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投诉听证
“这倒像是一件新鲜事。”
莉丽丝笑了笑，只是直视着高台上恼怒的福吉：“要知道，斯卡曼德的研究——尤其是纽特·斯卡曼德先生的着作。”
纽特就站在证人席上，悄咪咪勾起了嘴角。
他有些不合时宜地觉得，小莉丝或许继承了妻子的一部分特点。
尤其是侃侃而谈，据理力争的时候。
连翘起的下巴角度都一模一样。
可爱极了。
而后他继续喜滋滋地看着小孙女，小小一只地站在场地中央。
一人能抵千军——
这般气势又有点像另一个讨厌的人了。
纽特撇撇嘴，可他不会承认的。
同样的神态既出现在莉丝身上，便是千般万般好。
“——可是魔法部指定的官方教材，也是魔法部神奇动物管理司长期以来的重要学术支持。”
“却不想在今日，竟获得了部长先生的指控？”
“那恕我问一句——这是不是意味着，魔法部认为自己长期以来依赖的学术研究，其实是危险且不合理的？”
大厅里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许多官员的神情变得微妙起来。
——没有人希望被代表。
福吉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这番话站不住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莉丽丝看似无害，却语句紧密，连一个气口都没有留给福吉。
他始终没能获得发出声音反驳的机会，脸又一次憋得又紫又红。
场间的女孩语调一转，锋芒外露：“这些都是后话——关于学术支持方面的‘异议’，我相信部长先生会和相关部门得出一个合理的结果来。”
“但我还是希望您将注意力放回我的投诉上——”
“不是危险的其他生物、也不是您所谓的危险研究。”
“是摄魂怪——”
她将一直拿在手里的一沓报纸展开，上面明晃晃展示着犹如被飓风灾难掠袭而过的庄园。
“您大可以查看我的记忆，如果您需要的话，霍格沃茨校长室里就有一个冥想盆。”
莉丽丝清楚知道福吉不会愿意将自己的头颅和思绪，浸在邓布利多的冥想盆里。
这只是单纯地在嘲弄他非要找出一个证明的可笑举动罢了。
“您无论如何无法解释，为什么摄魂怪会在没有获得命令的情况下，袭击一个普通巫师家庭。”
“对吗？”
福吉的确不能。
他只能重复地陈述“那绝不是摄魂怪”，但无人听得见，当然也无人在意——他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能伤莉丽丝分毫呢？
实际上陪审团是不是真的在意，又或者不在意，或许都不是重点。
只是他们当中的许多人有些惊异地看见，那位一向傲气的魔法部部长，真就被一个学生的气势压得心神恍惚。
内心想法到底变了几变，同样也无人得知。
莉丽丝只觉得你弱我强，语气陡然拔高。
不再是刚才那种温和软糯的调子，而是凌厉如摄魂怪直接赶来受审的模样，问道：
“福吉先生，如果您执意认为摄魂怪不会违背魔法部的命令，那是不是意味着——”
“它们其实是受到了魔法部的直接指示，才前来袭击我——和我的家人？”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看台上的一张张表情。
有多少是强颜欢笑，有多少是看戏上瘾。
莉丽丝想确保自己的赞助没有养出一群蛀虫来。
但其中最大的蛀虫正强自镇定地想着，要如何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碾在地上——最好再罚上些金加隆，让她长长记性。
“如果是这样的话......”
莉丽丝又笑眯眯地看向上方：“那么，恐怕今天这场听证会，不该是我们无辜的受害者、投诉人站在这里。”
“——而是部长先生您，作为施令者，接受审判吧？”
福吉这下没空想象罚款的事了。
他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你——简直是——”
“部长先生应该不会当场为难一个学生的，是不是？”
莉丽丝又缓了语气，她像是猫鼠游戏里的那只游刃有余的小家伙：“在这样严肃的场景里，我们还是要讲些道理的——而不是比谁的嗓门大。”
她的目光微微一转，落在中心阶梯上的另一个核心位置。
一位威严沉静的女巫坐着，正是阿米莉亚·博恩斯——魔法部的法律执行司司长。
莉丽丝那位可爱宿友的姑姑。
她单方面觉得二人不算完全陌生——莉丽丝曾在阿统的剧情探路里短暂地见过她。
那是一位公正严明的司长，今日本也应该是她作为主要的询问、审判人发言。
不知是因为福吉实在气得狠了，希望当面教训这位公然替邓布利多叫板的年轻女巫，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反正至今为止，博恩斯一直沉默地坐在席位上。
此时不知道是因为实在看不下去部长的窘况，还是自觉应该挽回一些魔法部的颜面。
她终于微微抬起眼睛，慢条斯理地开口：“莉丽丝·斯卡曼德小姐的控诉，具有合理性。”
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罗尔夫本来津津有味地看着妹妹大杀四方，此时却差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福吉的震慑力竟还不如他的一名属下！
这比哪句狠话都更耐人寻味。
果然，福吉的脸色僵住了。
他当然没想到阿米莉亚·博恩斯会在这个时候开口，更没想到她居然直接认同了莉丽丝的投诉。
什么叫“具有合理性”？
怎么能不战而降？！
其实莉丽丝同样暗暗松了口气。
博恩斯司长不畏权势、极其公正的名声远扬，可她真担心直至会议的最后，都不能听见这位可靠的女巫发言。
她实在是有些绷不住了！
任是她多清晰地知道福吉是个空壳的小胖子，可满座的陪审团不知道呀。
一个言辞犀利的学生总是不会太讨喜的。
可莉丽丝觉得自己已经努力忍耐了，她连示弱都很努力呢！
“我注意到，斯卡曼德小姐的投诉书中提及——”博恩斯顿了顿，翻阅着手中的卷宗，目光犀利，“袭击事件发生后，我们的官方调查报告仅仅停留在‘意外’这个结论上，并未给出详细的调查细节。”
“鉴于调查小队直接由部长先生调遣，您可能要原谅我的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