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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巴掌下去,娃儿嘴角登时流出血痕。

薛氏见儿子被打,怒的目眦欲裂,揪着秦兰花的头发,就同她扭打到一起。

这变故发生的太快,所有人反应过来后,忙上前拉架。

秦丙是公爹,不好动手拉架。

冯氏拉扯不开二人,反倒还挨了一拳,捂着胸口哎哎痛呼退开。

冲着郑氏陶氏怒吼:“你俩死人啊,还不赶紧把人给我拉开。”

郑氏捂着肚子,看着妯娌和小姑子打的难解难分,反又退后两步。

陶氏咽咽唾沫,也不知该先拉哪一个,正闹的不可开交时,就听一声暴喝响起:“都给我住手,再打都给我滚出去。”

秦丙握着烟袋锅子,气的嘴唇颤抖。

陶氏趁着两人停歇的功夫,忙隔开二人。

“这是怎么了。”秦东海几人踩着饭点回来时,就见院门外围了好几个探头探脑的村人。

待走进院中,就见薛氏和秦兰花鬓发散乱,两人眼角嘴角皆有伤痕,衣裳也拉扯的不成样子。

几个孩子缩在墙角里,面上满是惊惶。

秦东玉见婆娘抱着幼子呜呜哭个不停,忙关上院门,隔绝村人八卦视线,

林飞鹰见秦兰花捂着肚子哎吆叫疼,他忙走过去扶住,急道:“怎么了,伤到哪儿了。”

秦兰花正欲告状,就听一道尖利哭声乍然响起:“我不活了,这日子过的还有什么意思,我嫁进你们秦家,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给你们家开枝散叶,生了三个大胖小子,如今竟让个出嫁的小姑子打到脸上,我往后还有什么脸见人。”

秦兰花听薛氏竟然倒打一耙,顿时怒不可遏,骂道:“没脸见人你就去死啊,你是怎么好意思说你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地里的活儿是爹娘和哥哥们干,家里的活儿是大嫂二嫂干,你除了肚子争点气,还有啥,养出的小崽子也是个贼,只知道偷旁人的衣裳穿。”

薛氏被当众揭短,又听秦兰花骂她生下的娃儿是个贼,当即不干了,

跳起来就骂:“有你这么当姑姑的吗,成文今年才两岁,他怎么就是个贼了。”

说完,她把成文的头一抬,让众人看清楚成文脸上鲜亮的指痕和破裂的嘴角。

扬声吆喝道:“我同你说的明明白白,原是我见四壮穿的太厚,怕娃儿热出好歹,这才找出成文的衣裳给他换上凉快凉快,谁知成文哭闹不干,我没得法子,才把四壮的衣裳暂且给他穿穿……”

“原想着待你们走时,俩娃儿再把衣裳调换过来,你不依,生怕咱们赖走四壮的衣裳,上来就要扒衣裳,把成文吓的哇哇大哭,你不说哄哄侄儿,竟还大嘴巴子扇他,对着个两岁的孩子,你怎么下得了手。”

说完,薛氏就去扒成文身上的衣裳,边扒边说:“我家就是再穷,孩子就是光腚,也不稀罕别人的衣裳。”

成文仍旧不肯,仰着脖子张着嘴,嚎啕大哭。

林飞鹰见成文小脸都有些紫肿,头疼道:“三嫂莫折腾娃儿了,成文还小,正是看见喜欢的,不愿撒手的年纪。”

秦兰花见男人也占薛氏那边,一把把林飞鹰推开,怒斥道:“你站哪边的,你儿子的衣裳自己都没穿两回,凭啥给她生的小崽子穿。”

秦丙见俩人马上又要闹起来,忙瞅一眼冯氏。

冯氏一拍大腿,坐地哭道:“我咋还不死啊,活着看这些不长进的东西闹腾,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让我说哪一个,我咋还不死啊……”

秦兰花到底心疼老娘,忙扶起冯氏,跺脚道:“行了,我不要这破衣裳了,行了吧。”

冯氏抹抹眼睛,一脸欣慰:“爹娘真没白疼你,一会儿吃饭,那大鸡腿,都给你吃。”

在场众人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俱松一口气,忙嘻嘻哈哈打岔过去,请林飞鹰入席上座。

还算热闹吃完饭,秦兰花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筷子一放下,就要回家。

秦丙和冯氏忙开口挽留,秦兰花执意要走,没奈何,冯氏又捡二十个鸡蛋,让他们带走。

林飞鹰忙不迭推让,只说留给二老补身子。

冯氏拍拍林飞鹰的手,悄声道:“今儿这事,是兰花受委屈了,你莫要怪她,她脾气虽急些,心是好的,她当娘的人,万不会眼睁睁看着娃儿受委屈。”

林飞鹰点点头,跟着又劝慰冯氏几句。

秦兰花顶着满脸伤痕走出门,村里人瞧见,自然要问缘由,且方才薛氏又是哭又是嚷的,闹出的动静不小。

一传十,十传百的,不过一顿饭功夫,满村都知道秦家嫁出去的小姑子,回娘家和嫂子干仗了。

秦兰花知道这些人打着关切的幌子,实则只是为看热闹。

她没啥家丑不可外扬的想法,左右她不说,三嫂薛氏逮到空也会到处卖她不好。

与其让薛氏污蔑她,还不如她自个趁机洗脱洗脱自己。

她眼里满是悲愤,一把扯过一身破烂衣裳的四壮,开始添油加醋一五一十说起来。

末了道:“人都说嫁出去的闺女,娘家难回,我从前想着我带上肉菜,不占他们一点便宜,总该好些,哪知也是这么着……”

“伯娘婶子们给我评评理,我三嫂把我孩子的衣裳脱了与侄儿穿,我娃儿穿着簇新簇新的衣裳走姥姥家,回去一身破烂补丁,她咋不想想我在婆家会有多难做,若惹得婆婆动怒,我自个的日子还过不过呢。”

众人一听,换位思考下,还真是这个理,一时看着秦兰花的神色满是同情。

秦兰花见众人都盯着四壮身上的破衣烂衫叹息,一时面上更加的凄苦,揉揉眼睛,携夫带子离了村子。

等薛氏转回头出门诉苦时,这才发现众人看她的神色都不太对。

她忙扯过身后的小儿,道:“也不知咋恁狠的心,瞧瞧我成文让她打的,这还是姑姑呢。”

就有人道:“兰花虽说娇纵了些,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她也是怕孩子一身破衣,回家婆婆责怪,这十里八乡,谁不知她婆婆不是省油的灯,她许是一时情急,下手没了轻重。”

“我家难道扯不起新衣嘛,都说了,娃儿闹腾,脱不下来,等临走时,俩娃儿衣裳再换回来。”薛氏连忙解释。

一个村里这么多年,谁还不知道谁,她秦兰花不是善茬,你薛氏难道就是啥好东西了。

这些场面话糊弄糊弄那些糊涂爷们也就罢了,一样水米养出来的人,那点小九九,真当她们不知道啊。

众人听的有些腻味,就有人道:“成文不过两岁多,我就不信,你真想脱,还脱不下来。”

薛氏一时语塞,扯着幼子,气愤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