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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潇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她只是一想起谢珏那被人诬陷、孤立无援、落寞的背影,心中就狠狠疼了起来。

若不是她逼着留下孩子,若不是她整日对谢珏使脸色闹脾气,他定不会铤而走险。

三哥他看似拥有至高无上的身份与权利,可他这一路都是用鲜血与忍耐浇筑过来的,谢潇无法想象,他骤然失去这一切时,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沈知秋与拂柳查验完毕,她立刻朝着宫中飞奔起来,可还没跑出几步,却忽然问起:

“三哥如今在哪里?”

傅柳与谢谦对视,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大家都知道的一样多。

迎面走来一个宫人,谢潇正欲打听盘问之际,却看到张响朝这里快步跑了过来。

“王爷!”

太子亲卫那宽大的脚掌踩在宫道上的雪水里头,红墙之上立刻飞溅起层层脏污的水花。

张响拉过谢潇走到僻暗之处,不惧满地泥水,先是跪下:

“小的恳求祁王救救殿下!”

谢潇脸色苍白,心口怦怦直跳起来。

“你先起来,三哥关在哪里?”

张响裤腿被冰冷的雪水浸湿了一大截,却浑然不觉:“贵妃故意将早产将一事赖到殿下身上,他如今被关在凌霜宫,属下也只能远远看着,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生命危险。您先别急着去看殿下,因为这里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您代替殿下处理。”

“快讲!”

张响屏息听了听附近,确认没有人的呼吸之声,才轻声说道:

“殿下孤注一掷,已经算到陛下会被贵妃干扰,于是他在城墙之外也备下了人手,且殿前司已有一半都听命与殿下,约定子时之前若没有见到成功的信号,就要……逼宫。”

谢潇身体瞬间瘫软,无力地倚在宫墙上:“他做了如此凶险之事,为何却不告诉我?”

“成了与您独享,失败与您无关。”张响苦笑道:“您是殿下心疼之人,他自然先要保证您的安全,才无后顾之忧。”

张响接着又后退一步朝着谢潇躬身:“眼下离子时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当前最重要的事,就是通知这些人取消行动,原地蛰伏,不论殿下背负什么样的罪名,切不可再有任何举动!不然殿下想说什么都解释不清了。属下无法出宫,请您顾念殿下安危,帮他处理好一切。”

谢潇呼吸发冷,不得不打着精神冷静起来,她吩咐:“你告诉我这些人的位置,我亲自去传信。陆鸣也失了音信,我立刻派人去找他回来,然后你去殿前司的卫所里潜下,如若来不及通知他们就发生了异动,不可泄密也不可阻止,莫要让三哥与殿前司沾上半分关系!”

她转身就走,却又想起了什么忽然回眸,道:“将皇祖母请去凌霜宫,请她无论如何也要先把父皇稳下来,还有颖妃!再把姨母请过去,此事有关贵妃与太子声誉,人越多,父皇越无法发作!”

张响眸色瞬间一亮,总算从黑暗之中看到了点希望:“还得是您了解宫中形势,属下这就去办!”

谢潇又问他:“若要调动三哥的人马,可有令牌或者身份印信?那些人不可能听一个陌生人的号令。”

张响深吸一口气,摇摇头:“这些人都和殿下单线联络,属下只知道位置,但如何调动他们,我也不清楚。”

见令符如见指挥者本人,谢潇无法想象让她一个陌生人单凭一张嘴,如何去说服这些人马。

可前路困难重重,她不得不闯。

再度回到宫门口,祁王去而复返,宫门口的侍卫虽心中有疑,但还是放行了。

谢潇同傅柳简单说了事情经过,然后命她去寻找陆鸣,傅柳立马应下,同她道了声“好”。

傅柳走之前,谢潇又交代她,如若成功寻到了陆鸣,再进宫时先回王府取样东西。

傅柳听了之后,神色一凛:“你确定?”

谢潇神色如常:“你照做便是。”

傅柳没再说什么,身影立刻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再度上马,沈知秋忧心忡忡,立刻抢了手中的缰绳:“你不能再骑马了,有事我替你去办,快下来。”

谢潇摇摇头:“不成,这件事我去也不一定行,谁都无法代劳。”

沈知秋语气中透着无奈:“这会儿可还疼?”

谢潇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心思被谢珏安危牵动着,竟忽略了腹中的小生命。

有些不适,稍加一活动就有些隐隐作痛。

她却道:“无事,一点问题都没有,结实得很。”

沈知秋知她撒谎,但如今这个情况却已经拦不下她了,于是也骑上马:“走吧,无论去哪,我都与你一道。”

谢潇打马,然后谢谦也跟在后头。

“八弟,宫中出了事,你快回去跟着姨母,别乱跑。”

“母妃不会有事。七哥,你应该不是普通风寒吧。”

少年心中已经将实情猜地差不多,却还是为她担忧起来:“既然劝不动你,那我也跟着你。这就走吧,你领路。”

谢潇承认自己有时候性格执拗,但她发现今夜的沈知秋与谢谦也格外拗。

她无心再与他们论长短,于是披着夜色开始骑马狂奔。

出了京外是一片泥泞的山路,离子时不过剩余半个时辰,谢潇几人脚下马蹄声阵阵,到了人马隐藏的山林时,夜色已经被大雪的颜色逐渐冲淡,一片片雪花从天空中争相落下,三人的额头也被刺骨的风雪打地生疼。

“喂,有人吗?”

这里地形复杂,便于隐蔽,谢潇试着对着空旷的山谷呐喊:“情况有变,你们的主人特命我来通知你们,今夜行动取消!”

雪花落下的声音逐渐将她的声音减弱,谢潇各种尝试,费尽唇舌,周围却静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这一瞬间,几乎怀疑张响给的地址是错的。

谢潇苦思冥想,忽然想起来风疫之时,谢珏将自己的暗卫交给她使用时候,曾见他不用令牌之时常打一个手势来召唤。

谢潇试着打了个呼唤暗卫的手势,可四周还是一如既往的静谧。

“有人。”谢谦侧耳听了听:“有呼吸声。”

她眸间迸发出喜意,“有人在吗?”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丛林里窜出来一位通身铠甲的高大汉子。

那人一见到谢潇的脸就惊呆了,“你是,临川城外的小公子?”