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郭只要没有麻将可打,就会抓着一把瓜子到后院坐在付英门口和她聊天。两个人性格有几分相似处的很融洽。
付英压低声音问;“隔壁一直没人住,前几天好像是回来了,我看隔壁这家有个闺女,出来老是蒙着脸是咋回事?”
小郭一听这话把小板凳挪进屋凑过身:“他们大前年生了个闺女,去年回老家过年,女人出去上了个厕所,炉子上烧了半锅开水,结果好死不活的这个孩子就醒了,直接面朝下掉锅里,水不多没烧死,脸上都毁容了,听说是刚做了皮肤移植手术。”
“皮肤移植手术?”付英听都没有听过。
“就是皮肤烫死了,肉就抽抽成硬疙瘩,需要从屁股上割皮下来放头顶上,哎呀,想着都疼!一次还做不完,你说造孽不!”
“哎,遭罪哦。女人生了孩子那整天是啥事也做不了,一点点事情都能死人,我当初喂奶差点把孩子给捂死。现在想想也是后怕。”
“谁说不是呢,都是第一次当妈,一堆活要做,又不能只看着孩子。男人又不给你管,都认为是女人的事情。我弟生出来让我爸抱着,我爸睡着了把我弟当枕头枕着,幸亏我妈及时回来,不然就压死了!”
“我天呐!”付英一阵唏嘘。看来家家都有糟心事。
“我一直想不通,他家炉子咋能在床边呢?这多危险”小郭不是很理解,虽然她家是农村的,但是也没有人把炉子放在床边呀!
“不是床边,肯定是炕边,土炉子连着炕这样既能取暖还能让炕热乎,就是有孩子的话确实很危险。”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隔壁的门开了,男人出来吹着口哨,对着屋里的女人夹着嗓子喊:“老婆,中午想吃点啥呀!我给你做!”
付英和小郭听到这话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么大男人说话这个腔调好膈应人,不是个二刈子吧!”
小郭笑着说:“这男人可有趣了,你以后就知道了,半夜要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就尽量忍着。”
付英红了脸:“有那么夸张?”
大家都是成年人,小郭的隐晦付英是明白的。
“嗯,说他是变态也不为过,喜欢看那种片子,老是逼着老婆配合,不配合就打人!”
小郭起身拍了拍腿上的瓜子皮走了。
付英一听这话瞬间对这刚回来的邻居没了好感。这都是什么蝇营狗苟的乌合之众。
周围的环境也了解的差不多了,院子里的都是各个地方来打工的,前院是短租的,人换的都快,无非就是砖瓦工,卖早点的或者是批发菜的小商小贩。
很多人都是想着大城市赚的多来的,最后忙活半天啥也没捞着就灰溜溜的走了。
房东担心骗房租,所以房钱都是提前收的,可谓是铁打的房子流水的租客。反正开门一张床,一张凳子就是一切家当了。
人换了几波,后面这四间都是长租的,除了付英家,隔壁的二刈子,另外两间看样子都是在饭馆上班的小姑娘,白天见不到人。
其他的能将就,唯独晚上这关一时半会过不去。
每天晚上好比睡在铁轨上,能清楚听到火车由远及近的蜂鸣,每一节车厢咯噔的声音如同碾压在自己腿上。
很多次勉强睡着,又被蜂鸣声吓醒出一身虚汗,接着床被震的晃来晃去。
付英半夜闷的睡不着,心口不舒服,她想呕吐,这种感觉特别像第一胎的的时候。
付英伸手摸了摸肚子,她隐隐感觉自己可能怀孕了。
付英又快迷糊着了,王彬今天是值夜班没回来。
这时隔壁的女人哀嚎起来,说不出到底是要哭还是笑,如猫叫春听的人很心烦。
付英起身拿着擀面杖对着隔壁的墙重重敲击几下,对面这才没了声音。
付英刚躺下,结果又开始了,付英闷着被子依然听的清清楚楚,而且更加猖狂了。
付英怒从心来,起身穿了衣服,哐当开门来到隔壁,她抬手哐哐哐的敲门。
灯亮了,门开了,男人穿着大裤衩一脸不高兴:“干什么?”
“能不能小点声?大半夜干啥呢?让不让人睡觉了?”
付英瞥到屋里女人双手被捆着,粉红色的灯光下穿的奇怪。
“碍你啥事了,我在我家干啥有你屁关系!”男人伸手关了门。
付英抬脚踹了几下:“妈的,我看你再吵一下试试。
隔壁两个房间也亮了灯,几个女人披着衣服出来也大概明白了情况,劝说付英“经常这样,没办法凑合睡吧!”
付英回了屋,她就竖着耳朵听,心里那个邪火一直烧着,只要对方再折腾一下她今天又准备要玩命了。
还好这一夜总算是消停,付英却喜提熊猫眼。
第二天,王彬下班回来,看着付英无精打采的:“你这是咋啦?”
“妈的,隔壁住了个变态,半夜把她老婆捆起来玩,有病吧,又喊又叫的!”
王彬笑的猥琐:“昨天?”
付英白了他一眼:“咋滴,你感兴趣啊!”
王彬脱了鞋往床上一躺:“我先睡会!”
“你看孩子,我去找医生看看,是不是有了!”
“去吧!”王彬扭过身去。
“让你看孩子,你别睡死过去!”付英换了衣服往外走。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