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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会,话题的来源就成了卫嬿婉,一群人坐在长春宫里开始对卫嬿婉进行审判。

金玉妍又是那个最先开口的主儿:“哟,我说今日人怎么瞧着那么少呢,原来是少了令嫔,方才我还怪道令嫔怎么还没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倒是忘了她被皇上禁足,来不了了~”

她的语气故意拖得长长的,对卫嬿婉心有不满的几个人顿时笑出声来。

可白蕊姬心里认定了金玉妍是害死她孩子的人,自然看不惯她这个高兴,就出声讽刺她:“嘉妃倒是惦记着令嫔,这消息当真灵通啊,可见平日里时刻关注着,不然怎么一点风吹草动的嘉妃都知道呢。”

金玉妍顿了顿:“玫嫔,你今日怎么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炸?也是,令嫔本事大着呢,才入宫半年就成了嫔位,再生个孩子就得赶超玫嫔你了。”

所以你干什么给卫嬿婉说话?

这白蕊姬,自从当初失了孩子之后脾气就古怪的很,对后宫里的其他事情都不上心了,除了她的那个惨死的孩子能打动她之外再也没有旁的了。

更奇怪的是,她之前明里暗里说皇后是杀了她孩子的凶手白蕊姬也没什么反应,反而不搭理她了。

金玉妍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白蕊姬看着也不像是有人从旁协助啊。

只可惜,金玉妍注定找不到结果。

不过白蕊姬也就说了这么一句,旁的倒也没有开口。

平日里原本安安静静坐着,时常闭目养神的如懿此次倒也掺和进来。

她端着笑,因着眉毛画的尖利,唇也勾得大大的,故而叫人瞧了不自觉地觉得她身上散发出一种奸邪之气,如今用着她那被火烧的沙哑了的嗓音说道:“当初令嫔得皇上宠爱,没成想竟也如此不知分寸,乃至今日招来祸端。”

海兰立即附和:“是啊,令嫔轻薄粗鄙,皇上只是贪图一时新鲜罢了,如今不喜欢了,自然觉得哪哪都不合心意。”

意欢虽看不起卫嬿婉,但是也不想在这个场面下多说什么,自顾自低头看自己的脚下。

此时富察琅嬅走了出来,众妃皆起身请安,纯贵妃坐在首位,在富察琅嬅赐坐之后笑着对她问道:“皇后娘娘,昨儿令嫔被皇上禁足的消息传来,咱们都在想令嫔是怎么触怒皇上的呢。”

富察琅嬅想起昨天晚上皇上到她这里来说的事情,瞧着皇上的那个态度也不像是令嫔做错了什么事情,而且还专门嘱咐了她叫内务府的人不要苛责永寿宫。

可见皇上对卫嬿婉还是有情的。

不过究竟是什么事情,其实富察琅嬅也不大清楚,昨日她试探的问了一句,皇上顾左右而言他,并未告诉她。

富察琅嬅:“令嫔到底年轻,才侍奉在皇上身边很多事情都不大懂,不过是禁足半月以儆效尤。虽是如此,你们也要谨记好好侍奉皇上,莫要触怒了皇上,到时候就是本宫也救你们不得。”

“是,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富察琅嬅现在没什么心思留她们说话,只是照例关心一遍了之后就叫她们散了。

永寿宫里,卫嬿婉坐在炕上,颇为无语的看着进来取东西却赖着不动的进忠。

“这阳奉阴违的事儿你倒是做得顺溜。”卫嬿婉伸手接过进忠递过来的橘子,咬在嘴里觉得酸,不由得皱巴了个脸。

进忠哎呦一声连忙伸手放在她唇边:“奴才的错,还没尝呢就递给令主儿了,吐出来奴才接着。”

卫嬿婉翻个白眼把他推开,进忠见状拿了茶水给她漱口,卫嬿婉压了压嘴里的酸味儿才道:“查清楚了?”

“是,查清楚了,奴才明日再递给皇上,此事皆是凌云彻和娴贵妃的错,与您啊毫无半点干系。”

卫嬿婉点头,又对他说:“之前跟凌云彻一起在冷宫的那个赵九霄你注意着点,当初我和凌云彻的事情,他也知道。”

闻言进忠抱怨:“您吩咐的倒是利索,奴才还得去笼络人,您好好的跟凌云彻的事情告诉旁人做什么。”

卫嬿婉拍一下他的帽子,而后长叹一声:“若说来,本宫真是后悔当初与凌云彻相识。”

只是这是一笔烂账,谁能说得清楚谁对不起谁呢?

进忠被打了也不恼,帮她整理了一下裙摆说道:“您说的奴才都明白,如今啊您就好好的当着您的嫔妃,日后与他再无瓜葛了。”

“不成。”卫嬿婉不赞同的看着他,未等进忠压下唇角就开口:“本宫还要他死呢。”

进忠顿时笑开了花:“是是,奴才记性差,主儿吩咐的事情奴才一定给您办妥当了。”

卫嬿婉看着进忠这个谄媚的样子,低声道:“娴贵妃和凌云彻私交甚密,当初还为了凌云彻谋求御前侍卫一职,和皇上闹了半年的别扭。皇上很是不满。”

接到了卫嬿婉的信息,进忠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是了,咱们总得物尽其用才是啊。”

卫嬿婉冷笑一声,死是最简单的,她要他死的凄惨,死的毫无尊严!

进忠也待不了多久,拿了卫嬿婉写的东西就回了养心殿,弘历早就等着了,见进忠过来就问:“狗奴才怎么才回来,这点子路程去了这么久。”

进忠连忙赔笑:“奴才方才进去见令主儿说翻了诗书许久没找到个合心意的,叫奴才多等了一会儿。”

听他这么一说,弘历的好奇心果然被他勾了起来,连忙伸手:“那还不快呈上来。”

“嗻,奴才遵旨。”

随后进忠把一个小盒子放在御桌上,红漆盒子打开里头是一个个娟秀的字体,虽未成风骨,倒是叫弘历满意。

再多练几年就更好了。

等翻到最下面的时候,一张印花的纸上写了:

别情无处说,方寸是星河。

弘历才一看到就笑开了,“这小妮子,才不过禁足两日,就说这些话。朕平日是太过娇纵她了。”

不过进忠抬头,却也没见弘历生气,反而眉眼间都是笑容。

就附和道:“奴才不懂这些,不过想必令嫔娘娘时刻惦记着皇上,不忍与您分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