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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兰达和道里希便退学了,妮娜也没有来,请假几天,艾薇望着空下来的位置,真感受到了世事无常。

艾薇向后转,看到了容答低头写着什么,他与往常无二样。

不一会上课时间到了,打散了艾薇的惆怅。

虽然人离开了,但生活还得继续,她如以前,照常上课,工作,妥已斯夫人很照顾她,艾米莉也贴心乖巧的很,艾薇真切地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了温暖,也将他们的善意如数奉还。

一天中午休息时分,妥已斯夫人和艾米莉要睡觉,艾薇也沉浸在书的世界里。

女仆朱丽叶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小声说道:“您好,您能帮我个忙吗?”

“牛奶没了,您能和我一起去买点吗?之前被辞退的那个女仆为报复故意没买,夫人和小姐睡醒后,下午会将牛奶充当水连续喝两个小时。我真怕夫人会气愤伤心,就在附近一会就能回来。”

艾薇放下书,欣然答应:“可以啊,我和你一起去。”两人走到了屋外。

恰在此时,亚伯走了过来,“嘿,温里让你上去一趟,好像有急事。”

朱丽叶微微一愣,看向艾薇,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是,我得去买牛奶啊。”

“温里好像有急事找你,你打扫卫生的时候,有没有把一个文件乱放呀?他很着急,你还是赶紧去看看吧,牛奶我帮你拿,我知道在哪买。”

“好的,真是太感谢您了,亚伯少爷。”女仆满是歉意地笑了笑,“那就麻烦您了,艾薇小姐。”

艾薇摇了摇头,便跟着亚伯走了。走了很久,艾薇心中不对劲越来越深,她停住问,“这是哪儿?”

“前面就是,已经到了。”亚伯脚步不停地继续。

艾薇无奈跟上去,结果里面越来越空,亚伯又道,

“前面是一个富豪留下的废弃避难所,我想去看看。”

艾薇皱起眉头,“那夫人那边怎么办?我们得赶紧回去。”

“夫人还得一会儿才醒呢,到了,就是这儿。”

艾薇望去,发现他所说的避难所不过是一个大坑。

“这避难所还没建好呢,就只砌了墙面,富豪就遭遇不幸了。”亚伯不禁感叹,“世事真是无常,生命如此短暂啊。”

“看完了吧,赶紧去买牛奶吧。”艾薇说道,外面很冷,早上还有点太阳,现在已经阴了。

一会怕不是要下雨,我们快去快回吧。”

“好啊,我们快去快回。”男生转身,似要离开,却突然用力狠狠推了她一把。

艾薇猝不及防被他推进大坑里,整个人因失重而趔趄,只感觉脚被重重崴下,一阵剧痛如电流般从脚踝处直蹿而上。

疼得她冷汗瞬间布满额头,后背的衣衫也被冷汗浸湿。但此刻哪顾得上这些,她猛地抬头,眼神中满是愤怒与惊恐,“你干什么?”

亚伯却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满是恶意的笑,“不好意思,手滑了。要不你等一等,我去找救援,坚持一下,一会让人来救你。”

那敷衍的语气,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虚假。说完,男生便头也不回地跑开了,很快便没了踪影。

艾薇咬着牙,扶着砖,强忍着脚踝处的疼痛勉强站了起来。她的目光中透露出绝望,只觉得心像是坠入了无底深渊,不断下沉。

看来,那群人的报复远远没有结束,他们就像一群阴魂不散的恶鬼,非要将她逼入绝境才肯罢休么?

她抬头望向坑沿,估量着坑的高度,试图寻找可以攀爬的着力点。

她双手抠住一块凸起的石头,刚想用力,脚踝处就像被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一般,钻心的疼让她险些昏厥过去。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滑,重重地跌坐在坑底。

艾薇大口喘着粗气,坐回了原地,试图恢复些力气。这一番下来疲惫不堪,像是走过了漫长的荆棘之路,身体的水分仿佛被抽干,她只感觉口干舌燥,喉咙像是被火灼烧一样难受。

正迫切渴望着水,突然,有水滴落下来,滴在她的脸颊。

艾薇一愣,下意识地仰头看向天空,却发现雨水越来越大,雨滴像密集的子弹般砸落下来。

她心中暗叫糟糕,心急如焚的再次奋力向上攀爬,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可受伤的脚腕就像背叛了她一样,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还刺痛无比。

雨水越来越大,无情地打湿了她的衣服,能清晰的都感受到了雨水的冰冷。

本来天气还不算太冷,大概有4,5度,可被雨水打湿后,冷风一吹,那寒意如锋利的刀刃般割过她的身体,只冻得她瑟瑟发抖,牙关不停打颤。

不知过了多久,寒意如恶魔的利爪般紧紧揪住艾薇,无情地抽走体表的温度。

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继而夺眶而出,混着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滑落。

此刻,她心中唯一的希望,便是妥已斯夫人能早日察觉到她的失踪。

在温暖的别墅内,亚伯早就已经回来了,女仆看着刚刚的大雨,心揪了起来。

她想出去看看可是被亚伯数次拦了回来,她没有办法,心里不好的意味越发叫嚣,到书房敲了敲温里少爷的门。

门内传来一声请进,朱丽叶推开门进入,温里看她,“什么事?”

朱丽叶咬着嘴唇,一副很纠结的样子,半天没有说话,温里不再关注她,“把事情想好了再来说。”

朱丽叶磕磕绊绊总算说了一句,“少爷,外面刚刚下了大雨,好像很冷很冷。“

温里不明所以,“很冷又怎样?你现在不是在屋子里么?没有事就出去,我现在不想和人聊天。”

女仆却没有出去,似在自言自语,“而且气温又降了,风还很大。”

温里放下手中的笔,莫名其妙看她,“你到底想说什么?是想去外面么?想去的话,就出去。”

女仆低下头,犹豫再三离开了书房。

她是看到那天温里顶着巴掌印进来,后面才知道是新来的家教做的,又听到昨天晚上他们在讨论,什么事情虽然结束了,但是她居然打人,我们是不是应该打回去。

“我可不打女人。”

“你们还记得之前有人因为战争,挖了一个大坑,想避难吗?”

“把他引到那个坑里,让她待会怎样?”

“反正坑也就2米多点,爬也能爬上来,就是可能时间会久,而且现在温度也可以,在外面待1个小时也没事。”

有人不愿意,你可别闹,我可听说有人摔了一跤,还会摔死。

“妥已斯夫人可是在意她的很,而且妥已斯老将军也挺喜欢她的。”

有人反对这个恶作剧,有人支持,有的人被说服了,也支持。

朱丽叶觉得她也是被说服了,她还从来没见温里被打,而且打的还是脸颊,并且直到回来脸上还有印记,可见当时用了多大力气。

反正温度也没有零下,坑也的确能爬出来,她曾经就和另一个女仆下去爬出来过,不过花了很久。

所以亚伯,皮厄找上来,她也愉快答应了,可没有想到在亚伯回来不久,就下起了大雨,而且温度又降低了,还有阴冷的风。

眼看时间越来越久,她也越来越慌。

“朱丽叶姐姐,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舒服么?”

容答要去书房找书,恰好看见走廊里朱丽叶揪着头发,在周围不停地转圈。

朱丽叶看着他,眼里有光闪了闪,可又很快熄灭下去,“没事,谢谢容答少爷关心。”

容答看她脸色惨白,额头还有细汗不断冒出,可不像是没有事的样子。

索性人家不愿意说,也就罢了,“那你注意休息。”

见他要离开,朱丽叶没有血色的脸,更加可怕了,止不住的浑身颤抖,如果让夫人知道,肯定是会把她辞退的。

艾薇到底在不在坑里,可如果不在,她应该早就回来了,毕竟这周围也没有认识的人家。

要不要告诉他,朱丽叶慌的不行,万一再拖下去,真的出事了,自己怎么办,这么冷的天,又下雨了,会死人的。

朱丽叶闭上眼大喊了一声,容答少爷。”

容答皱眉回头,“怎么了?这么大声,可有人在睡觉呢,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去休息下,妥已斯夫人不会介意的。”

朱丽叶哆哆嗦嗦,突然瘫倒在地,哭泣了起来,容答眉依然深皱着,走到她面前,俯视她,“是发生什么了么?”

朱丽叶抓着他裤脚,泪眼朦胧抬头,“我告诉您件事,您能别告诉夫人和老将军么?”

容答退后了几步,朱丽叶抓着的手被大力挣开,她爬过去想继续抓着,就听他冷淡道,“那可别说了,朱丽叶姐姐还是不要告诉我了,我说到底就是一个客人,突然知道连主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怕是不太好。”

容答与温里等人也就是表面关系,不过他父母和妥已斯夫人有些交情,才会经常上门。秘密什么的,知道的太多可不好。

朱丽叶扑了个空,趴倒在地,哭的不能自已,“是关于艾薇小姐的,她一直没有回来,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啊,外面刚刚在下雨,很冷很冷……”

容答原本就要转身离开,可一听到她提及艾薇,脚步骤然顿住,旋即大步流星地迈向朱丽叶。

刚一蹲下,朱丽叶便紧紧抓住他,哭得涕泗横流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一大堆。

看她半天都没说到关键处,容答用力抓住她的肩膀,“冷静点,说清楚,她怎么了?”

朱丽叶哽咽着说完,容答感觉像是被冷水浇了一样,“你们简直疯了。”

他不再管哭的要喘不上气的朱丽叶,快步跑了出去,亚伯看他神色焦虑,心道不好,急忙拦下他。

“容答,容答,要去哪里啊,这么着急?”

容答一把抓起他的衣领,狠狠甩在地上,“滚开点,你们是要杀人么?”说着大步跑了出去。

亚伯被扔倒在地,头晕眼花,他气急了骂道,“什么叫杀人,那个坑说不定她都爬出来了,故意让我们担忧呢。”

亚伯明白是朱丽叶告的密,气势汹汹上楼,背部走动就生疼,他破口大骂,不明白容答怎么这么大反应。

刚到二楼,朱丽叶哭泣地跑来抓着他衣袖,亚伯想让她放手,朱丽叶死命扣着,脸色惨白,神色慌张焦虑,嘴里不停念叨,“外面好冷,她会不会出事。”

亚伯叹息,拍了拍她的脸颊,“你担心什么?那丫头的手脚可是棒的很。”

“我与温里皮厄在学校可是亲眼看见,她利落爬树拿挂上去的网球。

而且她能把打了温里一巴掌,温里肯定不会乖乖让她打,肯定两人有争执,可她还能打温里脸,都可见她手脚好得很。”

朱丽叶停止哭泣,喃喃,“真的么?”

“真的,她又不傻,就算没上来,坑里那么大,跑步也能维持热量,而且你看她打温里,温里一点都没有准备报复回去的心思,可见她心机重的很,估计早爬上去了,故意不回来,让人担心,你中计了。”

亚伯信誓旦旦,这话他可没说谎,的确他们三人看见艾薇像个猴子一样,爬树取网球,而且速度非常快,那个大坑估计留不住她很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身上的体温慢慢流逝,艾薇抬头,注视着那不高的的墙壁,陷入深深地绝望。

此时雨早已经停了,四周一片死寂,只有水珠从树叶上滑落的滴答声。

她艰难地脱掉已经湿透的外套,站起身,每一个动作都牵扯到受伤的脚腕,疼得她几近昏厥。但她咬着牙,眼中透着一股决绝。

不能在等了,她感觉已经意识模糊了,得出去,爬到有人会经过的路。

慢慢地,她强忍着钻心的疼痛,用双手抠住坑壁上凸出的石块,一点一点地往上攀爬。

每向上一点,她都能感觉到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顺着脸颊流淌。那受伤的脚腕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疼得她几乎要放弃。可一想到那些人的恶意,她又燃起了求生的意志。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爬上了地面。刚一落地,她的身体就因脱力而瘫软下来。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滑落,她紧紧抿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此时的她,狼狈不堪却又无比坚韧,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那些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呼喊声传来,艾薇艰难地抬起脸颊,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身影正迅速朝她跑来。

来人很快到了她身边,着急地伸手摸了摸她冰冷的脸颊,察觉到她正在止不住的颤抖,眼睛也逐渐阖上。

他毫不犹豫地脱掉自己的外套,快速地脱掉艾薇湿漉漉的衣服,然后将外套披在她身上,小心翼翼地把她整个包裹起来,接着一把抱起她就朝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此时,雨已经停了,四周一片狼藉,艾薇脸上的泪痕在黯淡的光线下却清晰可见。

抱着她的男人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焦急,他大步流星地奔跑着,每一步都带着无比的坚定。

妥已斯夫人这时也醒了,她到女儿房间,却没看见艾薇,转了转目光,问道,“艾薇呢?”

女儿摇头,“好像是回去了,皮厄哥哥说,她下午不来了。”

妥已斯夫人皱眉,“如果她要走了,是会和我说一说的。”

她感觉不太好,四处寻找着艾薇,焦急的目光在房子里来回扫视,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上上下下找了个遍,却依旧不见艾薇的踪影。

皮厄优哉游哉地路过,他一眼就看出妥已斯夫人的状态,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说道:“您是在找艾薇吗?她已经回去啦,好像是有什么急事,还特地让我跟您说一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