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病?
谁说指地成钢就是非要用手指着一处地方化坚钢?
脚指也是指!
反正猴子自陈启那得了一丝灵感之后,结合自身神通法力,外加那么“一点点”大力出奇迹的信念,专门针对这个会打洞的女妖精,开发出来了一个新神通!
管它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就问你好使不好使吧。
而猴子看着那女妖精跌倒在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楚楚可怜样,也是毫不客气,呲牙咧嘴,拎起铁棒,就狠狠一跃朝那妖精身上打去:
“妖精,看棒!”
“啊!!”
可怜的白毛鼠精,先是心中胆怯,自乱了阵脚,后又因猴子使出的克制“神通”,一时心惊胆颤,心神晃动间,一个失神,竟就这样被猴子一棒敲死了!
一代妖王,仅剩了一缕残魂,飞去了阴曹偿罪赎孽。
而看着地上那俏佳人,先是头颅破开,流出丝缕红白,一张嫩脸苍白灰败,了无生息,随之又显露原形,变成了一只金鼻白毛鼠。
猴子扛起铁棒,随意瞥过之后,便寻摸起这无底洞里的小妖,将那些助纣为虐,身上泛冒黑气的统统打死挑起,丢在那金鼻白毛鼠尸身上。
随即放了一把火,将这贼窝妖精窟,付之一炬了账。
只是在烧了这地方之前,猴子的脚步一顿,眼珠子一转后,脸上挂起笑眯眯神情,转身去了那摆有供桌灵位的房间。
贼眉鼠眼的四处张望了番,一把抓起桌上两个金字牌位,塞进怀里,猴子方才满意的转身出洞,驾云直往镇海禅林寺。
“嘿嘿,拿了这两个牌位在手,改天就去李天王家里坐坐,看看能不能找他讨点仙丹琼浆耍耍。”
天际上,恰巧朝阳初升,照破万里阴晦,腾云而起的猴子,背对着那烈火绽燃的陷空山,留下一句喜滋滋笑言道。
…………
“师父!我老孙回来了!”
翻身落地,理了理身上被那妖精蹭皱巴的黄色僧袍,收起铁棒,喜气洋洋的大步踏入那废弃前院之中。
但是预想中的师父师弟恭贺声并未响起,往常总会回应一句“悟空辛苦”,“麻烦悟空了”之类的,师父那带笑嗓音更是无有听见。
这令猴子面上的神色一变,喜色敛起,脚步匆匆的直奔昨夜借宿之处而去。
好在猴子料想的最坏情况并未出现,刚到那白青铜钟处,一脸担忧的沙僧就已自破屋中钻出,看见了猴子归来,脸上的几分疲惫散去,但面对猴子的张口欲言。
沙僧却将食指伸于唇前“嘘”声,又摇头晃了晃,才将猴子一把扯过,拉到这废墟的一拐角处,才小声问道:
“大师兄,你可算回来了,那妖精是已经除了?”
“我老孙出马,岂还会让那妖精跑了?只是沙师弟,你这番作态是为何?八戒和师父呢?”
随意摆摆手,将往日定会拿来大吹特吹,享受师父师弟吹捧的除妖功绩一笔带过,猴子反握住沙僧手腕,神色急切问道。
“唉,说来话长,还得从昨夜大师兄你假变了师父模样,骗走了那妖精开始说起。”
沙僧脸上的兴奋散去,唉声叹气,又见猴子那愈发急切的眼神,捏住自己手腕的铁手也愈发用力,不敢隐瞒,连忙一一道来道:
“大师兄你先莫急,师父和二师兄还在里面,只是…………”
原来,昨夜借宿之前,陈启与猴子两人就隐秘相谈了番,提前料到那白毛鼠精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极有可能会夜间前来袭掠。
于是为了将计就计,要么一棒子打死这个女妖精,要么寻摸出这女妖精的底细,多费上点功夫,再一棒子打死这妖精。
猴子和陈启,便特地在这破屋里面找了个隐蔽地方,让陈启先行钻进去藏好,再由猴子变化成他的模样,开始“守株待兔”。
至于被白毛鼠精骗走的“猴子”,则和她的那只绣花鞋一样,也是个障眼法,是由猴子拔出去的一根毫毛变化的。
而那妖精急着吞下陈启元阳,好痴心妄想的一步登天,又对自己太过自信,根本没分辨这里面的差异,这才招致了如今身亡的凄惨局面。
她但凡多几个心眼子,不说旁的,就是将手伸到“陈启”僧袍下摸一摸,都能发现些许不对劲
——猴子的七十二般变化,若是飞禽走兽器皿之流,那是一变一个准。
但若是变作他人,却只是头脸手脚变了,身子不变,那衣裳之下,仍旧是一身黄毛,两块红股,一条尾巴。
哦,白毛鼠精最后摸到尾巴了,可惜有点晚了。
咳咳,暂且将猴子降妖的事宜略过,再说起昨夜妖精掳走假陈启后。
当时八戒伤上加伤,一声惨嚎,莫说还没睡死的沙僧,烧火道人了,就连那后面的真正镇海禅林寺,也被这“嗷”的一嗓子吓醒。
纷纷点起烛火,生怕是山里的妖祟成精,要冲进寺庙里捉人吃了。
只是当沙僧睁开眼睛,看见八戒捂着屁股的惨状后,刚要起身上前察看,就惊恐发现,自家师父,大师兄不见了!
这子,连八戒也顾不上捂着屁股嚎了,面对沙僧询问是否看见师父他们去哪了,左瞧瞧,右看看,哭丧着脸答不上话!
不过也就在这时,屋舍内一角,陈启掀起身上灰蒙蒙破布,推开上面遮掩的两捆干柴,笑吟吟的站出来了。
他和猴子两人,担心八戒和沙僧提前知晓了此事,心中有事藏不住,露出了破绽让妖精提前察觉,索性就没告诉他们。
但如今眼看着妖精将猴子掳走,计划成功了一大半,陈启自然就不用遮掩了,见两徒弟恐慌,直接就站了出来。
按理来说,接下来就是大家伙重新围坐一圈,给八戒重上点药,坐等猴子凯旋就是……
只是猴子离去后,刚过了一时三刻,给八戒上完药的陈启,倒下了!
“师父身子骨向来康健,怎会突然病倒?是有妖邪施法作祟,还是你们昨夜没有看顾好?”
听到陈启卧病在床,头昏脑涨,四肢乏力,身子痛了一夜,好不容易才睡了过去,猴子眉毛倒竖,一把揪起沙僧衣襟,怒目圆瞪的小声急问道。
沙僧知猴子是一时心切,也不觉得被冒犯,一边弯下腰,方便猴子抓他的衣襟,一边苦笑道:
“大师兄容秉,小弟我实在不知内里详情,我和二师兄都不通医术,全然看不出师父因何而病!”
“就连那镇海禅林寺里的医僧,也被请来看了,但只说师父是受了风寒,修养几天就好,可师父的身体,我们也都知道,哪里像是会受风寒的样子?”
平日里的陈启,那可是身强体壮,生龙活虎,一天下来,跟他们师兄弟三人,徒步走个上百里,那都是轻轻松松。
尤其是在吃了人参果,含了猴子偷下的仙丹之后,更是身负千斤“神力”,一支禅杖挥舞起来,虎虎生风,等闲几十个大汉近不了身!
若是放在普通世界里,怕是能和项羽掰掰腕子!
嗯,西游世界不行,因为这世界里的项羽,可能真的可以力能“拔山”。
总之,陈启一路走来,行了七八万里路,寒冬腊月里吹过刺骨冷风,酷暑烈阳下晒得淋漓大汗,苦头吃了不少,但就是没病过!
结果就在昨天夜里,在干柴灰布下躲了半夜,就病倒了?
谁信啊!
反正八戒和沙僧两个人不信,猴子更是不信。
师父平日里常常开玩笑,自诩自己生命力堪比一种叫“小强”的虫子,风吹不伤,日晒不死,头砍下来估摸都还能动弹半天。
这样的师父生病,肯定是有贼人暗地加害!
“走,我去看看师父。”
松开扯住沙僧衣襟的手,猴子阴沉着脸,快步钻入那残破屋舍内。
待看见屋里头,陈启躺在铺被地上,闭目皱眉,呼吸紊乱,脸色苍白的样子,眼角更是有些发红。
几步蹿上前,连一旁趴在地上,臊眉耷眼的八戒也顾不上理会,小心翼翼的将手探入被中,抓住了陈启的右手把起了脉。
随后又将手缩回,掐诀细算后,脸上的阴沉尽去,反有了几分古怪之色。
“哥啊,你可有方子治好师父?”
看着猴子沉默不语的样子,八戒紧张兮兮的低声问道。
“药……应该用不上。”
猴子迟疑了下,同样小声答道。
“娘嘞,师父没救了?师父哎!想你我师徒一场,辛辛苦苦自高老庄走到这什么破禅寺,一路上苦也吃过了,难也受过来,眼看着迟早能到灵山享福了,你就先走一步……”
八戒听到猴子如此回答,还以为陈启是药石无医了,当即往地上一趴,哭哭啼啼的自怀里掏出一块白布,就往头上戴去,一边哭,一边还不忘小声念叨起自己和师父的情分来。
就连紧随猴子其后,钻回屋内的沙僧,闻言也是眼眶发红,护目含泪,“咚”的一声朝陈启跪下。
“你这呆子,好端端的,咒师父作甚?赶快闭嘴,要是把师父吵醒了,我非把你这猪头打得和你那屁股一样肿!”
万万没想到八戒这个呆子这么能整活,看着陈启被这一连串动静,惊得眉头紧皱,似乎要醒来的样子。
猴子连忙眼疾手快的将八戒的大嘴捂住,抢过了那也不知道哪来的白布,丢到一旁的地上,没好气的狠狠说道。
“唔!唔!”
八戒被猴子死死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似乎还有些不服,想要挣扎反驳,但哪里又敌得过猴子的神力?
最后在猴子威逼的目光下,还是不得不咽声吞气,老老实实的不再作妖。
“大师兄,你的意思是说师父还有救?”
沙僧面色转悲为喜,跪在地上,膝行几步,上前低声问道。
“师父这就跟病没多大关系……”
警告的再看了八戒一眼,猴子这才扭头与沙僧指了指西边,小声正色道:
“师父上辈子是我佛如来的二弟子,法号金蝉,因为听讲佛法的时候不用心,才被贬凡间,今日这病痛,也是因此而来。”
“佛祖未免也太小心……咳咳,我老猪是说,这罚罪也罚太过了吧?师父这一路走来,苦头吃了那么多,还不够?还要得这劳什子的病?”
八戒听完猴子所说,捡起被扔掉的白布,扫了扫上面的灰尘,揣回怀里放好,瞪着大眼不满道,只是在莫名打了个寒噤后,又中途忙改了口。
“……师父他老人家当时打盹睡着了不说,还在梦中动弹了下手脚,把那米粒蹭下界了,他又是我佛弟子,所以罚的重。”
猴子脸上怪异之色更浓,小声和两个师弟嘀咕道。
“嘿,原来如此,原来师父也不喜欢听人念经啊。”
“哼哼,师父这老毛病就没改过,你们这一路上,可曾见他念过几回经,要不是菩萨梦中督促,我都怀疑师父是不是就会个《度亡经》和《多心经》!”
“那倒不至于吧,师父好歹也是大唐高僧,从小在庙里长大,熟读经典,不在我们面前念经,那肯定是因为师父已经达到了心中有经的地步,不用念出来了!”
“嘿嘿……”
三徒弟知道陈启的病不是大事后,一个个就都放松了下来,听闻到自家师父还曾经有这般糗事,更是挤眉弄眼,有心思小声笑谈了起来。
“那大师兄,师父这病还治不治了?几日才好?”
还是沙僧最为靠谱有良心,跟着偷笑几声后,看着陈启那昏睡的模样,转头问向两位多多少少有些不着调的师兄道。
“这病治不了,但总共不过三日光景,待过了这三天,师父就能好了。”
猴子摇了摇头,又看向陈启那拧起不平的眉间,想到师父或许还在吃痛,伸手探入怀里,摸到那两个捂热了的牌位后,眼珠一转,嘱咐沙僧道:
“沙师弟,这病虽治不了,但可以让师父好过一些,你在此守好师父,照顾下八戒,我自出趟门,给师父讨点补品补一补。”
“猴哥,也替我讨一份呗。”
八戒闻言,眼睛一亮,捂着屁股,涎皮赖脸抬头期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