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分道扬镳
“所有人证、受害者，就站在你的面前。”
“如果你现在采取行动，我们一定来得及让事情有转机。”
“首先，第一个建议，就是将摄魂怪撤出阿兹卡班。”
“他们多次攻击学生，很可能已经倒戈伏地魔，你不能忽视他们黑暗的共通性。”
“何况他现在已经回来了——”
邓布利多的话被破锣嗓子打断——福吉每一句话都是嚷着开口的。
“撤销摄魂怪？”
“你认为我疯了、蠢到家了，是不是？”
“我们所有人都知道，正因为有摄魂怪，我们才能在阿兹卡班的那些狂徒的阴影下睡个好觉！”
眼前的画面简直颠覆了哈利的想象。
他一直以为福吉即使不算是一个很聪明的部长，脾气也不算好，可也称不上是一个坏人。
可再看看这个歇斯底里地拒绝相信一些，有目共睹的事实的矮个子男人——
“你现在知道了。”莉丽丝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背。
“没关系，正常的聪明的人更多。”
几乎全校学生、教授、所有来宾、家长，都看见了那些画面。
有心的话，现在回去看看——说不定还能看到被格林德沃烧光了的里德尔墓地。
莉丽丝偏头去看他那位笑容僵硬的老师。
“我还以为他们要善后很久呢。”
哈利闻言，好奇问她：“那位救了我们的老先生到底是谁？”
啊噢。
这下瞒不下去了。
“他其实是我的老师——”莉丽丝小声开口。
“老师？我怎么不知道霍格沃茨有这样厉害的教授？”哈利掩饰不住震惊。
“嗯——他教的东西有些——”上不得台面。
莉丽丝有些贱兮兮地在心里嘀咕。
“之前没敢告诉你，是因为他的身份有些不同寻常——但邓布利多教授也是知道他的！”
“等你休息好，我就告诉你，好吗？”
哈利眯着眼笑笑。
他其实还没从伏地魔复活的恐怖中走出来。
但这反倒使眼前这样的画面——和莉丝简单地说着小话，看她讨好地撒娇。
来得更比金子珍贵。
“噢，连邓布利多都知道——”哈利故意假装生气逗她，“可你的男朋友不知道，那是你的老师！我不知道！”
然后饶有兴致地欣赏莉丝耷拉着眉毛，又怕惊动那边剑拔弩张的情势，小心翼翼地哄他的模样。
塞德里克就站在他们身后，耳边是他爸爸不绝于耳的痛哭，面前是两个倒霉孩子的打情骂俏。
他简直连害怕都升不起来了。
“看看这个吧。”斯内普大步扬起衣摆，走到福吉面前，捋起他的袖子，那里有一个黑漆漆的骷髅标记。
“黑魔标记——一个小时前它看上去更黑些，他在召唤那些人。”
斯内普嘶哑地说着：“不然你以为，卡卡洛夫为什么要在今晚逃跑？他可做了不少背叛神秘人的事啊......”
哈利是第一次看见斯内普大声承认自己的过往。
他甚至难得地从心底里升起一丝怜悯来。
哈利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一定很痛的。
福吉惊恐地别过头去，不肯看那个可怕的标记。
“先生们，我认为应该让孩子们先回去休息——”庞弗雷夫人气喘吁吁地开口，她实在忍受不了他们的长篇大论了。
“而且，恕我说句公道话，福吉先生。”
“我们所有人都有眼睛，能看见事实。”
他们干练的校医女士搂过两个孩子，从依依不舍的迪戈里先生一把夺过塞德里克。
推着他们就往外走。
“我去礼堂看看学生们。”麦格教授也待不下去了。
莉丽丝小小惊呼了一声：“庞弗雷夫人好帅气！”
于是便没有错过校医女士得意的嘴角。
福吉被气得跳脚，梳得油亮的头发散乱粗糙：“连霍格沃茨的职工也这样无礼——可想而知你平时在学校里，有多么无视我。”
邓布利多笑着朝他们点点头：“半小时后见，米勒娃。”
又无视暴跳如雷的福吉，继续说：“第二个建议，是尽快去争取巨人的支持——不然伏地魔就会将他们争取过去。”
“巨人们除了从他那里得到自由和支持，也没别的方法可走，你很清楚这一点的，福吉。”
福吉尖叫：“你疯了！”
身后的争吵和无意义的诬陷，越走越远的莉丽丝已经听不太清了。
她只能听见邓布利多一句有力的结语：“如果你一定要因为沉迷你的官途，一意孤行。”
“那么我们只能分道扬镳了，你有你的坚持，而我依照我的意志行事——”
十几分钟后。
三人被老老实实地按在了医疗翼的病床上。
即使塞德里克和莉丽丝坚持自己一点事都没有，但庞弗雷夫人坚持让他们留在这里一个晚上：“那可是——那可是黑魔头，你怎么知道不会因为被他碰过而染上些什么呢？”
莉丽丝哭笑不得：“他又不是感冒，也不是传染病......”
然后被眼睛通红的庞弗雷夫人狠狠瞪了一眼。
“只是孩子啊......四年级，四年级！那些疯子！”
莉丽丝听见门帘后，他们的校医带着哭腔的絮絮叨叨。
笑眯眯地躺了下来，鼻尖那种消毒水的味道，好像比许多香水都要好闻。
“所以这场行动里，我帮上忙了吗，莉丝？”
塞德里克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两张相邻病床的哈利和莉丽丝立刻弹跳坐立。
“呃。”
莉丽丝本来以为他起码会质问一句“为什么”。
可没有，什么也没有。
他没有问过为什么自己被牵连进去，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为什么将他捆起来......
莉丽丝立刻坐正了身子，面朝塞德里克的病床。
“对不起。”
她感觉说什么也只是胡说，塞德里克是这场噩梦里唯一一个不该在场的人。
“我之前说过要认认真真和你道歉的......”
塞德里克看着低着头的学妹，只是沉默良久，轻轻笑了笑。
“你倒比我更像勇士。”
他在莉丽丝愧疚得打算要开始长篇演说之前，打断了她：“但我起码为赫奇帕奇拿到了一个冠军，是不是？”
“和哈利一起。”
他歪着头，看了看另一张病床上蔫巴的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