月光,臆造出来的东西,不要强加在我身上。叶邢舒,你这样对我很不公平。所有一切,都是你架在我身上,到最后还要我背这个锅。”他将脑袋搁在她的肩头,“帝国酒店,我已经订好了房。要不要,你现在可以决定。”
叶邢舒低头看着弯身靠在她身上的人,沉默半晌,“不配合呢?”
“那我只能强夺了。”
“就你这样还敢强夺?”叶邢舒冷冷推开他,“你将盛南乔从身边赶走,又有什么意义?不要说是为了我。”
“不是为了你,”司度注视着她,“只是我不需要而已。”
叶邢舒倏地抬手按住他的脖子,扣在椅背上,冷笑:“不需要而已?也对,找到替代品,你司度也是我随手扔掉的垃圾而已。”
“为什么生气。”
司度并没有失了理智,非常的平静。
眼睛直直盯着她每个细微的反应。
“司度,我这不是在生气,”叶邢舒笑着扣上了安全带,启动车子,“帝国酒店是吧,我今晚正好需要,你最好是给我维持新鲜感,腻了就换了你。”
一般人听到这种话,怕是被伤得发飙了。
但司度不是正常人,他笑了:“不会让你有换掉我的机会。”
*
车停在帝国酒店,叶邢舒将钥匙扔给泊车小哥,插着一边裤兜,大大方方的走进豪华的酒店大门。
内里大堂,搞得跟宫殿似的,富丽堂皇得耀眼!
“司先生,”内部大堂经理看到司度,眼睛一亮,堆起谄媚的笑容跑上来。
司度的注意力都在叶邢舒身上,大堂经理说什么,他只皱眉冷冷扫了眼,压根就没听对方说了什么。
叶邢舒扭头过来,司度站定在她身边,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大堂经理再看向叶邢舒,眼睛又是一亮:“这是……”
“认识我?”
“……”不认识,但也得装出很认识的样子。
叶邢舒在确认对方并不认识自己后,道:“鄙姓王,名大花。”
“原来是王少!”大堂经理连忙堆起热情的笑容。
“我比较喜欢别人叫我花少,”叶邢舒对大堂经理眨了眨眼,“我这人花心又爱玩,得选个配得上的名号!这不,今天就是带度哥来玩玩。”
大堂经理面不改色的毕恭毕敬,“我们帝国酒店说第二绝无人敢说第一,花少想玩什么花样,咱们这儿都有!”
看司度这态度,大堂经理立即明白自己该讨好谁了。
叶邢舒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拉到身边来。
经理低头哈腰,“花少请说。”
叶邢舒指了指身后两步的司度:“度哥经常带人来这?别看他,如实回答。”
大堂经理扯了个笑,捏着冷汗偷瞄了眼向后。
司度下意识地紧张解释道:“除了你,没别的人。”
“问你了吗?就答。”叶邢舒一秒收起笑容,回头瞪了眼。
大堂经理:“……”
“你说,”叶邢舒的笑容又秒回到脸上。
“司先生往时都是带着底下的人来谈生意,很少在这过夜,就算是过夜也是一人入往,花少,我说的绝对是真话。”
“我有说你的话是假的了?”叶邢舒眯着眼,睨着经理。
看得经理冒了一身冷汗。
司度盯着她放在经理肩上的手,忍不住上去抓在手里,拽着就往前面泛着光亮的电梯走进去。
“干什么?怕我拆穿你?”叶邢舒抬脚踹他腿上。
看得大堂经理心一惊。
司度却没有生气,反而低头哄,“没有的事,你拆穿什么?有这功夫盘问别人,不如留着将我拆吃入腹!”
大堂经理:“……”
电梯还没全合上呢。
这话是他能听的吗?
叶邢舒呵声冷笑,“骨头要不要一起拆了。”
司度轻笑,揽着她的腰,有点腻歪道:“随时欢迎你来拆!”
大堂经理吃了个惊天大瓜,毁三观又激动,想找人分享八卦又不敢。
他要是敢往外说半个字,明天,不,今晚就得躺地里。
*
电梯在八楼停了下来。
刚打开,司度将正对着自己的人拉了过来,一手扣住她的脑袋,亲了上去。
叶邢舒很明显感受到电梯门开后数道目光投射过来,曲起腿往下攻去,司度无耻的夹住她的人。
两人的姿势像是镶嵌在一起般,极致的亲密!
司度吻着怀里的人,那如阴冷毒蛇般幽暗的眼睛,带着绝对的占有欲和宣示主权意味看向瞳孔震颤的人。
即便只是一个背影,站在电梯外面的顾寒城还是认了出来。
司度拉进怀里的人,是叶邢舒!
直到电梯关闭上,他的世界像是跟着凝固的血液般,固定住了。
“顾少,”身后的人尴尬地笑了笑,“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急躁,不像顾少稳重有成。”
在电梯门一开一闭间,他们惊讶之下并没有看清楚电梯里的两人是谁。
顾寒城手里的文件捏得哗哗作响,盯着前方的眼睛仿佛能刺穿墙体。
刚才那一下并不是幻觉。
司度得意又挑衅的眼神,想想怎么都令他极度的火大!
叶邢舒怎么可能会容许司度的为所欲为,他们单独来这干什么,已经很显而易见了。
他强压下那股翻涌的震惊,跑上去,盯着上升的电梯数字。
二十楼、二十六楼、三十楼……
到底是哪个。
跟在顾寒城身后的人看着他按往上的电梯,表示疑惑。
“顾少?”
“抱歉,我忽然有点急事,你们先走一步,我马上就追上,”说完,他就进入了另一部电梯往上去。
三个楼层,一层一层的找。
二十楼的套房内,司度已经迫不及待的将叶邢舒抱起扔到了床上,一边解开自己的衣扣。
叶邢舒看着表现出急切的男人,抬手按住他的脖子,“度哥,今晚伺候不好,可没下回了。”
司度在她耳畔灼热地吐息:“最近学了些,一定会让你满意的,小恶魔!”
叶邢舒笑了声:“啧啧,听得我好害怕啊。”
语调突然变得危险,“怎么学的?”
司度深暗的眼低垂盯着她,笑着哑声说:“想现看的话,我也可以满足你。”
“哼,”叶邢舒捏着他的下巴,警告道:“别把自己弄脏了,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痛不欲生。”
“你这样忽冷忽热,就已经让我痛不欲生了。”司度反口轻咬着她的手。
“别跟我油嘴滑舌,”叶邢舒抬手拍了下他的脸。
拉着她正要进入正题,身后的门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司度的脸色一沉。
“是客房服务?”叶邢舒将他推开就要去开门。
司度从身后拽着她入怀,“不用管。”
叶邢舒顿了下,反身捧住司度的脸,“那就不管。”
门外。
顾寒城阴沉着脸一间又一间的按门铃,最后被客人大骂投诉才返回一楼大堂,寻问总前台,却无果。
帝国酒店有他们的规矩。
监控和客人信息是不可能随便透露的,完全堵死了顾寒城的探知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