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帝师城内,城西的一处安静的宅院内,一名年轻男子对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窃窃私语一番。
“什么,都被抓了?消息属实吗?”中年男子诧异地询问。
“千真万确,有几个前往那边的商人发现的。说是他们涉嫌窝藏杀人案犯,证据确凿,他们几个人都被抓走了!大人,我们要不要把这些人的身份告知靖阳王,让他放了那几个人?”
“糊涂,这种事躲都来不及,你还想上前凑热闹?”被称作大人的中年男子冷冷说道:“办事不力,死了也活该!不用管他们了,你们跟他们的联系马上切断。另外,这里也不安全了,你们不要待在这里了。有差事的时候,我会去城南吉祥巷的据点。都滚吧!”
“还有一件事,大人。靖阳王王妃身边那个小婢女的弟弟,突然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年轻男子战战兢兢地说道。
“废物,都是废物!连个毛头小子都看不住,找,赶快去找!”中年男子怒声道:“还不赶快去找,这小子可不能有事,否则小凤这条线也要断了!”
“是,大人,我马上去找!”年轻男子磕了几个头,一溜烟跑没了影。
“靖阳王,还真是不简单啊!不过,小凤可有可无,反正她也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希望你真的能安分守己,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中年男子扯过背后的黑帽,罩在头上,走出小院……
此时,帝师城前往泾川县的一队商队的马车中,一名少年被堵住嘴巴,惊恐地看着身边凶神恶煞的一名壮汉,浑身颤抖不止。
“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少年哆哆嗦嗦地询问。
“徐晓彬,嘿嘿!”壮汉不怀好意地冷笑。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徐巧凤的亲弟弟,被暗中控制,以便要挟小凤的徐晓彬。
徐晓彬见对方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更为惊恐:“你,你想干什么?我,我姐姐是靖阳王府的人!”
“呵呵,靖阳王府的人?不过,如果他们知道你们姐弟俩做了什么,你说,你们俩会有什么下场?”壮汉呲着牙笑道。
“我们什么也没有做!你不要冤枉我们!”徐晓彬面无血色,连连辩解。
“呵呵,你是什么也没有做,可是你姐姐就不同了。为了你这个亲弟弟,她可是背叛了她的主子。”壮汉面色一沉:“叛徒,你说,应该会是什么下场?”
壮汉拍了拍吓尿的徐晓彬,厌恶地说道:“这就尿裤子了?真没出息!行了,告诉你也无妨,现在,你已经离开帝师了,还有几日,我们就要到泾川县了。到时候,你就能见到你姐姐了!嘿嘿!”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对我姐姐做什么?”徐晓彬惊恐地说道。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壮汉挪了挪脚,扯过一块破布,厌恶地擦了擦地上的污渍:“至于你们是死是活,就要看你姐姐的表现了!”
此时,徐巧凤也发现了潘记杂货铺的异常。得知他们被抓后,小凤感觉天都要塌了。接连几日,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小凤最终来到虞曦这边。
“小姐!”小凤跪在虞曦面前,啜泣不已。
看着跪地啜泣的小凤,虞曦糊涂了:“小凤,你这是怎么了?哭什么啊?快起来!”
小凤不为所动,哽咽着哭诉:“小姐,我犯错了,犯了大错。我不求小姐、王爷能原谅我,我只是想临死之前,把我做的错事告诉小姐。这样,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虞曦更加糊涂了:“到底怎么回事?”小凤不再隐瞒,将自己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虞曦。
虞曦听完小凤的所作所为,既恼怒又心疼:“小凤,你糊涂啊。这种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以为你自己能解决?现在,你做出这种事,你想让我怎么办?小凤,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可是,这是切切实实的背叛!”
“小姐,我知道错了!我不会让您为难的。我只是不想做个糊涂鬼,小姐,我会自尽的,绝不让王爷因此对您产生罅隙!”小凤磕了一个头,抬起头来,目光坚毅地说道。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一道洪亮的声音自门外响起,紧接着,慕逸辰推门而入。身后的荆哲随即关闭房门。
看到不请自来的慕逸辰,虞曦面色惨白,小凤直接瘫倒在地。慕逸辰自顾自地坐到虞曦身边,拉起她的手,轻轻抚慰。
“小凤,既然你能主动坦白,说明你并非无可救药。我已经查明,你是为了你弟弟,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只不过,你可知道,你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慕逸辰冷冷说道:“可能会有成百上千的人,会因此性命不保!”
“王爷,小姐,都是我的错,我有罪。王爷,求你不要迁怒小姐,这件事从头到尾,小姐并不知情。求求您!”小凤跪着爬到慕逸辰脚下,不断重重叩头,白皙的额头上逐渐渗出丝丝血迹。
虞曦毕竟跟小凤相处多年,情同姐妹,眼睁睁看着小凤这般模样,心里、眼睛里止不住的疼惜。只是,她也明白,做事情是有底线的,有些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有些事一旦触碰,那便是万劫不复!
最终,虞曦还是看不下去了,咬着下唇,怯生生地瞥向慕逸辰,眼中透出浓浓的悲凉……
慕逸辰面沉如水,终于开口:“你起来,站到一边。我且问你。”
虞曦如闻大赦,赶紧起身拉着小凤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小丝巾,心疼地为小凤擦拭额间的血迹。
“你是什么时候跟他们混在一起的?”慕逸辰淡淡询问。
“王爷,奴婢跟随小姐来到王府不久,那个杂货铺的老板便暗中联系上奴婢。他以奴婢的弟弟要挟,让奴婢收集王府内的异动。起初,他告诉奴婢,他们只是想知道王府内的那些新奇的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后来,他们又让奴婢关注那些出入王府的可疑人员。”小凤低着头说道。
“你都查出些什么?”慕逸辰询问。
“那些新奇的玩意,早已路人皆知,至于它们怎么涉及、生产出来的,奴婢根本看不懂,所以,什么也查不出来;至于那些出入王府的可疑面孔,奴婢后来只了解了关于那个林公子的一些信息,其余人并不认识,也没有发现什么。”小凤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