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又能怪得了谁呢?
要怪就只能怪席琳虞自己时运不济,总是遇到各种各样的事。
每次这个时候,席梦思心里便涌起一阵快意,哼,只要席琳虞越是倒霉,她的心情就越发舒畅起来。
而眼看着柳家完了,席父心里头焦头烂额,不管是继子席慕容,还是女婿宋濂善都得到了他的重用。
席梦思满心欢喜地看着自己的相公宋濂善,看他在谢父的扶持下,仕途平稳顺畅。
一想到未来的日子将会越过越好,她的心底就像吃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因为她深知,唯有宋濂善在官场上步步高升,她才能跟着沾光享福,从此不必再看任何人的脸色过活。
说不定有朝一日,就连席父也要对她敬畏有加,仰仗她的鼻息过活。
只是沉浸在喜悦中的席琳虞丝毫没有察觉到,随着宋濂善官职的晋升,他变得越来越忙碌,回到席家中陪着她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而且每次看向她的眼神里,都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不耐烦。
甚至有些时候,宋濂善会以工作繁忙为由,直接拒绝回席家,说是回了宋家,还让她安心住在娘家就行。
就在这时,席慕容突然出现在席琳虞面前,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冷冷地盯着她说:
“你该不会天真地是因为宋濂善忙得很,所以才没时间来看你吧……
“男人的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怎么可能知晓呢?”席梦思轻皱眉头,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与无奈。
“呵呵!你可真是有趣得很呐!为了能够继续留在这席家,竟然不惜将自己的相公拱手相让给你的亲妹妹。”
对面的席慕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听到这话,席梦思的脸色骤然一变,瞪大了眼睛怒视着他,大声呵斥道:
“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什么叫把我的相公送给我妹妹了?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
“哟,难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这事?”席慕容挑了挑眉,心中自然清楚席梦思对此一无所知。
若是她真的能如此狠心将自己的男人送给席琳虞,那他倒是要对席梦思这个女人其刮目相看了。
只可惜啊,无论是席琳虞还是席梦思,都长了一副“恋爱脑”。
否则,席琳虞怎会不顾伦理道德去抢夺自己姐姐的丈夫,而席梦思又怎会撞见自己的老公与亲妹妹私通这样不堪的一幕,而无所作为呢?
这件事情也让他跟着吃了一回“姐妹争夫”的大瓜。
原本还期待着养父会采取一些强硬手段来处理此事,没曾想最终又是那老一套——和稀泥罢了。
此刻,席慕容上下打量着眼前愤怒不已的席梦思,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脸上满是同情之色:
“瞧你这样子,看来应当是真的不知情了。不过也是,如果早知道了这事,恐怕你这会儿也就无没法这样淡定了。”
只见他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活脱脱一副大反派的模样,缓缓开口道:
“你家男人宋濂善,他近来可是频繁地跑去会见席琳虞呢!”
听到这话,席梦思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驳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的声音因愤怒而略微颤抖着。
然而,对面的席慕容却不以为意,继续冷笑着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难不成你还真把你那相公当成纯爱人士?
实话告诉你吧,依我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他之所以会娶你进门,无非是因为他误以为你乃是爹的私生女罢了。”
说到这里,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席梦思脸上的表情变化。
接着,席慕容又进一步解释道:“所谓私生女,你总该明白是什么意思吧?你想想看,你爹先是有了你这个私生女,后来又娶了你娘。
如此说来,你跟那席琳虞又能有多大差别呢?再者说了,还有你娘在你爹耳边吹的那些枕边风,啧啧啧......”
席梦思气得浑身发抖,怒声吼道:“住口!我知道你一心想要挑拨我和宋濂善之间的关系,但我绝不会轻易上当的,更不会相信你这些胡言乱语!”
面对席梦思的怒斥,席慕容只是轻轻一笑,胸有成竹地回应道:
“我早就料到你不会信,不过嘛,我可有实打实的证据哦。”
话音刚落,他便立刻抬手用力拍了一下掌。
随着清脆的掌声响起,只见一个人影从门外快步走进屋内。
席梦思定睛一看,也认出眼前这人是谁了,他正是席府里负责采购的一名小管事。
只见此人走进屋子后,先是朝着屋内的两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接着便默默地走到一侧,微微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这时,只听得席慕容用一种略带调侃且有些轻佻的语气开口道:“王平啊,你快把这几日所见到的那些事儿,原原本本地跟咱们这位大小姐讲一讲吧!
千万别让咱家大小姐,对姑爷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呢!”
听到这话,被唤作王平的那位小管事赶忙应声道:“好的,大少爷、大小姐。”
紧接着,他便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所有他知道的事情,全都一股脑的的说了出来。
而席梦思却突然发起了愣,眼神也变得有些呆滞起来。
趁着这个间隙,席慕容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旁人将王平带了下去。
此刻的席梦思,心中满是愤怒之情。
因为那座拥有五个院落的大宅子,她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想当初,席琳虞行及笄之礼时,席父竟然毫不犹豫地将这座豪华宅邸当作及笄礼物送给了她。
每次想到这事,席梦思内心的妒火便熊熊燃烧起来。
倘若自己是席父亲生的女儿那该有多好啊……
然而残酷的现实却是,她确实不是席父的亲生骨肉。
正因如此,她举行及笄仪式之时,所得的礼物仅仅只是两套精美的首饰头面,外加几套华丽的衣裙罢了。
看看自己的及笄礼物,再看看席琳虞的及笄继续,这样巨大的差距,怎能不让她心生嫉恨呢?
而就在那场专门为她精心筹备、盛大隆重的及笄礼宴会上,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作为父亲的席父,竟然毫不留情地将她直接推向了那个充满着利益与算计的婚姻买卖市场。
只见他满脸笑容,对着在场的众人高声喊道:“诸位,今日小女已然及笄,正所谓‘吾家有女初长成’啊……”
他的意思就是自己如今已到了适婚之龄,可以嫁为人妇了,若是在座各位当中有人对此有意向的话,正好趁着机会好好聊一聊!
说白了,她不过只是席父手中的一颗用于联姻的棋子罢了。
然而,相较于席琳虞而言,她无疑又是幸运的。毕竟,命运安排她遇见了宋濂善这位如意郎君。
暂且不论宋濂善最初是出于何种目的才会选择接近她,但至关重要的一点在于,最终他迎娶了她成为妻子,单单这一点就够了。
当初他明媒正娶地将自己迎入家门,那么以后无论席琳虞在如何哭闹折腾,都无法改变这样一个既定的事实——她永远都只能沦为见不得光的存在。
哼!即便是日后真的让席琳虞得以踏入宋家大门,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她充其量也仅仅能够以妾身的身份进入而已,面对身为宋濂善正室夫人的自己,还不是得毕恭毕敬、卑躬屈膝么?
这可是任谁都无力更改的铁一般的事实呐!一想到此处,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丝丝期待之情。
想到这里,此时的席梦思却依旧如往常般平静,她淡淡地开口说道:“你今天特意跑到我这院来走这么一趟,难道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事儿吗?
要知道,他可是我的相公啊!
我那妹妹独自一人在外头,我难免有些放心不下。所以,他代替我前去看一下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吧,难道这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呵呵,替你跑一趟?席梦思,你在这儿跟我装什么大方呢?原来你也就这点胆子?自己的相公都跟别的女人搅和在一起了,居然还跟我在这里装不知道?”
被指责的席琳虞脸色苍白如纸,但她还是咬了咬牙说道:“我不是装,是事实。是我不放心,让他有空过去顺便看看席琳虞。
毕竟柳文锐现在出事了,我怕琳虞会想不开。”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内心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
“席梦思,你可真牛啊!我之前真是小瞧你了!瞧瞧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简直是日益精湛,越来越高了呐!”
席慕容原本想要故意激怒席梦思,但见对方毫无反应,不禁心中气恼万分。
只见他狠狠地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等到席慕容走后,席梦思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整个人瞬间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软绵绵地瘫倒在了椅子上。
她那原本挺拔的双肩也无力地耷拉了下来,双眼之中更是流露出一抹深深的痛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