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楚中天看上去不像是真实存在的，他之前说不许污蔑自己和林依依，那岂不是意味着只有他们两个才是真实的？”甄相思眉头紧皱，喃喃自语道。
“也不对啊，那他创造楚中天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难道仅仅是为了提高自己的成绩？”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脚步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成绩？成绩？成绩！或许还真的有这个可能。不过，这跟林依依又有什么关联呢？”
甄相思挠了挠头，内心的困惑如同乱麻一般，越缠越紧。
此刻，他的脑海中被各种思绪填满，这些问题看似都有答案，却又仿佛都隐藏在重重迷雾之中，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3 路公交车如同往常一样，慢悠悠地驶来。
甄相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然后缓缓走上了公交车。
他径直走向后排，意外地发现李一亮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睡觉，而是面带一丝笑意地看着自己，并且还主动让开了座位。
然而，在甄相思看来，这个笑容显得十分虚假，就像是戴在脸上的一张面具。
尽管心中有些抵触，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坐在了李一亮的旁边。
“兄弟，我想请你……”李一亮刚要开口说话。
“兄弟，林依依请我……”甄相思也同时发声。
不过，当李一亮听到甄相思的话时，微微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看到他这副模样，甄相思心中更加确定了，林依依才是李一亮心中最深的执念。
只是，这个执念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为何会让他如此疯狂，陷入这般境地呢？
“林依依请我给你带句话。”甄相思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你说。”李一亮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期待。
“她说，别再纠结楚中天的成绩了，做好你自己就行了。”甄相思看着李一亮，认真地说道。
“哦？是吗？可我怎么感觉这像是假的呢？”李一亮戏谑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
“怎么会呢？这可是林依依亲口说的。”甄相思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更加坚定。
“那你说说她穿着什么衣服，长什么样子？要不然我真的很难相信啊！”李一亮步步紧逼，似乎想要拆穿甄相思的谎言。
“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裙子背后背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身高不高，模样俊俏，脸上有两个梨涡，笑起来很好看……”甄相思按照上次见到林依依的模样详细地描述着。
“够了，你打算撒谎到什么时候？”李一亮突然粗暴地打断了他，眼神中充满了不善。
“什……什么？”
甄相思一脸茫然，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按照记忆中的林依依描述的，为什么李一亮会说他在说谎。
“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林依依早就死了！”
李一亮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深深的悲伤，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
“我……”
甄相思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
如果楚中天是假的，他或许还能够接受，可林依依已经去世了，这意味着……
一切都乱套了！
李一亮显然已经完全沉溺在了自己所创造的虚幻世界里。
他给自己虚构了一个假想敌，又将女朋友拱手让人，然后试图通过提高自己的成绩，来再次获得林依依的欢心。
“不对，不对，那这样的话一切不又回到成绩上面了？所以他为什么如此纠结自己的成绩？”
甄相思再次将目光投向李一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探究，试图从李一亮的身上找到一些线索，解开心中的谜团。
他仔细地打量着李一亮，从他的头发到脚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然而，扫视了一圈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
直到他的目光落在了李一亮的鞋子上。
李一亮穿着一双破旧不堪的跑鞋，看上去已经穿了很长时间，鞋子上的标志和网布都已经破损严重。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放弃这双鞋。
甄相思盯着那双鞋看了许久，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上一次和他一起去鞋店的情景。
他回忆了片刻，突然，一个想法如同闪电般在他的脑海中划过。
“或许，这一切都已经很清晰了。”甄相思心中暗自说道。
“李一亮，你可真是个友商！”甄相思突然大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笃定。
李一亮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甄相思，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我说，你就是个友商！听明白了吗？你个大友商！”甄相思提高了音量，再次强调道。
李一亮顿时怒火中烧，他的双眼瞬间充满了血丝，双手像钳子一样迅速掐在了甄相思的脖颈处。
那股熟悉的窒息感再次向甄相思袭来，他被掐得呼吸困难，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
就在甄相思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李一亮却突然松开了手。
原来是王大锤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旁边，将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阻止了他的行为。
“李一亮，你还不明白吗？林依依已经死了，你沉浸在过去又有什么用呢？你以为自己还能改变什么吗？别做梦了！”王大锤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李一亮的眼神恍惚了片刻，随后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双手再次用力掐在了甄相思的脖子上，冷冷地说道：
“是，我是做不了什么改变了，但这不妨碍我杀了你，你太聒噪了！”
他的双手陡然用力，只听“咔嚓”一声，一瞬间就将甄相思的脖子掐断。
甄相思的头颅与身体分离，猩红的鲜血如同喷泉一般洒落在公交车的座椅上、地板上，看上去犹如点点星斑。
然而，下一刻，甄相思却再次出现在了李一亮的对面。
他刚想弄清楚状况，李一亮的双手便再次袭来，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你他妈……”甄相思气愤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当个看客不好吗？非要掺和进来？”李一亮面无表情地说着，再次将甄相思的脖子掐断。
甄相思的头颅顺着公交车的地板缓缓滚落到后门处，两个头颅一左一右，仿佛在互相凝视着，场面诡异至极。
第三次，甄相思又一次出现在了李一亮对面，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李一亮便再次残忍地弄死了他。
第四次，第五次……
不知道这样的场景重复了多少次，公交车的后车门已经堆满了甄相思的头颅，他的脸色因为频繁的死亡而变得惨白如纸。
当他再次出现在李一亮对面时，李一亮的双手依然如往常一样迅速袭来。
不过，这一次，甄相思早有准备，他稳稳地抓住了李一亮的双手。
“你他妈……玩够了没有？”甄相思恶狠狠地说道，“你真以为用几个虚假的头颅就能骗过我？”
“你怎么发现的？”李一亮瓮声瓮气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
“呵，逻辑不对，你想用这种方式摧毁我的心理防线，也太小瞧我了吧！”甄相思冷笑着说道。
甄相思话音落下，公交车上的场景瞬间发生了变幻。
原本血腥恐怖的场景消失得无影无踪，四周没有出现一丁点血迹，也没有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头颅。
“逻辑？什么逻辑？不可能……”李一亮喃喃自语道，他的脸上满是疑惑，似乎并没有明白到底是哪里的逻辑出现了问题。
甄相思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每一次死亡都会回到起点。
这就如同打游戏不存档一样，一旦失败了，就只能重新开始。
“你太自负了！怪不得你创造一个虚假的楚中天，原来想用他来打压你的自负。”甄相思看了李一亮一眼，眼中带着一丝嘲讽。
此时的李一亮满脸疑惑，他似乎还深陷在自己的困惑之中，没有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惜，你也没想到，自己却越陷越深。”甄相思继续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一亮眼神疯癫，眼里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平静，他的情绪变得极度激动，拼命地摇头否认。
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的逻辑出现了问题，才让甄相思识破了他的计划。
甄相思抿嘴一笑，双眼紧紧地盯着李一亮，嘴角一张一合，缓缓说道：
“李一亮，我这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不知道你想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