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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地界,天子脚下,摄政王一上任就颁布了多条法令,有人欢笑有人忧。

笑的是,摄政王精通行商,为了扩张自己在经济方面的特长与优势,出台了许多鼓励经商的政令,此举意在刺激市场,提升买卖换手,并且赋税还降低了多成,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商贾行列。

市场僧多粥少,为了抢占市场,米油价格一降再降,老百姓喜闻乐见。

哭的是,市场上一夜之间新增加了许多商铺和摊贩,许多商铺拼不过价格就会从产品成本上想办法,于是以次充好、假冒伪劣等等物品遍布,老百姓惊恐之余纷纷勒紧了裤腰带,买东西慎之又慎,许多跑腿的货郎都无事可做,最后就被东家赶回了老家。

“谢晋此人擅长经商,但其政治眼光唯利益为上,有些狭隘,与父皇和三哥留下来的班底格格不入,杀了一批正直的大臣之后,处理政事逐渐有些捉襟见肘。”

谢谦来太后宫里请安,照例陪着谢潇说话,两人闲暇,便与她手谈一局。

“且他做了摄政王之后更加膨胀,凡是遇到不听话的朝臣一律打压,仅上任七日,京官之中就换洗了一大半,宫中上下对他颇有微词。”

谢潇凝眸,思考着八弟黑子的走向:“得不到的馒头非要来抢,也不看自己能不能吃得下。后遗症这不就来了。”

“听说摄政王脾气愈发暴躁,开府之后还纳了许多美人进去,其中就包括姜氏的女儿……姝阳郡主。”

谢潇早知道夏见雪与谢晋有勾结,可这层关系拿到明面上时还是一愣:“莫不是夏见雪,做了摄政王妃?”

谢谦轻嗤一声:“夏见雪若能做正妃,那将为谢晋登位立下汗马功劳的贵妃,置于何地?”

谢潇难以置信:“父皇还在,两人就这么,不知羞耻?”

“我也是听宫人说,摄政王多次留宿凌霜宫。朝野之中有人议论摄政王与后妃媾和,都察院欲启动密探暗查,但都被谢晋镇压了,听说褚泽撞到了枪口上,都给撤了职。”

谢潇恍然大悟,原来谢晋上位之后,尤其是经过了文德殿江敏痛骂一事之后,他正在一步步在剪除三哥的羽翼。

但为政需要法度严明、有理有据,都察院可是渊帝经过多番尝试留下来的监察机构,此举有助于摒弃旧念,维持朝堂清明。

且褚泽虽为谢珏驱使,但当初的太子并未对都察院的公务,有过任何指手画脚的行为。由此可见,都察院存在的重要性。

而谢晋做了第一个强权大于都察院之下的例外,那今后,还会不会有第二个例外?

谢谦继续说:“王妃还是许氏,如今在摄政王府里管着中馈,也不怎么进宫,京城人没见过面。”

谢潇倒没想到,二嫂许氏在谢晋心中的地位还挺重要,经过了这番动乱,谢晋肯承认的正室还是只有许氏一人。

只是先前她还有些权势,能仗着朝官试着见一见二嫂与小侄。

可如今开朝已有七日,谢晋有意让她做个笼中鸟,京兆尹府竟未曾催他上值,而且太后执意让她休养满一个月,做官这事就渐渐不了了之。

谢潇如谢砀一般赋闲,被人架空成为了空壳王爷。

“二嫂且先不谈。一个苏氏,一个夏氏,这两人若是闹起来,够谢晋受的。”谢潇忽然有些幸灾乐祸。

少年唇角微弯,与她一同期盼着谢晋后院着火,会是什么样子。

“书院要返学了,何时走?”她问。

少年眉角坚毅,殷红的薄唇轻扯:“我已和芦老师递了书信,不去了。”

谢潇神色一变:“为何不去了?”

话一问出,她忽然想起谢谦前几日说要陪她娶她为妻之事,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不会……?”

谢谦:“去年你经历了诸多困苦,我很遗憾外出求学不在宫里,这才使三哥有机可乘。今后便不会走了,你的人生,我一点都不想错过。”

“不成。”谢潇坚决不同意。

“芦老师可是享誉天下的大文豪,且看从前三哥在文人圈子里举重若轻的地位,你也是不能放弃的。将来你从芦老师处学满回来,进入官场也是声望极佳,高人一等的。”

谢谦不以为然:“戚老师也不差,我在宫中也能读书。”

谢潇看了看身旁无人,于是哑声道:“八弟,如今年轻有用的皇子只剩下你一个,你留在宫中就是个活靶子,谢晋收拾完三哥的手下,就会调转矛头对付你,你还是先走为好。”

“我若去芦老师那里学成归来,在文届如三哥那般一呼百应,岂不是更是个活靶子?”

谢潇:“……”

这个孩子不知何时变得如此执拗,任凭她好劝歹劝,就是不松口。

两人争论不休,口干舌燥之际,还是打着个平手,谁也争不过谁。

午后,两人一道用膳时,齐内侍过来传唤,说:“咱家见过祁王,摄政王有请您走一趟御书房。”

谢潇与谢谦互视一眼,谢晋好端端地叫她过去做什么。

少年心知没什么好事,于是扯了扯她的袍角:“你别去。”

谢潇瞧见殿外齐内侍那年轻的背影,叹了口气。

谢晋不会多养一个闲人,既然让她做一个笼中鸟,也要榨干她身上的价值,做一个有用的笼中鸟。

她道:“无妨,他还称呼我为祁王,就代表没有要提身份的意思。”

“我跟你去!谢晋与三哥有仇,定会把此事算在你身上。”少年满脸担忧:“若不是三哥砍了他一臂,如今他早已做了君王,他不会忘了这个仇的。”

“躲也躲不过,反正他不会杀了我。”谢潇反而很平静。

谢潇腹中的孩子月份小,落胎后除了头几天有些不适之外,这些天已如常人一般,只再度穿上祁王服饰的时候,腰际却比从前更加松垮。

她收紧了腰间的銙扣,少年却一脸怒容,送她去御书房。

谢潇久不出来透风,看见殿外头那蓝天白云时还有些精神恍惚。

她在冬春时节的日头下朝他笑:“放心吧八弟。”

谢潇刚一上了玉阶,少年就被殿前司拦了下来,她朝谢谦点点头,示意无事。

御书房还是那个老样子,案牍前头的奏折堆积如山,谢潇刚一进去,就能听见幕帐后老人那隐隐的呻吟之声。

透过屏风定睛一看,渊帝正躺在里头的龙榻上休息,李内侍正兢兢业业随侍一旁。

她撩袍,跪下:“儿臣参见父皇。”

“陛下请祁王平身。”

“儿臣谢父皇。”

谢潇自然看不见父皇的身影,但李内侍透过屏风回望她,肩膀微抖,似是有些欲言又止。

而正殿的御座之上,竟是身着摄政王袍的谢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